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言論像是無數蒼蠅般“嗡嗡”響著就飛進了玄塵的耳朵裏。
    他下意識地交環手臂，捂緊了自己的身子。
    “你說那個漢子得手了沒？”
    “衣服都被撕成那樣了，怕是得手了吧……”
    “我看沒有吧，他的衣服雖然被撕扯成破爛，但是褲子卻是完好的呢……”
    “我看也沒得手吧，你看那大漢那麼彪悍，要是‘吃’了他，他現在怕是連路都走不了了吧……”
    “兩個男人怎麼能共赴巫山呢？”
    “你真沒見識，你不知道男人雖沒‘前門’，但有‘後門’的嘛……”
    “哦~哈哈哈……”
    “嗬嗬嗬嗬……”
    “……”
    人越圍越多，言論也越來越羞人，越來越露骨。
    玄塵感覺自己像一枚被暴風雨吹打下來的果子，暴露在天地之間，慢慢腐爛……
    “你們說夠了沒有？！”同慧厲聲對眾人嗬道，眼神淩厲得像是把削鐵如泥的刀子。
    眾人便一哄而散，女人繼續風騷，男人繼續好色。
    同慧將身上的僧袍脫下來，披在玄塵身上：“走吧。”
    玄塵淚盈於睫，點點頭：“恩。”
    ……
    “師父騙徒兒。”玄塵一邊走一邊嗚咽道。
    “為師騙你什麼了？”同慧睨著他問道。
    “師父說飄香院是飯館，其實卻是……卻是青樓！”玄塵的情緒還未從方才的羞辱中走出來。
    同慧驟頓腳步，按住玄塵的肩膀，肅著神色看著他：“今日之事，你千萬不可告知方丈。”
    “恩，我一定不會告訴……”玄塵乍地止住話語，眼眸逐漸明亮。
    “你快答應為師，今日之事不可告訴方丈！”同慧又道。
    一絲狡詐之色浮上玄塵向來天真無邪的臉龐：“要我不說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居然跟為師談條件？！”同慧一臉難以置信。
    “弟子的條件師父絕對能做到，隻要師父答應弟子的要求，弟子保證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玄塵信誓旦旦地說道。
    同慧憤懣地看著他，不言語。
    “師父犯的戒律好像還不止是逛青樓近女色吧。”玄塵稍稍湊前，一雙明眸之中染著一抹與年齡不符的狡猾，“好大的酒味啊，師父還喝了酒呢……”
    同慧身子一凜，心中升起一絲懼怕，但還是不答話。
    “不止有酒味，還有肉的腥味……”玄塵湊得更近了，“師父還吃了肉呢……”
    同慧感到背後一陣陣的寒意，他覺得自己突然不認得眼前之人了。
    “近了女色，喝了酒，吃了肉……”玄塵將身子稍稍收回，一副審問犯人的姿態，“怕是還不止這些吧？”
    同慧竟無意識地向後倒退一步，他真的覺得不認得玄塵了。
    “逛青樓是要錢的……”玄塵的唇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師父哪兒來的錢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