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第33章 臨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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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上朝,百官皆為陳掠求情,說辭層出不窮,似乎陳掠是建國英雄般。王上隻是冷冷的拋出了一句話:“當夜王後亦在孤寢殿中。”
    這話便轉了勢頭,聽這意思是王上有意寵幸陳掠之女,有幾次三番的免了陳掠的罪,算是仁至義盡了,但陳掠卻是不知好歹,還派人去刺殺王上。此刻他們好言相勸就等同於是同謀,若是王上情願,隨口便能判了他們死罪,於是官員都緘默起來,這有萬分之一危害到自個兒安生的事兒他們都不會做。
    真相卻是昨個兒夜裏的殺手不知來自誰命,一無下落。
    現下隻知有人欲加害王上,可敵在暗,實在是防不勝防。這事兒梗在心頭,我總忘不了,王後那兒倒是沒甚動靜,我也不敢去了,隻怕再去就會叫人轟出來了。小包子留在那兒雖是不合規矩,不過昨個兒夜裏王上也是默許了的,隻望王後能放下心結。
    沒空兒讓我想這些雜七雜八的,我還擔著王命,急急的帶了丁香以及一大隊人忙抄家的事兒了,丞相府前排滿了人,指指點點的交換小道消息。丁香氣派十足,帶著人一間房一間房的搜,沒一會兒金銀珠寶便老老實實的被摸了出來。
    有些昔日同陳掠走的近的官員也攜妻帶子的來看戲,麵上帶著笑,瞧著倒是無半分憂愁的模樣。我心下生出幾分感慨,這世道也就是這個模子了,真情虛意都混雜在一塊兒了,黑白交彙,再無純淨的白亦或是汙濁的黑了。
    沒一會兒便搜出了大堆東西,陳掠也算是過了大半輩子好日子了,不過。。。目光所及,一個個貌美如花的婦人、年幼無知的孩童以及年邁的人,我皺了皺眉,也算是托兒帶口的下黃泉了。
    “爺,您這是怎麼了?”
    我勉強的笑了笑,望著陳舊的抵府,當初,陳掠年少瀟灑時,初臨這先王禦賜的府邸,該是何種心境呢?是心懷感激、忠誠還是已然產生不該有的念頭了呢?
    官,父親曾經說,清廉是官,受百姓愛戴是官,其他的,不過是戴著官這名號的畜生。說這話時,父親一臉忿恨,父親終其一生都不辜負自己肩上的蘇家之名。我眼前微微蒙上一層薄霧,麵前的場景都模糊了,我定要時刻自省,定不要迷失在官道之中。
    “爺,咱們走吧。”丁香站在身旁伺候著。
    這夜裏我沒睡成,眾人幸災樂禍的麵目一一閃過,丁香陪了我一夜,直到第二日午時,因此說來,我倆都算是雙目腫澀了。
    斬首之時來的人很多,裏一層外一層的圍著,麵上擺著不可理喻的喜悅,我垂著頭沒看敢那血淋淋的頭顱,急急地交差走人了。
    臨離臨水的幾日,我每日照舊早朝,不過陳掠這個兩朝元老一下子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百官都是憋足了氣兒,生怕惹怒了王上。就在這樣的情形下,我日日到劉茂府上拜訪勸說,不過無一例外的被否決了。
    明日便是離開臨水的日子,雖心上不抱一絲期望,但我還是照舊到了劉茂府上。這回我遇見的是三姐妹,人比花嬌,也許這話兒便是說她們姐妹仨的,一朵比一朵嬌豔。倒是趕巧兒,我正遇上了他們探親的時候。
    三人之中我先是看了一眼相貌最是出色的劉念悠,才將目光轉到劉念音身上,眼底出先薄薄的敬佩,作揖問候:“兩位夫人別來無恙。”
    劉念晴朝我頷首,依舊是一副端莊典雅的做派,相比之下劉念音便顯得活氣了許多,她微微一笑朝劉念悠說道:“瞧著,這下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劉念悠飛快的瞧了我一眼,麵色紅潤,扭捏的拉了拉自家二姐。
    劉念音約是見了我茫然的神色,才擠眉弄眼的打笑著:“這丫頭說見大人麵熟著呢。”
    我不疑有假,隨意的敷衍了一句:“曾經也有人說過清予與念音夫人神韻有幾分相似,想來是念悠姑娘混攪了吧。”
    劉念悠嬌羞不已。
    “清予有一事相求,往念音夫人應承。”
    劉念音眼波一轉,盈盈動人:“大人不必多說,想必自是家父之事,這事兒本該又念音與姐妹共同想法子,悠兒年幼不知事,竟扯上大人,念音在這兒給您賠罪了。”
    “無妨。”我淡淡的笑了笑,隻見劉念悠垂下頭,耳根子都浸染上淡淡的粉,仿佛下一刻都要被灼燒的冒出嫋嫋炊煙了。
    聊了一會兒,我便與她們告別了。這三姐妹的心思我算是弄明白了,這事兒交由她們了,我又用不著管了,若是實在說不動頑固的劉茂,也隻能靠著將軍了。明個兒要離了臨水,今夜要不要入宮?片刻我便駁回了這個提議,我是左卿,三天兩頭的往宮中跑也不像話,還是作罷了吧!
    不過這事兒絲毫沒有我的考慮之地,丁香這頭才匆匆忙忙的收拾好行李,王公公便來傳旨了,大意便是討伐茹國,封我做軍師,能左右將軍的話,給了我些實權。然後便是強勢的宣我入宮,既然王詔都來了,那怎麼也躲不過了,我低頭認命,跟著王公公坐上馬車。
    “大人真要前去關外?”蘇公公許久不說話,這下倒是一針見血了。
    我大大方方的點頭承認。
    蘇公公瞧了我一眼,細聲細氣的吩咐道:“那大人今個兒可要會做些。”
    “會做些?”
    “莫要在王上麵前提及將軍等人,最好呀,是王上說句話,您能不搭便不搭,真得回話了,您便動動腦子,千萬別惹王上氣著了。”
    我無話可說,摸了摸鼻,自覺被一個宮人都壓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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