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慧一條腿掃過去，撞在玄塵的腳踝上。
    玄塵雙腿顫栗了幾下，但依然屹立不倒。
    同慧微驚：那麼纖瘦的身子，想不到下盤根基倒算穩當。這兩年的馬步，沒白紮。
    同慧將腿收了回來，玄塵亦回複了站姿。
    “師父，徒兒贏了。”玄塵笑得樂開了花，“這下師父可以正式教授玄塵武藝了吧。”
    “平局而已。”同慧被他這得意模樣兒惹惱了，“事不過三。這第三擊，你肯定過不了！”
    玄塵握緊了拳頭，漲紅了小臉兒：“徒兒一定過得了！隻怕師父說話不算話！”
    “好！”同慧嗬道，“今天師父就把話挑明了。你要是過了為師這第三擊，為師就不遺餘力地將生平所學悉數授予你！”
    聽了同慧這般承諾，玄塵心中湧起巨大的欣喜。
    他稍稍平複了心情，便開始紮起馬步來，心中默念：慕容伶汐，你要穩住，千萬要穩住！不能倒下，千萬不能倒下！
    ……
    玄智在東霖寺外清掃著石階上的落葉。
    一陣寒風吹過，地上碎碎絮絮的黃葉隨風飛舞。
    他便坐到石階上欣賞起群葉與風共舞的景象來。
    他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也是風吹落葉的場景，他和玄塵追逐著在風中亂舞的樹葉，像兩隻飛在花叢中的小蜜蜂，樂不可支。
    他記得前年的這個時候，是漫天飛雪的景象，很美很美。
    可是玄塵的出現，卻讓皚皚白雪都乍然失色。
    ……
    同慧將全身的氣力都集中到腿上，然後一個迅猛的掃堂腿掃過去。
    “噼啪”玄塵幾乎聽見了自己骨節錯位的聲音。
    他像一支被風折斷的蘆葦般飄然傾倒。
    同慧一時間懊惱不已：糟糕！氣力使得過大了，這麼重的一腳下去，怕是將他的腿都踢斷了吧……
    玄塵癱倒在地上，腳踝鑽心地疼。
    他掙紮著試圖站起來，可是屢試了幾次都無果。
    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他的心頭：我的腿斷了嗎？我變成殘廢了嗎？不，不要！老天爺，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還要報仇！
    ……
    “玄智。”同賢不知何時坐到了玄智身旁。
    玄智微驚，忙站起來：“師父，你怎麼來了？”
    “讓你清掃落葉，你掃了幾個時辰。”這話明明是苛責，可是同賢的言語卻平緩，表情也淡然。
    玄智忙拎起掃帚繼續低頭清掃落葉：“徒兒這就繼續打掃，師父莫要生氣。”
    “方才是惦念玄塵了吧。”同賢忽的又道。
    玄智募的頓住，心裏泛起一陣酸澀：是啊，我想他，我太想念他了。在這兩年的光景裏，是因了玄塵師弟的存在，日子才變得那麼有光采。他這一走就是半個月，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整整十五天。十五天，像十五年那般漫長……玄塵師弟，你何時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