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容妍無雙者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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踮起腳,以便遮住隱容公子那俊俏的連自己都歎而不如的臉。一麵出於本色,急拉著隱容的頭一個勁的向地板磚挨近。
不出意外,隱容的臉上出現了預料之中的疑惑神情。壟夕繼而道:“噓!晴楊來了,就坐在中間。穿黑色衣服的那個。”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呼吸的時間,隱容又聽到一陣低聲絮語:“晴楊你知道的吧?”他笑了。
點了點頭:“聽說過。”
說罷,都不再開口。聚精會神聽起晴楊等人對話。
微張開的嘴唇,一張一合。粉嫩美好的似十八歲的姑娘:“那你愛像我這樣的半老徐娘嗎?”
像是不曾想到會被晴楊發問。年約不惑之年的幹瘦男人本來看戲看得就夠驚嚇,事實證明此刻無疑雪上加霜。說話結結巴巴半天連不成兩個字:“我···我···喜歡!”
所謂忠言逆耳,不是忠言那就是相反的性質。人人都喜歡戴高帽子。晴楊聽罷咯咯的笑個不停。
倒是那男人一臉喜不自禁的笑。估計是沒想到先前接連毒殺兩個人卻依舊臉色不改,笑意依舊的晴楊,會對自己這般親善。
美色令人衝昏頭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毋庸置疑,晴楊有這個本事。自初長成,她一生都流連花叢,活在紅塵情愛當中。隻是,孤鸞無鳳,猶憶半生。
轟!····
一陣灰煙四起,幾乎整個大堂裏的人都被嗆的直咳嗽。未幾,泛起的灰塵終於消散,那自屋頂掉下來的東西也才為人所看清。
“夫人!”正站在原地淒厲哭喊著的,無疑是不久前還對晴楊冷嘲熱諷的那個年長男人。
嗤鼻一笑。晴楊施施然的走近女屍,蹲下。幾根白淨柔荑掂起已經血肉模糊不可辯的半張臉,直笑著搖頭。
側過頭,隻見晴楊又朝著另一個男人發問,語氣則充滿惋惜道:“這種賢妻良母你又喜歡嗎?”
“不,喜歡···不喜歡···”男人突然屁滾尿流的跑了。
看到此處,壟夕心裏無限感慨。
容妍無雙者本少有,若是隻依外表來看,晴楊一定是其中一個。頂著一張因極端美麗而顯得和善的臉,還能令人懼意油然而生的人,當世也不多。隻不過晴楊仍舊是其中一個。這是不多人的本事,也是她的本事。
“看樣子你貌美如花的夫人是連我這半老的徐娘也不如了。哎呀!肯定是你每日老往窯子跑,所以阿你看,這美人的皺紋都出來了···流朝,還不肯跟我走?還是說你是不好意思當著叔侄們的麵,在等我把他們全給殺了?”話到一半,晴楊的臉上突然露出狠戾之色。似乎是沒了耐心。
話鋒一轉,直接插入正題。
果然是在搶人。
夢陽下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景:一名身著黑衣且笑容滿含勝利意味的美麗女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雙手緊緊環住一位男子的脖頸。模樣頗顯親昵。隻不過要是可以忽略那被‘倒掛’的男子一臉的麻木,效果就更好更突出了。
晴楊視角的餘光不經意間掃向了樓梯的方向。於是,就有了第一眼,第二眼,再移不開眼。
壟夕和隱容眼尖,知道順著晴楊的視線往上看。
這一看不要緊。可是等到所有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異常呆滯之時,夢陽這才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舉至頭頂,摸了摸。
沒有。沒有任何東西在。忘了戴帽子····
夢陽是在高二的時候去理發店將頭發染成的淺棕紅。擱在現代確實不算什麼,問題出在他現在穿越了,這個時候他正身在古代!自在涼城時,夢陽外出就一定會戴上頂打掩護的帽子。更別說此時此刻在逃亡的處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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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帽子一脫,就活該成為眾矢之的。
“隱容你自己小心,千萬不能讓晴楊看見你的臉。”
話音剛落,隱容就隻看見一身紫衣的女子動作輕盈一舉躍上了木製的梯子。拽起不知所雲的夢陽,眨眼間的功夫就不見了身影。
然而晴楊調整了一下微微失神的狀態,反而隻身重新站定,不見追去,大有欲要告辭離去的意味。隻是····
那天凡在‘鳳來’客棧的人,事後總是樂的喜於炫耀。江湖上百裏塵的豔色是如何絕世,花間閣主上的容貌是如何的絲毫不輸作為女人的晴楊。如何如何,對得起繼更兀染後江湖人所讚譽的‘容妍無雙,獨步天下’。
相是第一美人,武是獨步天下。那年頭,人才輩出的江湖,風頭都壓不過一個花間更弦。
作為在場人之一的隱容,隻知道那天壟夕與夢陽剛走不久,名震江湖的花間閣一行三人等,以及更弦就尾隨而至。
那位傳聞中的主上果然風采逼人,連著說話的氣場也跟其本人不相伯仲。他道,“晴楊,多年不見可安好?”
晴楊聽完,嫣然一笑,很多人都覺得頓時眼前一亮。“勞煩主上掛心,好得很。邪道之人總是過的隨意自在,可不比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含沙射影。
此話一出,紀流朝的叔侄們臉色愈加鐵青,然而為著可能家人在晴楊手上敢怒不敢言。
更弦朗眉一皺,略帶不耐煩道:“可曾見過一容顏美麗且帶英姿的女子?”
晴楊似乎是沒有聽出更弦語氣裏的沒有耐心,依舊咯咯笑著自顧自的打趣,“美麗的女子?莫非幾年不見主上喜歡上玩強強良家姑娘的把戲了。晴楊不就····是有見過。身著紫衣,長的很美。一眼就能看出是習武之人,所以又帶著一股尋常女子所沒有的英氣。才離去不久。”
聽到晴楊提及壟夕,隱容感覺心裏下起了霹靂雷。震驚的無法言語。
打趣到一半,晴楊終於發現對方臉色漸現的冷意。更別說是有一丁半點的笑意了。當即識趣到立馬切入了正題。
她是畏懼更弦不假。
曾經臆想過,如果更弦沒有月華弄堂,她晴楊一定會先砍了其四肢與舌頭,然後再將他醃在塗抹有她調製的‘風流’的甕缸裏,做成人彘。但是想象畢竟是虛幻,況且她也不是愛做夢的女人。
在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裏。他更弦一朝有月華弄堂在手,就是王道。
沉默了一小會。更弦叫來一直安靜立在身側的高瘦男子,伏耳低語了一番。再然後,那男子與另一位女子便匆匆離去。
“主上,晴楊先走一步。”離近時,晴楊朝更弦頜首致意,笑了笑。拉著紀流朝的手揚長而去。
隱容一直以為,像更弦這種人的時間難得。既然沒有找著人,就一定會先行離開往別處尋。結果,事情的結果證明,總是不如人緣。更弦非但沒有走,還吩咐身邊僅剩的一手下向掌櫃要了兩間上房。
看女子來要房,掌櫃的表情一瞬間特別煽情。想做這生意又不敢做這生意。雖然是行商的,但平日裏來他這兒打尖吃飯的江湖人也不在少數,更弦的事跡多多少少聽到過一些。這點頭吧,讓眼前兩個大魔頭入住,伺候的好打賞肯定肥的流油,怕的就是哪裏伺候的不如意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