C4祖母心願

    莫曜弘隻是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睡相都那麼慈祥的老人，表情雖然沒有變化，天知道他心裏已經哭成內傷。祖母是他最重要的人，是他生命的來源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昨天醫生無情的判決一直在他腦中餘音繞梁。
    「我們也嚐試過切除，但是這次腫瘤的位置比較特殊。加上發生的太突然發現的又稍晚，現在腫瘤已經壓迫到視神經，也就是說…老夫人醒來的時候可能已經失明了。也許還有七個月時間。莫少爺，讓老夫人開心點，看看她有什麼未完的心願吧……」
    這些話一遍又一遍在他的腦海中回放，哪怕他根本不想聽。可這依舊無法扼殺無情的事實。
    “弘兒……”老人的眼皮微微顫抖，莫曜弘隻能極力忍住自己的淚水。
    “奶奶，你醒啦。”
    “弘兒…為什麼一片灰蒙蒙的……你在哪呢？”老人沙啞細小的聲音撞擊著莫曜弘的心房，他緊緊抓住老人如同骨架的手。
    “我就在這呢，奶奶，醫生說你這是老毛病，幾天就好了。”
    “嗬嗬。”
    瘦小的老人輕輕笑了一下“老太婆我活了多久？弘兒…你還瞞不住我……我腿早就走不了了（老毛病，風濕）眼睛也瞎了，這下子可真是到頭了……”
    莫曜弘還是沒忍住，大顆的淚珠就那麼滴到老人暗黃的皮膚上。
    “弘兒…你就告訴奶奶，我…還能活多久……”
    莫曜弘緊咬著嘴唇說出他自己都不敢聽見的答案，“七個月。”
    看著老人微微有些暗淡的臉龐，莫曜弘又著急的補上：“不過沒關係的！也不是沒辦法治好，有錢啊奶奶，有錢就一定可以治好的！”
    老人伸出另一隻手，雖然眼睛已經失明，但還是準確地摸到了心愛孫子的臉頰。
    “你父母辛辛苦苦奮鬥那麼些年的血汗錢，奶奶怎麼舍得要……”
    “怎麼不舍得！他們從我生下來就沒再管我！這樣自私卑鄙掙來的錢，為什麼不能花！”莫曜弘已經有點失控，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行了…弘兒，奶奶隻希望看見你快快樂樂的……足夠了。”
    莫曜弘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溫柔地看向自己的祖母，哪怕這目光她再也看不到。
    “奶奶……你的心願是什麼呢？”
    “心願嗎……當然是讓我的弘兒成個家…奶奶還經常做夢夢見自己未來的孫媳婦……。”
    莫曜弘心又揪了起來，老人家還是老人家，心願說來說去隻有盼著自己的後代幸福。
    “那麼奶奶，您夢裏的孫媳婦長什麼樣子？”
    “她呀……一定是個白淨漂亮的姑娘，不然配不上我的孫子啊……嗬嗬。”
    老人就像被人蹂躪後依舊盛開的殘花，“對了…最好有雙丹鳳眼…老家說過…這樣的女人娶回家有福，能牢牢勾住自家男人的心……還有，她一定燒的一手好菜。”
    自己的祖母臉上浮現出孩童一般的笑，莫曜弘揪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奶奶，如果說我的生命裏已經出現了這樣的人，你信嗎？”
    “弘兒啊…婚姻大事啊……你可別因為我這片麵之詞找媳婦。”老人顯然有點驚訝，莫曜弘隻是更加寵溺的笑了一下。
    “放心吧，奶奶，我怎麼敢用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其實為了這個自己最珍愛的人，用自己的幸福開玩笑又算得了什麼。
    莫曜弘幫祖母理了理被子，便走了出去，正好和過來檢查的蘇無雙打了個照麵。
    “祖母她……就有勞蘇小姐費心了。”
    “什麼話呀，放心。”蘇無雙甜甜的一笑便和莫曜弘擦肩而過。
    莫曜弘走到走廊上，拿出電話立刻撥打了一個號碼。
    “尹伊？……恩……還行……你等會出來一趟……老地方…拜拜。”
    掛了電話，莫曜弘就靠著牆壁，微微閉目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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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嘛~~”
    “這都幾天了？不行。”
    “昂~~王小姐你最好了~~就一天，一天了啦~~~”
    王媽有些無奈地看著麵前這個精致此刻梨花帶雨的男子。房租也是該收的，可是這小人兒還真會說話，自己的心又好動搖了。
    “行了，明天、明天一定要交了哦。”
    “唔哈~王小姐你最有氣質了~~”
    宮涵在心裏比了一個大大的「V」，便想收拾收拾東西走人。
    “小涵，和你一起住的小陽哪去了？”
    王媽很眼力見兒的說出一個人名，也沒看見宮涵臉上的細微變化。
    “死了。”宮涵咬牙切齒的說出兩個字，便看見王媽一臉驚悚。“不會吧！怎麼死的？”
    “好像遇到暴力份子，被潑硫酸了，然後似乎自焚了。或許報紙上能報。”
    “哎呦呦，我今天去買報紙，給你帶一份啊！”王媽十分痛心疾首，好好地一個帥小夥子怎麼就沒了。
    “謝謝了！我走了！”
    宮涵挎著包就衝到了街上，真是，怎麼每個人都得提歐梓陽那個敗類。看了看表，又連忙加快步子往市中心跑過去。
    宮涵是個孤兒，不過他是個快樂的孤兒，初中在福利院幫助上完了以後，他就自己到各處打工自在逍遙。兩年前前認識了歐梓陽，兩人可謂是情投意合一見傾心。當時的歐梓陽是一家著名珠寶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自己也是因為他才愛上了珠寶。歐梓陽的作品被按上了剽竊罪名，從大師變成無名小卒。宮涵就自願和他在現在這個小地方生活。但是幾天前，歐梓陽突然消失了，隻留下分手的紙條。
    宮涵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宮宮，你差30秒就遲到了。”
    “去死吧，叫什麼公公。”
    戴歐珠寶店就是宮涵現在工作的地方，一般銷售珠寶的地方都是清一色女人，偏偏他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高質量的男人。這個珠寶店生意一直很火。
    看著琳琅滿目的珠寶鑽石，宮涵還是能想起來歐梓陽溫柔的臉。輕輕撫摸著展示櫃裏的首飾。
    “我現在…隻能通過你們來懷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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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討厭打字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