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走的那麼急？”楚皓雲望著小桃消失的方向嘀咕道。
    “她想必是趕著回去把濕衣服換掉吧……”玄塵話道。
    楚皓雲轉過頭來，看向玄塵：“對了，小桃姐姐一大早到白雲殿來做什麼？”
    玄塵先是一愣，而後低頭看了看自己濕掉的僧袍，抬頭看向他：“太子，玄塵先去換件幹淨衣衫……”
    ……
    鳳儀宮。
    皇後不安地在殿內踱來踱去，不時還往門外望一望。
    落湯雞似的小桃自門外奔了進來。
    皇後忙迎了上去：“小桃，你回來了？”
    小桃低下頭來，像個犯錯的孩子一般，不敢抬頭看她。
    皇後見小桃這一身狼狽模樣兒，將事情大抵猜了個七七八八。
    “失敗了？”皇後明知故問道。
    “恩。”小桃小聲答話道，“太子武教熟悉水性，水是淹不死他的……”
    “那你的行跡可有敗露？”皇後一手抓住小桃的臂膀，急聲問道。
    小桃抬起頭來，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奴婢掩飾得很好，太子武教未加懷疑。”
    皇後將手鬆開，撫了撫心口：“這就好，這就好。”
    “皇後娘娘，看來我們得用別的法子了。”
    “別的法子？”
    “用水，行不通。那就用火！”
    “火？”皇後眼裏劃過驚異之色，“你是說縱火燒死他？！”
    “恩。”小桃重重頷首，“我們可以趁夜裏封住他房間的門窗，然後縱火，燒死他！”
    “可是……可是皓兒也住在白雲殿……”皇後臉色犯難。
    “太子的房間和太子武教的房間隔著挺遠一段距離，不會綿延到那裏的。”小桃上前一步道，“皇後娘娘若是放心不下，可以守在太子身邊……”
    “可是……可是……”皇後還是一臉的猶豫不決，“萬一事跡敗露……”
    “皇後娘娘，你不能再猶豫了！”小桃一把抓住皇後的手腕，看向她，“隻要我們打點好白雲殿的太監宮女們，就不會有事的……隻不過失火燒死了一個新任的太子武教，皇上不會深究的……趁現在皇上還沒見到太子武教，還沒見到那張與程妃娘娘極度相似的臉……”
    皇後將手自小桃手裏抽出，然後轉身走向臥室。
    待她再度自臥室出來時，手裏多了個木匣子。
    皇後將那木匣子打開，裏麵盡是金光閃閃、璀璨奪目的珠寶首飾。
    “這些，你拿著。”皇後將那木匣遞給小桃，“用來封白雲殿那些宮女太監們的嘴……”
    小桃伸手去接那木匣，在接觸到那木匣的瞬間，明顯感覺到皇後的手在顫抖。
    “皇後娘娘，您不用怕。”小桃接過那木匣，信誓旦旦道，“不會有事的。若是到時候真的東窗事發，小桃願主動認罪伏法，絕不連累娘娘！”
    ……
    玄塵將濕漉漉的僧袍褪下，換上一身淺褐色的練功服。
    “小桃為何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玄塵一麵走一麵嘀咕道，“真的很蹊蹺……”
    “難道是……？！”玄塵雙眸陡然張大，一個可怕的猜想襲上心頭。
    “不會的，不會的……”玄塵又大力地甩了甩頭，“我與那小桃無冤無仇，她沒有理由要加害我啊……是我多慮了罷……”
    楚皓雲見換好衣衫的玄塵重新出現於眼前，上前打趣道：“這身練功服很合身嘛，襯得美人師父英姿颯爽呢。”
    “太子過獎了。”玄塵微微低首道，然後抬頭看著他，“太子，現在是不是可以……？”
    “不要！”楚皓雲不等他說完就斷然拒絕道，“我不要練功！”
    “太子，指導教授您武藝是玄塵的職責所在……”玄塵麵露難色，“您這樣不是讓玄塵瀆職了嗎？”
    “我不管！”楚皓雲大力一跺腳，“我不喜歡習武，我不喜歡練功，誰也別想逼我！”
    “太子，可是……”
    “你個老禿驢！”楚皓雲麵色大變，指著玄塵怒聲斥道，“本太子說了不練就不練！”
    玄塵愕住，心道：孩童的臉，真如四月的天，說變就變……方才還喚著“美人師父”，一翻臉就變成“老禿驢”了……
    “美人師父，皓兒不想練功嘛……”楚皓雲忽的又由陰轉晴，扯著玄塵的袖子撒起嬌來，“你陪皓兒玩嘛……”
    日日陪孩童玩耍，玄塵心中大有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鬱悶。
    但鬱悶歸鬱悶，太子的命令是不得不從的。
    “好。”玄塵無奈答應道，“太子想玩什麼呢？”
    “彈弓！”楚皓雲拿出一隻彈弓，說道。
    “又是彈弓……”
    “這次換個玩法。”楚皓雲說著拿了一隻梨子放在小元子的頭頂，指了指一丈遠處，“小元子，你站到那邊去。”
    “喳。”小元子頂著那隻梨子慢慢移步到楚皓雲方才所指的那個方向去。
    小元子站定後，楚皓雲便拿了一粒彈丸放到彈弓上，瞄準小元子頭頂的那隻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