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新任太子武教——東霖寺的玄塵大師。”皇後走上前，望向楚陌風道。
    “皇後，你在說什麼啊？”楚陌風看了她一眼，指著玄塵言道，“她明明就是程妃啊，你不認得了嗎？”
    皇後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玄塵，一把將他頭上的太監帽掀掉。
    光滑噌亮的頭頂赫然現於眼前，證明著玄塵的身份。
    楚陌風錯愕的看著玄塵。
    玄塵迎上楚陌風的目光，不覺低下頭去。雖然俯首，但是一對深亮的眼眸卻用餘光瞥視著眾人的表情。
    皇上，驚色，詫色。
    皇後，怒色，懼色。
    楚皓雲，惑色，惘色。
    馮子貴，臉不顯色。
    ……
    窺盡眾生之相，玄塵依舊自覺身在雲裏霧裏，無法推測真相。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上，玄塵大師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兒之身，怎麼會是程妃妹妹呢？”皇後擠出幾分笑意，將“男兒之身”四字說的格外之重。
    “你不是玥茹？”楚陌風往前一步，整個身子幾乎要貼到玄塵身上去。
    玄塵驟感尷尬，卻怕觸怒容顏，不敢往後退去，隻得將頭俯得更低：“回稟聖上，臣乃新任太子武教，師出東霖寺，法號玄塵……”
    楚陌風聞言，往後退了一步，黧黑的眼眸裏承載了千言萬語，最終也隻化作一句再度確認的問：“你真的不是玥茹？”
    “皇上，玥茹妹妹在五年前已經仙去，玄塵大師隻是容貌與她有幾分相似罷了……”皇後言道。
    “豈止是有幾分相似哪？”馮子貴忍不住插話道，“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皇後聞言，斜目睨了他一眼。
    “馮公公說的沒錯，簡直猶如玥茹活脫轉世。”楚陌風望向玄塵的目光更深了。
    “皇上，夜深了，您先回養心殿歇息吧。”皇後橫生一句關切之語。
    這話突兀且荒唐。誰不知道這五年來楚陌風都是居住在如月軒的……
    楚陌風似沒有聽見，依然直直看著眼前的美妙僧人，像是要把他吸進目中那幽黑深潭之中……
    “玄塵大師，你先退下吧。”皇後又對玄塵下起了命令。
    “是。”玄塵應話道，然後轉身欲走。
    “玥茹，別走！”楚陌風自他身後擁摟住他。
    玄塵大驚失色，卻是不敢掙紮推拒。
    “皇上！”皇後一雙杏眼透著驚怒之色。
    “玥茹，跟我回如月軒！”楚陌風全然不理會皇後突戾的喚聲，執起玄塵的手轉身就往如月軒的方向奔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