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你發現什麼問題沒有。”蘇瀾衣坐在沙發上，看著手裏的文件，說道。
    雲慕晨坐在桌子後，拿著筆寫了些什麼，才回答道：“問題是有，但是不大。”
    “總覺得他有些怪。”蘇瀾衣一手一張紙，邊看邊皺眉。
    “他接近納蘭寒的時候，應該就是林惜沐的性格。接近我的時候，就是沐夢寒的性格。”轉了一下筆，雲慕晨手一伸，“文件給我。”
    “等等。”蘇瀾衣揮揮手，“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沐夢寒他幾乎可以算是冷血。”
    微微勾起笑容：“他隻能冷血。”
    “但是他會對江淡離格外青睞，還因為她的死殺了你弟弟，在那之後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有一次，他和安麗莎喝完酒之後又回家喝到酒精中毒，自己卻想不起來。最關鍵的是，他麵對納蘭寒時候手下留情。如果他還愛納蘭寒，跟你相處這麼久，也會被拐到恨上去。所以，林惜沐這個性格藏得太深了。”懶懶的向後一躺，把手中的文件卷到一起，往雲慕晨那裏一甩。
    輕易接住，看著記錄著沐夢寒這幾年做過的所有事的紙張，雲慕晨再度拿起筆，在一個地方圈了一下：“他被納蘭寒騙了，信任都放在我這裏，我們可以從這裏下手。還有他親人的事，即使他記不住了，聽到還是會有所感觸。”說完拿起放在自己左邊的一張紙，往前輕輕一推。
    蘇瀾衣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前麵桌子上拿起那張紙。粗略看了一遍，驚愕地抬起頭：“你確定要這樣？”
    “隻能這樣。”淡淡的語氣，似乎紙上寫的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還有很多方法，何必選這麼極端的？！”蘇瀾衣的情緒明顯激動。她的手握成拳，稍稍穩定一下情緒，“而且，你不怕即使你解釋了，他還是會恨你？”
    雲慕晨的視線投向蘇瀾衣，眼眸帶笑，但仔細一看，藍色的眼裏盡是無情：“讓他恨我，不好嗎。”
    蘇瀾衣張了張嘴，半天憋出一句話：“你真的愛他嗎？”
    “我愛的是，他能帶給我的一切。”雲慕晨哼笑。
    兩人沉默了一會，雲慕晨從一堆文件裏起身：“我去看看他。”
    要走出門時蘇瀾衣叫住他：“你準備多久開始？”
    “現在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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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書，覺得坐著不舒服，想了想，跑去把沙發上的靠墊拿過來，坐在靠窗的角落，靠著窗繼續看。反正地上鋪了地毯，他坐著也不會嫌冷。
    雲慕晨走進來時，看著在地毯上坐的毫無形象的人無奈地笑笑，輕輕走過去，走到他身邊時俯下身，手搭上對方的肩。
    沐夢寒沒有理他，繼續專心看他的書。
    快速掃了幾行字，略微詫異：“失憶後，喜歡的書的類型也變了？”
    沐夢寒抬頭，懶懶地回答：“懶得浪費精力看那些。”
    淺聲笑了笑，抽過對方的書。沐夢寒麵無表情：“你幹什麼。”
    優雅地伸出手，沐夢寒挑眉，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麵。雲慕晨用力，把對方拉起來。
    “看著書上寫的，不如我們自己來做。”另一隻手搭上對方的腰，雲慕晨用眼神詢問著沐夢寒。
    書上寫的正是兩個人跳舞的情景。但是，讓自己做女方嗎？沐夢寒也不介意，點點頭。
    沒有音樂，也沒有渲染氣氛的燈光。隻有陽光如煙般飄渺地投進，隻有鳥兒婉轉的輕吟。兩個人優美的身姿踏起優雅的舞步。
    明明是兩個男人，眼中互訴的情誼卻勝過無數男女的眷戀，兩人之間流轉的愛戀似南華一夢。
    飄渺而悠遠。
    如果當時有人告訴沐夢寒，虛無的東西都會破碎的，也許他也不至於落得那樣的結果。
    又或許，他早就已經知道，卻從來不管。當然，這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