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中國，儀式快到了。”
    這是早晨，他抿著茶，血紅的眸子盯著他，說出這句話。
    二人走在飛機場，這是一對怪異的組合。兩個俊美無雙的男子，性格相差十萬八千裏。一個宛若寒冰，拒人千裏之外，讓人想起了古代的帝王，仿佛至尊的氣息就在他身上浮現。一個溫文儒雅，好似一朵綻放的嬌魅華貴的花，微眯著眼睛，閃動著狐狸的狡黠和狼的不羈。
    一個身著黑色緊身風衣，給人他從黑暗中生長出，又與黑暗相伴，黑色的長發不曾剪過，卻如同瀑布一般，光華，柔順。一個身著青色旗袍，還著藍色裙擺，笑眯眯卻不懷好意。
    吸引了眾多人的眼光，哪怕是開放的外國的人也對於這一對組合感到新奇無比，甚至還有人拿出照相機拍照。
    “打擾一下，請問我能和你合影嗎？”
    一個嬌羞的金發小姑娘小碎步跑上前，將照相機擺在胸前。
    這話問的是晉濃夜，也許看他更加溫和一些，晉濃夜揚起一個笑容，刹那間絕美的如同最美麗的花。
    “可以啊，不過我朋友他不喜歡和別人合影。”
    女孩搖搖頭，“沒關係。”
    夜尊自然不會和人合影，而且即使照了相，膠片洗出來之後也是看不到他。他本身是由黑暗組成，屬於完全能量體，光敏膠片對於他而言一點用也沒有。
    晉濃夜便和她擺了幾個pose，女孩笑得可愛極了。但是晉濃夜心裏腹誹，沒有他家夜尊可愛……
    金發女孩照了相，後來又湧來幾個女孩，也要合影。晉濃夜無奈笑笑，揚了揚手裏的飛機票，用英語說道。
    “還要趕飛機，抱歉。”
    女孩們一臉可惜的退了回去。
    晉濃夜回頭，看見夜尊站在那裏，長發微微散亂，不知想些什麼。夜尊看見晉濃夜遭騷擾後成功脫身，就繼續向前走。
    晉濃夜趕了過去，看著夜尊的側臉，麵無表情。
    知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不僅喃喃道。
    “你就不能擺出一點吃醋的表情麼……”
    夜尊回頭，看了一下他又轉了回去。
    “……沒必要。”
    晉濃夜抿嘴笑笑，真是的，他就這麼自信？自信他不會看上某個外國小女生？
    心裏雖然這麼想，卻也明白，他的想法無非就是看見把伴侶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心裏不平衡罷了。他知道哪怕麵前時天仙般的女孩子，恐怕也不會多看上幾眼。
    瞪了夜尊那筆挺的背影一眼，跟這人在一起多了，性取向完全變了。
    二人登上飛機，過了一會，飛機就起飛了，在此之前夜尊將一粒濃黑色的藥丸放在晉濃夜的手心。
    “服下去。”
    晉濃夜毫無疑問的吞了下去，卻看見夜尊盯著他完美無瑕的脖頸和下巴。
    微微背了過去。“那是什麼？”
    “是防止你頭昏的藥。”他補充，“淬過我的暗力。”
    他們坐的是專機，偌大一個飛機除了駕駛員和副駕駛員，空姐幾個人之外就隻有他們二人了。空姐的素質很好。沒出現諸如“好漂亮的人啊。”“酷。”一類竊竊私語的聲音。
    但是登機的時候，他們那刹那間迷亂的眼孔卻傳達出自己的心情。
    晉濃夜有的時候微抱怨，夜尊難道不可以變化的醜一些麼？
    長達十多個小時的飛行，晉濃夜眯著眼睛，側躺在夜尊的身邊，錦緞下擺垂在地上，他拿出衣袖之中自製的茶葉，花茶。泡在熱水裏自顧自的酌了起來。
    夜尊更是毫無壓力，閉著眼，他身上出現一種極端的氣息。仿佛要隱藏在暗處不被人所知，卻時時刻刻散發出的威壓提醒人他的存在。
    “儀式都要做些什麼？”
    晉濃夜快要睡著了，聲音裏帶著一種異樣的慵懶。
    “你靜坐，我引暗力渡你體內。”
    “在哪裏？”
    “皇脈。”
    晉濃夜抬起眼簾，看著他，疑惑道。
    “皇脈之中充斥龍氣，應該屬陽，能歸於暗力之中？”
    “他們生前活在光天白日之下，歸於光力，自他們死亡之後，轉入地下，龍氣全部都歸於暗力之中。他們的歸宿是什麼，力量就屬於什麼。”
    晉濃夜點點頭。“幾個人參加儀式？”
    “三個，除了你我，還有一人守在外麵。”
    “無聊……”
    夜尊斜睨了他一眼，不說話。
    “在你十二歲的時候，也舉行過這樣的儀式。”
    夜尊突然說道。晉濃夜驚奇的看向他，微微皺眉。
    “我怎麼不知道？”
    “……你十二到十八歲的記憶都消失了，起點，就是那場儀式。”
    晉濃夜眉頭皺的愈發深了。
    閉上眼睛，腦中不願觸及的地方終於浮現出來。
    是的，他曾經失去過一段記憶，十二歲之前，他記得格外清楚，唯獨十二到十八歲之間，腦中一片空白，除了幾個零星的碎片，有時給他似曾相識的感覺之外，就像是出生的嬰兒，看著什麼，經曆過什麼，一切都不知道。
    夜尊是七個月前來到他身邊，他說自己和他是伴侶，從他出生開始就是這樣。他相信了，不僅僅是因為他記得那段歲月，記得夜尊陪伴他度過的幾年，而且他知道自己消失的那段記憶必定和夜尊有關。
    “能找回來。”夜尊對他說。
    “無所謂，這也是件好事，讓我的生命裏，隻有你……”
    晉濃夜揚起笑容，臉龐如同花瓣一般嬌嫩。
    夜尊俯身，在那光滑白皙的臉龐上輕啄一口。滿意的看見那絕美的臉龐上浮現起粉紅。
    晉濃夜瞪他一眼。
    無所謂，記憶消失又怎樣，他還是有他，而且他有一種感覺，這段記憶終究會回到他的腦海中。
    就是一種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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