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①  第十章:蝴蝶,莊生來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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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蛇妖,我們怎麼對付得了她呀?”被他牽著手在山林間穿梭著,青曲終於問出了擔心已久的問題。
    看他氣喘籲籲的樣子,鹿野心疼地拿過他身上的包袱自己背上,朝他安慰笑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青曲困惑地搔了搔頭,低著頭自顧自地想了半天卻沒有絲毫頭緒,看他拿著地圖胸有成竹的樣子,也隻好作罷。算了,如今也是別無他法了。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處,亭台樓閣,楊柳青青成蔭,旁邊高高的假山上麻雀嘰嘰喳喳吵鬧不休。下麵卻是小謝清發,寂靜悠閑。坐落在莊嚴肅穆的白空王宮之內,與威嚴的王宮形成了強烈的對此,卻又極端的和諧。
    一白發垂地的男子正立於窗前,“咚咚咚”地搗著藥,嘴巴還不時地張張合合,碎碎念著什麼。紫姍楠木窗外,蔚藍的天空中點綴著團團白雲,顯得分外祥和。可就在此時,東南方向上空浮起了怪異扭曲的一團黑霧,黑色漸漸籠罩了高牆之上那片蔚藍的天空。低頭專心搗藥的男子根本就沒發現這一異象,倒是他身後的九星羅盤陣感應到了,九顆懸浮在八卦羅盤陣上的星子不斷地開始交錯旋轉,發出“咻咻”的聲音,最後有四顆停在了東南方向,其餘的回歸原處。
    白發男子聞之,手中一頓立馬轉身,一張清秀的麵容暴露在空氣中,但上麵一條猙獰的刀疤卻破壞了整體的美感,多了幾分煞氣。看著那聚在一起的四顆星子,男子眉頭微皺,但也沒有片刻猶豫便取下牆上長劍。走到門口,又頓了一下,回頭在宣紙上匆忙寫了幾筆,方施法離開。
    “鹿—野—”被掐住的脖子以至於呼吸困難,才勉強發聲臉色已是青灰一片。但身後人卻是故意讓他這樣不死不活地吊著,手勁兒放輕後待他喘過氣來,又急速收攏,反複地折磨著他,好似目的就是為了激怒那個臉色已經扭曲的人。“至陰至陽之人,沒想到我紅娘一碰就碰到兩個。”
    蛇妖的臉湊過去在青曲的頰上閉著眼睛著迷地來回嗅著,仿佛是已經品嚐到了他血液的甜美。而青曲的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模糊了,根本就不知道她在他臉上做些什麼,隻是微微地側過頭,猶如一隻精疲力盡的羔羊在狼的懷裏任其宰割。
    不過她這一招的確是如願以償地激怒了鹿野,但後果卻是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看著心愛的人兒如此受著磨難,鹿野心裏的焦急和憤怒不斷上升,可達破頂之勢。他的手緊捏著青筋暴起,容貌開始緩緩扭曲泛紅,一雙黑瞳也開始了詭異的轉變。他從未想到這次會把青曲置於如此危險的境地,若不是這時靈時不靈的法術,青曲也不會…,若青曲有半點閃失,我…我…,不…他絕對不會讓他有事的…絕對不會!
    掐著青曲脖子的蛇妖笑容還未降下,頃刻渾身一顫。她…居然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這…怎麼可能???但還不止這些,他的渾身被金色華鱗給覆蓋完了,身體漸漸脹大形成,卻充滿了肌肉與力量。他的瞳孔幻成了至尊的血紅色,比鳳凰涅磐還讓人心驚,那是讓人不敢對視的威嚴,那是不得不讓萬物屈服的尊貴。
    目睹著這一切,紅娘的臉色已不能用蒼白來形容得了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她發誓,這一定是她活了一千多年來最倒黴的一天,還未變成蛇形,雙膝就忍不住“撲通”地一下跪在來地上,手中的青曲早已摔在了一旁。
    他朦朧間見到了鹿野變成了一條金色的大蟒,不過,還真是挺漂亮的!然後雙眼一眯,就這樣光榮地昏過去來。
    其實,他應該慶幸自己昏過去了,沒有看到那血腥的一幕:紅娘顫抖地匍匐在地,在他的注視下不敢挪動分毫,饒命還未喊出口,就見他一尾掃來,身上一痛自己就像個破布娃娃般,被摔在了蒼天大樹上,那樹也未能幸免,幾乎搖搖欲倒。口中一股腥甜冒出,她知道,她這次真的是難逃此劫了。
    看著昏倒在地的青曲,他眼裏的嗜血更盛,沒有了理智的束縛,他身體一扭,紅娘的身體瞬間被撕成了碎片,殘肢斷臂散落一地,一顆血淋淋的眼球不瞑目地滾落在凸出來的樹根上,鮮血染紅了泥土,滲了進去。
    所以說,青曲應該慶幸自己沒看到這一幕,要不然,他的晚飯都要吐出來,從此再也不許鹿野近他的身。
    岩石洞內綠藤掩蓋,一妖恐懼地目睹了這一幕,清醒過來後塞住嘴巴的拳頭已是鮮血斑斑,身體顫抖得不能自已,胃裏更是翻騰得幾欲作嘔。
    “鎮魂!”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就在鹿野吞下紅娘內丹的那一刻,忽然從半空中閃出一人,手拿玄色寶劍念念有詞,符紙立馬就貼上了鹿野金光閃閃的蛇身上。頃刻,鹿野便化作人形倒在了血泊中。
    沒錯,那突然跳出來的人正是急忙趕來的白空大國師莊生。
    “王爺,您沒事吧?”說話間鹿野已緩緩地站了起來,莊生立在旁邊恭敬地作了個揖道。
    他步過去溫柔地抱起昏倒在地地人兒,道:“蛇妖已死,迷障已破,你代他去告訴那些村民們。”直接命令地語氣,莊生好象已經聽慣了。也沒那個膽子敢去問那個“他”是不是,他懷裏抱著的人。隻是遵從地答道:“屬下遵命!”。且目送兩人遠去。
    蝴蝶從藤隙中見又來了個厲害的,知道自己現在地處境是萬分危險,趁他們還未發現他,小心翼翼地往洞內退著,唯恐驚動了那兩個惡魔。可才剛轉身,身後就吹來一陣涼風,整個人呈小雞狀被人給提了起來。
    “你想去哪兒?”那宛如地獄使者般陰森地話語從背後傳來,嚇得蝴蝶原本就蒼白地臉又是蒼白了幾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此刻被逮住。想想自己主人輕視他們地後果,胃裏立馬一陣翻騰,手腳也瞬間冰涼。“你倒是說話呀。”見他動都不動一下,立馬不耐煩了,提著縮成一團地“人”地衣領子一轉,他蒼白如紙地小臉便映入了眼簾中。
    漆黑地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豔,素來聽聞蝴蝶一族的妖精個個美豔動人,絕對不輸於狐妖,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呀!他猙獰地刀疤盤旋在左頰上,形成一個極端地容貌,看在蝴蝶眼裏就猶如死神的翻版。所以他頭一歪,給活活嚇暈了。莊生看著那個暈過去的人,抓住他衣領地手抖了幾下。有些不敢置信,這都能暈,自己臉上的疤真的有那麼恐怖嗎?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臉上凹凸不平的刀疤,想了想。這才兩百年的小妖精,看起來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還是警遵師父的話,不要太殺生了。就…帶上吧!反正他現在正缺個藥人。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呀!”在村民的眼淚攻勢下,莊生也不得不撇去往日大國師的風度,拉起躲在牆角畫圈圈的人奪路狂逃,畢竟他怎麼也沒想到村民們竟會如此“熱情”。一路下來,頭發淩亂、衣裳不整,盡顯狼狽,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群人的追趕,微微喘了口氣,隨手將頭昏眼花的蝴蝶扔在了哪個草叢裏,掬起一捧清泉。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卻瞅見那個蹲在泉邊喝得舒爽的人,不甘心地拉了拉腰上的鏈子,恨恨地盯著他的背,嘴巴裏嘀嘀咕咕地詛咒著那個白發妖怪。他又不是狗,幹嘛給他戴上項圈兒,而且…還戴在腰上。
    “喂?”
    “喂,叫你你沒聽到呀!”
    蝴蝶本就是很不情願地叫他了,誰知道那男人居然應都不應一聲,好象他不存在似的。不就是個懂點法術的區區凡人嘛!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敢這些無視他,想他可是苦苦修煉了兩百年的蝴蝶精耶!這些想著,蝴蝶的膽子便壯大了幾分,從草叢裏微顫顫地爬起來,高傲地朝那人大步跨了過去。見他還是背對著自己蹲在那裏,靈機一動,心裏頓時有了算計,慢慢地抬起細長的腳,對準他的後背…
    “啪,嘩啦~”
    他掉到水裏了。
    “你…你……”蝴蝶在水裏撲通了幾下終於站了起來,濕答答的青絲緊貼在白皙的頰上,水不斷地順著下巴往下滴。哆嗦著手指指著那個一臉無辜的罪魁禍首,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莊生把他從水裏撈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臉色蒼白如紙,不住地顫抖著任自己被那人摟在懷裏。
    莊生皺著眉看著自己懷裏那個小小的一團,他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其實他是忘了蝴蝶是不能沾水的,就算是成了精也對水有著畏懼感。待他一番折疼把他身上弄幹後,蝴蝶又迅速地恢複了潑辣的性格,惡狠狠地叉著腰瞪著他,“你剛才為什麼要躲?”
    莊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那潑婦罵街的架勢,忽然想起懷中一物,眼睛一眯反問:“我為什麼不躲?”
    這下輪到蝴蝶結巴了,臉色漲紅半天都沒憋出一個字來,無意間瞟到他那戲虐的眼神,立馬…惱羞成怒了,腳一跺,“反正你就是不應該躲!反正就是你不對。”
    “恩!”
    “啊?”蝴蝶這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這麼快就承認錯誤了,明明就是自己不對呀?他怎麼就承認錯誤了呢?這時候,莊生笑得純潔而無害地向蝴蝶勾了勾指頭,蝴蝶這個好奇寶寶自然就乖乖地朝他撲了過去。
    就在他期待地蹲在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白發妖怪的腳邊時,卻見他一改臉色把自己猛地掀倒在地,一個跨步就騎在了他的腰上,邪魅地笑著撕著他的衣領,可憐的小蝴蝶臉色大變,他都懷疑自己的芊芊細腰會不會讓他給坐斷了。霎時頭昏眼花,使勁兒地蹬著小腿兒,撲通著爪子試圖阻止那人的進攻。可是已經在他的臉上添了數道血痕,他看起來還是沒有要停到意思,小蝴蝶這時才是真真正正地慌了,雖然他的貞潔老早就不在了,可也不代表…他願意被男人上了呀!而且…還是強上!頓時,他撕開嗓子拚命地叫了起來,不時還吐出幾句髒話。
    “啊啊啊啊―啊―”
    上衣已被褪了下來,露出消瘦白皙的上身,那兩顆顫抖的相思豆兒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一看就食指大動。可…不恰當的是那…血淋淋的牙印鑲在了精致的鎖骨上,正往外冒著鮮血。小蝴蝶剛喊完,水汪汪的大眼轉了幾圈兒,瞬時眼淚如泉湧般地直往外冒,小嘴兒一憋,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胸膛還不斷地起伏著。
    莊生可不管他這麼多,他就隻在乎他自己心裏的那點事兒,從懷裏掏出一個竹筒,寶貝地倒出那裏麵的紅色物體,小心翼翼地捧過去放在了蝴蝶的傷口上。
    哭聲嘎然而止,他驚恐地看著那長著兩個觸角的蟲子挪動在自己的傷口上,害怕得已經停止了掙紮,停止了哭泣,直到那蟲子已經鑽進去了半截,他才頓時醒悟過來,慌忙地伸出手想把它摳出來。誰知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已瞧出了他的意圖,長臂一伸,把他那兩隻手掌固定在了他自己的頭頂。這時候,蝴蝶才從心到外徹底地對這個男人產生了恐懼感,絕望地顫聲道:“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莊生沒有理會他的話,眼看著自己的那條寶貝蠱蟲已經鑽了進去,才起身把那個受傷的小蝴蝶抱起來係好衣帶,看到他在自己的懷裏顫抖,和那畏懼的眼神。他,舒心地笑了。果然,寵物就是不能太縱容!
    “那是什麼東西?”過了大半天,身體都沒什麼不適,蝴蝶才眼淚汪汪地小心詢問著。
    “蠱。”
    蝴蝶聞之,眼皮一翻,“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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