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煙雨朦朧韶華錯 第六章 承諾,偎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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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顧自己的病況的鳳陌離淚眼汪汪的看著趴在床上的鳳卿冉,臉頰通紅,他知道眼前的這個人隻為了看他一眼,而受到這種重罪,一想到這,眼淚就更加止不住的掉了下來。鳳卿冉虛弱的趴在床上,白色的襦裙透出血色,刺傷了他的瞳孔,她身上的疼痛似乎加倍付諸在他的心上一般,如此難過疼痛。
鳳卿冉有些虛弱的笑著,顫抖的伸出手,拂去他臉上的淚。“別哭。”盡管動作輕緩,依然扯動傷處,鳳卿冉咬了一下沒有血色的唇,並沒有表露出來,如果喊痛,那孩子會更難過吧?她不想看到他哭,很想將他攬入自己的懷抱。
微涼的觸感,那般溫柔的抹去眼角的淚,鳳陌離看著這樣的鳳卿冉,心中翻滾著濃重的酸澀與難過,眼淚流得更凶了,心撕裂般的疼痛。這樣溫柔的對待自己,隻會讓他更加的愧疚。
鳳卿冉一下子愣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臉上的淚更多了,“怎麼了?哪裏難受麼?”他的病還沒好,她怎麼舍得他難過。
鳳陌離淚眼朦朧的看著那張滿是關切的蒼白的臉,心中說不出的難過苦楚,明明更疼痛的是她,自己這樣被她關心著,心痛到難以自已,差一些又流出眼淚,“冉兒,我一定要保護你,不再讓受傷。”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明亮閃耀。
鳳卿冉看著那如星辰一般的眼睛,竟不知該說些什麼,隻是瞬也不瞬的看著眼前的人。雖然他年幼,可她就是無端的相信他,相信他的堅定,相信他能保護自己,相信他能讓自己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溫暖。
多少年後,她獨自泫然啜泣,也依然深信不疑,堅定不悔。
夜幕低垂,星光浮動。
“為什麼為了我這樣難過?”鳳卿冉輕微的重量覆上鳳陌離的頭頂,帶有溫暖的手正輕輕拍著他的頭,撫摸著。手從鳳陌離的發絲滑下,她的手輕輕撫上他白皙的皮膚,臉上的表情讓人說不出的心疼,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流露出點點憂傷。
鳳陌離癡癡的看著鳳卿冉,來自她手心的溫熱,讓他愈發的眷戀著她,受傷的是她,可被安慰卻是他,蓄滿淚的眼眸讓他像極了受傷的小動物:“我隻有你。”隻有她是真心的待他好。
僅僅四個字,讓鳳卿冉措手不及、茫然無措,久久無法回過心神,有人還需要她,讓她感受到一種莫大的溫暖,看著眼前那個依賴她的孩子,她的神色愈發變得溫柔似水般流淌。他隻有她,她亦是如此。
鳳陌離伸出手,扶上鳳卿冉的眉心,“別難過。”你眉間的憂傷我要為你盡數拂去,我要抹去你靈魂中的憂傷。
月光柔柔的照在倆個緊緊相偎的身影,兩個瘦弱的魂魄緊緊相依在一起,相互取暖。
“冉兒,為我唱首歌吧,我想聽。”鳳陌離輕輕做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將鳳卿冉的頭抬起,柔柔的放在自己的膝上,理順她的青絲。
“月落梧桐結成愁,冷凝殤
暗傷懷,心事掩
離人愁,感歎紅塵難白首,淚沾襟
妾身心依舊,君知否?
此去經年,咫尺天涯不見君
百花殘,盛世凋繁華,妾身魂斷相思塚”
空靈的聲音,柔情百轉的音調,那寸斷肝腸的字字句句,都是娘親彌留之際留下的血和淚,就連最後都沒見到心尖上人兒,便飲恨離去,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不經人事的鳳卿冉,從此,她把這哀傷的詞記下,不敢忘卻。如今,將這篇詞憂傷纏綿、幽怨入骨的唱出。
清冷的夜,鳳卿冉枕在鳳陌離的膝上,一遍一遍為他唱了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