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① 第四十二章:街道,滿手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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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邃的蒼穹上並沒有如往常一般掛著一輪圓月或彎月,而是撒滿了漫天的星辰在裝點著整個夜空,悠然而清冷地灑下一地銀輝。
偶爾街道上的一棵小樹,交叉繁茂的枝葉在星光的照耀下投下微微陰影。
樹影婆娑漏了幾點疏光照在了青曲微紅的臉頰上。腳步踉蹌地行走在早已無人光顧的街道上,左右擠滿的房屋顯得腳步的“踏踏”聲特別大。
偶爾還能聽到更夫打更的聲音,說著什麼“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青曲皺著眉頭不滿地甩了甩頭,頭有些鈍鈍地痛了,剛才和紅衣、子燕喝了幾杯,可能是醉了吧!
紅衣和子燕千般挽留讓他在荷塘留宿一晚,可是他若不回去藤兒他們一定會擔心自己的。於是就拒絕了紅衣子燕的一番好意,這樣想完抬頭望了望天色,皺了皺眉,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但還是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左歪右倒地往前麵趕,幾次都差點摔倒。
“砰!”
一個不穩,青曲呈大字形摔倒在了地上,嘴角抽了抽,他自然也聽得到巷道內悠長的回聲,和誰在美夢中被吵醒發出的大大咧咧的咒罵。
“怎麼這麼倒黴,今天都摔了兩次了。”青曲呲牙裂嘴地趴在那裏埋怨一番。
一陣風吹過忽然感覺自己臉上濕濕的,舌頭習慣性地伸出一舔,一股淡淡的鐵鏽的味道在舌尖漫延開來。透過微弱的星光依稀可以看見他的手掌上沾滿了紅色的血液。
青曲的雙眼在瞬間被瞪圓,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感覺不是自己的一樣,以陌生和不敢置信的目光震驚地盯著那隻抖得不像話的手。
同時還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身下似乎壓著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怪不得他剛才摔倒的時候沒有第一次那麼痛,虧他還以為是喝醉了的緣故。
又是一陣涼風吹過,腦子一個機靈,他現在在幹嗎?居然還有心思想著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手忙腳亂地從那“東西”身上爬了起來,這時他的酒勁兒也醒了,瞪大眼睛盯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人,伸出手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幾個巴掌清醒些才讓腿肚子抖得沒那麼厲害。
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舒了口氣,幸好還有氣,要不然這人死在自己管轄的地方自己可就麻煩大了。
趕忙的,現在去找大夫,一想完青曲使勁兒地扶起地上的人,半拖著往離這裏最近的醫館走去。
這一夜,青曲都沒有回衙門,而是一直留在醫館照顧那個撿來的男子。
這一夜,藤兒和李福擔心了他一整夜,一直沒有睡,天一開亮就跑出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