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笑嗎？
    剛剛他竟然笑了？！
    那抹淺淡的笑容還未隱匿於嘴角便僵在了臉上。
    有多少年了，他未曾發自內心笑過，除了修行還是修行。
    而現如今隻是因為懷中小獸那著急又有些略微害怕的可愛模樣便引得他展露微笑嗎？
    在落入異界前不久莫言風還曾被他唯一交好的一名女性——他那才不過雙十年華的小師侄女鍾易涵調侃：“我有時候真懷疑師叔你是不是帶了個麵具，整天都是一種表情，沒有多餘的情緒，永遠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真想看見有一天你的麵具被打破……”
    那絮絮叨叨的話語似乎仍舊在耳邊回響，沒過多久，他的那個“麵具”就被一隻相識不久的妖獸打破了嗎？
    微微低頭，看著懷中小毛球火紅眼眸中因他的表現而由期待漸轉為黯淡的神情，莫言風不自覺地再次展開淺淡的笑顏，輕聲承諾：“好。”
    他想答應他，不想讓他失望，既然這麼想了，那便這麼做吧。
    等待良久不見回應的顏傾心中已後悔莫及，他實在不該因為一時的衝動便認為此時的莫言風變成了一個可任由自己予取予求之人。
    可原本以為會遭到拒絕，甚至在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因此遭受莫言風的冷遇，他也認命了。不曾想，莫言風竟然答應了他的要求。
    這輕輕的一個“好”字落入顏傾耳中不亞於是天籟之音。
    瞬間，原本有垂落之勢的小腦袋驟然抬高，火紅的眼眸驟放光芒，綻放著璀璨的光華，緊緊盯著再次綻放笑容的莫言風，似在確認他是不是在說謊。
    又似因得到了一個在意料之外的答案而覺得不可思議，想要證實自己並未幻聽。
    眼見小毛球紅寶石般的眼眸因映入驚訝而怔忪的傻呆呆的表情，莫言風笑得更開懷了。眉梢眼角似乎都沾染了笑意，整個人展露出了異樣的風華，不同於往日的冷淡，氣質更顯溫和，往常給人的距離感一下子便消散了不少，似乎更易於親近了，不再那麼飄然於世外。
    顏傾盯著想要一探究竟的眼神也逐漸轉為陶醉在莫言風那鮮少展露的開懷笑容中，看那小嘴微微張開，眼含醉意似喝了酒一般的模樣，整個獸樣更顯呆傻了，但卻也更顯嬌憨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逗弄。
    這樣想著，莫言風也便化想法為行動，不動聲色地抽出撫在顏傾背後的右手。
    或許因為現在是小孩子的身體，莫言風的想法和行為也沾染上了幾分稚氣，帶了幾分童真。
    收斂了笑容，墨眸中倒映著一團白色的毛球，初顯俊朗的容顏上浮現一抹狡黠。
    屈起中指，與大拇指交接，形成一個粗糙的圓形輪廓，靠近仍處於暈陶陶狀態的小毛球那尖尖的小耳朵，輕輕一彈。
    “吱——”短促的獸鳴聲響起，似乎受到了驚嚇，帶著幾分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