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行走篇 戴國 第十四章 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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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國的青照城,比想象中的熱鬧,沿街的商鋪,賣出的商品多種多樣。茶館,飯館,酒館,還有賭坊,看來這裏的人,還挺多,並沒有太受到宮中正在發生的爭奪戰的影響,依舊過著自個的小日子。
也是,隻要不是天災或人禍,老百姓們關心的始終是柴米油鹽醬醋茶,怎麼去過生活,至於誰與誰今天又鬥了誰,誰又當了皇帝,這些事,離他們還有些距離,茶前飯後可以說一說,之後,生活還是一樣的繼續。
不像之前一些在路上遇到的有錢人,紛紛前往他國避事,等到安定一些再考慮回來繼續發展。富貴之列也往往會被分幫結派,隻要支持的人對了,那麼以後一路風調雨順,但是,若跟錯了主,那麼,自認倒黴不說,很可能在有些時刻,命喪黃泉,所以,不想牽扯的都走往他國去避難。當然那些比今天的這一條街上安詳平和的生意人,也要富貴上不知多少倍。
展翔一邊觀察著青照城的街市和人流的情形,一邊尋找藥鋪。之前他確實看到了幾家,但是,據他的經驗判斷,那幾家,應該隻是小藥鋪,藥品種類存量應該一般般,他還要在物色更有實力一些的藥品供應場所。
出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不知葙月有沒有醒來,他得快一些,不能讓葙月等太久。
展翔加快了找尋的腳步,這麼一個物質看起來很豐富的青照城,沒有一個經營藥品買賣的大型醫藥鋪?
等等,那一個,好像,還不錯,芝安堂。比起之前看的那些,至少這個牌匾,遠遠的,就入了眼。慢慢走近,確實不錯,三扇外開的大門,進進出出的人不少,而且,來往之人衣著體貌得當,這裏有一定的實力。
展翔剛剛昂首闊步邁進,三個門中,最右邊一扇,正前方,有一個背向他,一路恭謙的,送著客人的,該是藥鋪管事級人物,的確沒長眼,撞了上來。
“哎喲,是那個不長眼的……”一直用後腦勺走路的人,用手捂著自己被撞倒的部位,轉過身來,一開口就打算一陣叫罵。
但是,還沒有叫罵完,就住了嘴。
當然,不是因為展翔他認識,是老客戶,或一些得罪不起的權貴,而是展翔小聲賠完不是之後,沒有在過多的糾纏,他直接走到櫃台前,拿出自己的藥方子,遞給了撿藥的夥計,很瀟灑,洋溢。
這個行為,在現代可能沒有什麼,一般人都習慣了恭謙禮讓,畢竟對方已經道歉,而且也沒有發生需要救護,或涉及經濟利益的必須糾纏的事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這偏偏是古代,所以,掌櫃的,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趨炎附勢,他做慣了,欺善怕惡乃是他圓滑處世的體現,所以,展翔這看起來,沒權沒勢也沒錢,還頂著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樣,他今天要跟他沒完,因為之前的碰撞,也因為剛才的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掌櫃心底暗暗地下定決心,等著,一會再去收拾他。之後,轉過身,再次笑臉相迎,一步一步,把他的貴客給送出門去。
接過展翔遞來的藥方的夥計,看到自己的老板這一次居然沒有爆火,沒有立刻發飆,所以多看了幾眼,麵前這個他也覺得不一般的人,不敢怠慢,快速的去給他撿藥,稱重,分裝。
毫不知情,也出乎意料,這藥店的效率,很高,展翔看著眼前動作迅速的夥計,在心底讚歎。可是還沒得感歎完畢,就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思緒跟著被打斷。
“掌櫃的,這位貴人的藥馬上就要包裹完畢,這裏就交給小的吧。”那小二猜想自己果真沒看錯,這個人一定是老板的貴客。不然老板怎麼會一送完張大人出門,就直接來到他的身旁搭訕。看來自己要立大功了,剛剛這貴人給的藥方子,藥材需求的分量可不少,不然他也不會等到現在還沒有弄好。
展翔剛想轉過身看看是誰的手這麼不合常理的碰觸自己,他知道有人靠近,可是,這兒應該沒人認識他,也並沒有異常的氣場展現,他就以為也是來買藥的,隻是離自己近了一些,氣喘得也粗了一些,可,這人,卻拍了拍自己。
之後又聽到那小夥計這麼稱呼,“掌櫃”,這樣的話,展翔彬彬有禮的詢問“芝安堂掌櫃,不知店裏還有沒有一些上好的補藥?”
掌櫃早就憋了一股氣,一直到之前剛想讓這個沒長眼的知道厲害,可是,沒想到一鼓作氣,卻被自己那弄不清狀況的夥計給打斷,現在還讓這人得了便宜賣起乖來。
“你這個……”
“林掌櫃……”再一次,要爆發的人,被打斷了。
“他奶……”
“林掌櫃。”
他奶奶的,是那個不識好歹的,這個時候來,之前一次,是笨夥計傻了眼,他剛想一塊教訓,現在又是誰,他倒要看看,今天,到底還有誰,敢……
“昭公子,怎麼,你來了。”見風使舵,幸好他的老臉氣憤和高興,別人看著橫肉一堆,不大分得出。
“嗯,林掌櫃,有一些東西,我們進去詳談。”代昭一進門就看到了他意想不到的人,展翔,他怎麼會在這兒,不過,既然遇見,招呼定是少不了,“展兄,怎麼,也來買藥?”
如果說之前林掌櫃還想耍橫,還幻想著狠狠的把展翔踩在腳下,還有那個該死的夥計,也真是欠教訓。那麼,現在,特別是在代昭大力招呼之後,他很慶幸,一直,一直有人在幫著他,沒有真正的不識好歹得罪了這位貴人。“嗯,這位公子,來買藥,夥計已經在幫忙弄著,他還尋問一些補藥之類的。昭公子,今兒來,是,問藥?”
林掌櫃用手擦了擦頭上冒的虛汗,討好的替展翔回答了代昭的問題。
“補藥?展兄也為尋藥?那麼我們一起,林掌櫃,帶路吧。”代昭這一刻以為展翔也是和他一樣來尋那些葙月提到的藥,所以,相邀一同進入裏麵與掌櫃詳談。
展翔整個過程都沒有出聲,因為,似乎沒有必要,如果代昭找的那些補藥,他能得到一些,那麼對葙月隻有好處,而他也不必再去費太多功夫。
他點點頭,然後兩人在黃掌櫃的帶領下,進入了藥鋪子的後院,然後專人伺候倒茶,上糕點。
看來,不同的人,待遇,果真不一樣,不知代昭在這掌櫃的眼裏是何身份。
“林掌櫃,這些,你看,你能幫我弄到嗎?”代昭剛剛坐下,一口茶都沒有碰直接把袖子裏的條子拿出,遞向在一旁殷勤的招呼他們人。
被點名的人,立刻接過代昭送到眼前的東西,看了看,他的眉頭,從接過到紙張的那一刻,開始皺了起來,到整張單子看完,也沒有平緩的跡象,看來這些東西真的不好辦。
展翔沒想到,那些葙月提到的,在古代會這麼的稀有,因為現代真的,不難,隻要找對賣貨人就不難。而現在,藥材商是找到了,代昭應該是有一些門路,才會上門來,但是好像,同樣,成了問題。
“昭公子,這些,還真是,為難掌櫃的我了。”這些並不是不存在,但是,在這世上絕對不隨便亂存在。
每一項都是貢品,都是隻有皇親國戚才能有的東西,他這個藥材商,也不敢擁有這些東西呀,會被殺頭的。
“林掌櫃,我知道,你有辦法,即使不是全部,你也得找一兩樣,不然……”不然,後果如何,就要看看他有沒有能力去接受。
“這……”林掌櫃,低下頭,眼神一直閃爍不明,可以看得出,他正犯愁。
但是,展翔也知道,這交易已經成了,因為,眼前的情況,一邊倒。
之後,在林掌櫃的保證,貌似還有求饒下,展翔與代昭一起掏了銀票,當然數目是巨額的,還留下了秘密運送物品的地方。
代昭謝過之後準備奔下一個地點而去,之前的一家,他已經談好了冬蟲草,那是王滿給介紹的,說一定能成,真的就非常順利。
而這個,林掌櫃,生意做的大,經常與宮內打交道,必然有一些路子可以得到一些珍稀藥材,所以代昭就選擇的第二個地方是這裏,沒想到,把人參,還有靈芝,這兩樣給解決了。
接下來的,還真的十分頭痛,看來進皇宮,免不了了。
展翔沾了代昭的光,想的做的都已經完成,去櫃台交待把代昭給開的藥也送至同一地方後,在林掌櫃熱情的送客中,兩個各懷心思一同離開。
“展兄,要補藥做何用?”這個問題應該可以問,代昭已經不再妄作想象,自以為是,認為展翔這麼的主動,是為他們尋藥而來的。之前付賬也證明了這一點,看來,這補藥,是展翔自己也有用,才會,出現在這裏,才會,湊巧一起尋藥。
“給月兒補一補。”這沒什麼可隱瞞,早晚也會被知道,因為他們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會一起,生活。
“哦。”也對,展翔整個心,整個人似乎都在葙月身上,比起之前無欲無求,有些不近人情,那不理世事的模樣,現在,他才像一些活在身旁的人。隻是,自己不敢再去奢望,他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人物,因為,他的心,好像,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傷,很疼。
突然間,泛起的,顧影自憐,還沒來得及抵製或領會,周圍,又泛起了……
同一時間,展翔也感受到了,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