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吃完飯拚完酒已經九點多了，我也不知道嚴騰回哪邊，隻能先在一邊等著，結果嚴滕走到我旁邊就嚷，“小秦，要不要送你回家？”用的是問句，卻沒有一點征求我意見的意思。黃應心就站在我後麵，我隻覺得背後殺氣騰騰，我看他一臉悠然，瞪他一眼，他也回瞪我。
    我陪著笑臉，“嚴總我跟你不順路吧，黃助理跟你順路，你送她吧，你看她今天這麼漂亮，晚上多不安全。”黃應心對著他含羞帶怯一笑，我整個人一抖，她這笑得太恐怖了。其他人也不時往這邊瞄一眼。
    他挑眉，深深看我一眼，掏出車鑰匙，看了看黃應心，“我送你們倆吧，還有小橙。”
    小橙跳到主任旁邊，“主任跟我順路，他捎我回去，謝謝嚴總！”說完還衝我偷偷做個鬼臉。
    我本來還想說什麼，他突然回頭，眼神兒跟毒針一樣掃我一眼，我怕惹火他，隻能說聲“謝謝嚴總”跟著他走，黃應心踏著個小高跟早就歡快地跟了上去。
    出了眾人視線，黃應心湊到他旁邊，我很配合地閃到他們倆後麵。到了停車場，我聞著他身上濃濃的酒味，實在還是不想死，便跟上他倆，“嚴總你喝了那麼多，別開車了吧，我來開吧。”
    他一臉不相信地笑，“你會開車？”
    “我有駕照。”
    黃應心又擠過來，“要不我們打車回去吧。”
    “沒事，開車吧。”他把鑰匙丟給我，去開了後座的門，讓黃應心坐進去。黃應心羞答答地坐了進去，他卻關了門坐到副駕駛，黃應心臉色一下變得跟吃了屎一樣。我沒多看，坐好，擦了擦手心的汗，發動車子。他靠在椅背上，“別緊張，我當指導。”
    黃應心擺好風騷矯情的坐姿，身子前傾，聲音甜膩得我想猛灌幾口水。“嚴總啊，駕照難考麼？我也一直想考個駕照。”
    嚴滕輕笑一聲，“你得問問小秦，我覺得挺簡單，女人考駕照難一點吧。”
    我回顧了下黃應心當初春遊去攀岩哭得一塌糊塗的光榮曆史，心想你讓她去學開車簡直是想毀滅世界啊，一個滿臉眼淚瘋狂尖叫的女人，高跟鞋卡住了油門，嘭！
    “秦夏你說說唄，當初考的時候覺得怎麼樣？我都不知道你考過，什麼時候考的？”
    我專心看著路麵，慢吞吞地回她，“快畢業那時候不是說考駕照有一個什麼加分，我就去考了。還好，不過你不適合。”
    黃應心很配合地發問，“為什麼？”嚴滕也瞟向我。
    “人家按喇叭，你可以直接用尖叫來替。而且你那些鞋子穿著開車很危險，卡住刹車還好，卡住油門你就香消玉殞了。”
    “你！”
    嚴滕笑出聲。
    黃應心看他一眼，換上一臉假笑，“秦夏你還是這麼牙尖嘴利的，嚴總你知道嗎，我們以前也經常鬥嘴，我老鬥不過她。”
    嚴滕止住了笑，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哦？你們以前認識？”
    “對啊，大學四年的同班同學呢，寢室也是挨著的。”
    我一直看著路麵，那倆人就回顧著黃應心的大學生活，我在心裏不停地對著黃應心的高跟鞋吐口水，死女人，說不過我，但是比我能哭，每次明明是我在理，最後大家都還是幫她。我哪裏是牙尖嘴利，根本就是她從來不講理。
    把黃應心送到了，她還站在車窗旁跟嚴滕感恩戴德個半天，靠，是我開的車好不好。她終於囉嗦完，還很給麵子地跟我說再見。我對她笑笑，“再見，別那麼用力扭屁股，小心把民工大叔招出來。”她頓了一下，白我一眼走了，屁股依然扭得很帶勁兒。
    嚴滕兩眼一閉，兩腿一伸，啊不，沒伸，靠回椅背開始睡覺，嘴角還微微上翹著。回到住的地方，我還叫了他好幾聲他才醒。
    他一身酒氣，也不肯洗澡就要拉著我往房間去。我捶他兩下敵不過，便半扶半抱把他弄進房間。進了房間他往床上一躺就不動了，但手還死死地抓著我。我怎麼也掰不開他的手，好不容易扯開他的手他又一翻身，幹脆整個人纏了上來，嘴裏不知在念叨什麼。我湊近一聽，“別走，你別走，我那麼喜歡你，我要你也喜歡我。”
    我嘀咕，憑什麼？你喜歡人家，人家就得也喜歡你？也不知這又惦記的是誰，害我帶她受這份罪。最後沒辦法，我就蜷在一邊趴在床沿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