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不久前，有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問他，你還愛路西法嗎？
    現在，他親眼看見一個和他長相一樣的少年，喚他身上和雲慕晨一樣的人，路西法。
    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難道都是在做夢？
    抬起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會痛。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但為何他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
    等等，他剛才分明能動了。
    “很好奇嗎？”藍眼少年放開身下的人，漫步走到沐夢寒身前。
    沐夢寒想回答，卻發現他再次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如你所見，這不是夢。準確的說，你看見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看著麵前的人，思緒快速運轉著。曾經發生過的事，那就是說，這是回憶了。但他記得麵前的人是所謂的天使，難道他曾經也是天使？
    不對，他剛剛記得黑眼少年叫這個人路西法。路西法以前在天界的時候，叫路西斐爾，但他沒有承認過這個名字。
    晨曦之星、最後一位聖光六翼熾天使，後墜入地獄，成為撒旦之首，魔界之王的路西法。
    既然已經墮落了，怎麼會是天使？
    沐夢寒以前沒事的時候，查閱過這方麵的知識，但他怎麼都想不到，居然能用上。
    這麼說，麵前的人就是路西法？不過他的樣子應該是墮天前。
    但為什麼他和雲慕晨長得一樣？
    不，不一樣。麵前這個人長的比雲慕晨更加完美。但他們身上的高貴和驕傲，卻是分毫不差。
    那另一個黑眼少年是誰？如果他沒有記錯，天界的天使是不會有黑色的眼睛。
    黑色代表的是惡魔。
    路西法見沐夢寒一直若有所思，揚了揚唇：“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希望那時，你能想起我。”
    說完，在抬起沐夢寒的手，在上麵印下一吻。
    奇怪的是，一向討厭被外人觸碰的沐夢寒不覺得厭惡，反而覺得很自然。
    這是夢吧，在心裏不斷對自己說，似乎這樣就能從夢中醒過來。
    “再見，沐夢寒。我的天使。”說到最後四個字時，故意加重了一些。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果然，這是夢。
    沐夢寒不是逃避現實的人，但眼前這一幕，讓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是真的，他一直是唯物主義者。
    但，沐夢寒蹙眉，雲慕晨眼睛變色這件事怎麼解釋呢？
    他有能動了？發現了自己皺眉的動作後，沐夢寒毫不猶豫的一腳踢向麵前的人，看似隨意的一踢，卻隱含著凜冽和殘忍。
    腳在半空停了下來，力出到一半就被迫停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沐夢寒重心一個不穩，摔在地上。一隻手忽然攬在他腰身，把他抱在懷裏。
    又不能動了，沐夢寒看著路西法，眼神淩冽。
    “寒，等你記起所有的事之後，心裏要裝著我，隻能裝著我。”柔情的聲音給沐夢寒的心撩起陣陣波瀾。
    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的景象一變，變成了那個房間，還有麵前的雲慕晨。
    剛才看見了和他幾乎一樣的臉，現在又看見他，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難道他們會是同一個人？
    不可能，他們身上不一樣的地方太多了。
    而且，那個所謂的路西法是金發藍眼，雲慕晨是黑發藍眼。
    就算他有什麼奇怪的身份，也該是和雲家的那個不明生物有關。何況，他實在想象不出來雲慕晨身後有一堆翅膀的模樣。想到這裏，沐夢寒不由笑了笑。
    看了看四周，發現現在已經晚上了。他記得他睡覺的時候才是下午。還真能睡啊。靜靜呼吸著雲慕晨身上的清香。
    現在是深夜，但沐夢寒卻睡不著。天使這個詞在他腦海中不斷跳動，想起來上網查查，但下身的疼痛卻讓他動彈不得。他也不想在這種時候把雲慕晨叫起來。
    在心裏默念著關於路西法的資料。路西法，拂曉明星，因意圖與神同等，率領天界三分之一的天使舉起反旗，因失敗而墮落成撒旦。
    傳說他是神最早創造的，天界最美麗的天使。
    剛才那個人的容貌的確驚為天人，饒是沐夢寒也為之讚歎不已。
    所以雲慕晨更不可能是路西法。
    那他呢？剛才那些好像是他的記憶吧。不過如果是記憶怎麼會和記憶中的人對話呢？笑著搖了搖頭，那應該隻是一個逼真的夢罷了。
    真的隻是夢嗎？
    清空腦子裏的雜念，抱住雲慕晨，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也許是雲慕晨身上的氣味讓人心安，也許是他的胸膛太過溫暖，沐夢寒沉沉的睡著了。
    雲慕晨忽然睜開了眼，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人，神色複雜。
    剛才的夢裏，他看見寒和一個長得與他幾乎一樣的人在交談。
    雖然發色不同，那人的相貌也比他完美許多，但他隱隱覺得，那個人就是他。
    並且，他總覺得那個人和他的眼睛變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來是該去古籍上記載的地方找那人一次了。
    那個知道他眼睛變色秘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