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島外世界 第010章 如雪般純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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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遊走於水之國,自那日無意間殺了巨漢後,他不止嘔吐了一次,在河邊洗的手都紅腫了。那之後翔突然之間又大了幾歲,翔開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吸了巨漢的血後,他的眼睛不在像寶石一樣純粹,而是一種複雜的類似於琉璃般的,深紅似血,卻又沒有血腥的暗色,但是看起來更加像怪物了。
“媽媽,你看。”雪一樣的白捧著手中凝結的雪花,笑得開懷。
而原本溫柔的女人卻驟然神情大變,白害怕的哭泣,卻不曾想那會是他命運的轉折,他曾經一度以為幸福會如冰化水一樣從他的指縫間溜走。
因為他的不同,他的父親竟會殺了媽媽,明明前一秒還溫柔笑著的人下一秒便痛下殺手,白抱著自己的膝蓋,那間小屋被他冰凍了,媽媽、爸爸蒼白著臉瞪大著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好像在指控著他的罪行一樣,都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這種怪異的能力的話就好了,這樣大家都不會死了。
是他殺了他最愛的人們。
這個認知如蝮蛇般纏繞著他,啊!白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抱頭大聲的呐喊,那是種撕心裂肺的喊叫,烏鴉飛去,伴隨著陣陣叫聲,是在憐惜,還是在幸災樂禍。
白如同行屍走肉般活著,他的能力會傷害別人,這個認知讓他不敢親近任何人,那些昔日疼愛他的叔伯們把他當成怪物,當成殺人凶手,小孩子們的惡作劇,石頭,木棍重重的打在身上,白麻木的任他們施為,但是他活下來了,因為他們不敢接近他,即使他不還手那些人依然不敢接近他這個怪物。
他餓極了就吃點雪,單薄的身子動的發僵,白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而活著,或者他隻是單純的為了活著而活著,然後漸漸的,白雙手環膝,把自己藏在膝蓋裏。
雪花一點一點的飄散,落在了披風上,寒風被黑色的披風嚴嚴的阻隔在外麵。
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靠在樹旁,寒風雪天裏竟穿著單薄的衣服,殘破不堪,翔不由得有些微心疼,隧道:“穿這麼少坐在雪天裏會著涼的。”
對於白來說,那是他一生之中聽過的最美妙的聲音,此後的無數個日夜他不止一遍的感謝過命運將他和那人聯係在了一起,那人之於他來說,是他生命的全部,因為他曾對他伸出幼小卻堅定的手,那一刻他知道他找到他的歸宿了。
白抬起頭,那是一個看起來與他差不多大的孩子,卻用一件黑色的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充滿了怪異,但是白卻覺得被他吸引了生出了一絲小小的希夷,“你需要我嗎?”
聲音幽幽的,而且毫無力氣,不難看出被餓了很久。
翔一呆,有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後他笑了,解下身上黑色的披風將男孩緊緊地裹住,他沒有回答男孩的問題,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個人嗎?”
長久的沉默,白的心從忐忑不安變如死灰,但是身上驟然的溫暖讓他頗為不解,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卻發現那人解下了披風給他披上,他這才發現麵前的是個男孩,看個頭或許比他要稍微大一些,奇異的是除了那件披風男孩竟然還用一張紗巾把自己的頭圍上,緊緊的,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保護,但是他著迷了,傻傻的點了點頭,身體卻在下意識的顫抖。
冷嗎?翔感受到懷裏的人不停的顫抖疑惑,越發用力的緊緊抱著小男孩,也不嫌他的糟踏,緊緊的,卻又小心翼翼,就像是對待至寶一樣。
白眼睛紅了,一個溫暖的擁抱,這對於白來說何時開始是遙不可及的東西了。他知道,他不想欺騙麵前的這個人,與其之後更加痛苦的被拋棄,他寧願從沒有過希夷,隻是身體的顫抖依然出賣了他,但是怪物二字他沒說出口,因為翔先開口了。
“餓了吧?包子還是熱乎的,給你吃。”翔從懷裏掏出紙包,紙包裏抱著兩個還冒著熱氣的熱包子,小心的遞給小男孩,看著小男孩遲疑的接過包子,翔帶著安撫又像是鼓勵般的摸摸小男孩的頭,微笑著。
白看著手中的包子,並沒有急著吃,雖然他很餓,但是他還是把包子遞回去示意小小少年先吃,翔又摸了摸白的頭,發現觸感十足,他似乎喜歡上了這個動作,與此同時笑著說道:“你吃吧!我吃過了不餓。”
白疑惑的看著少年,包子明顯是剛買還未開封的,這時咕嚕一聲,少年的肚子很不給麵子的叫起來。
翔鬧了個大臉紅,好在有麵紗擋著看不到,這多少讓翔鬆了口氣,看著男孩異常堅定的眼神,翔拿過其中一個包子吃了起來同時示意,直到看著翔真的吃了下去白才低下頭小口小口的吃起來,熱熱的,暖暖的,似乎要將他融化了般,幸福來的這麼突然卻又不容易,白也異常的珍惜。
“願意跟我走嗎?”翔突然問道。
白傻傻的點了點頭,或許那時的他根本不知道翔說了什麼,就見少年騰地站了起身對著白伸出手,微笑的,溫柔的,等待著白伸出手,白看著自己髒兮兮的手不敢碰觸,直到少年笑著抓住他畏縮的手。
白低下頭,順從的跟著少年,心髒砰砰的跳著,他知道他的臉一定很紅,但是他貪婪,貪婪著少年的溫暖,那一刻他竟再也支撐不住困頓沉沉的睡了過去。
翔無奈的一笑,摸了摸男孩的頭發現有些發燒,翔皺了皺眉頭,竟是扶住男孩得肩膀和腿打橫抱了起來,他本來還準備好好瀏覽一下風情這下多了個病人隻能加快腳步尋找最近的落腳點。
好在皇天不負有苦心人,兜兜轉轉之際總算找到了一個避風的山洞,翔先找了些幹淨的稻草鋪上又從包裏拿出另一件披風鋪在上麵,做完了這些翔才小心翼翼的把男孩放下,從衣兜裏拿出剩下的衣服把男孩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轉身出去,外麵都是雪,要找到幹枯的木材並不容易,不過好在翔還是多少找到了一些,抱著木材回到山洞,一個火球之術將它們點燃,這時翔才稍微滿意,拿著水壺準備到小河裏打些水,要是能找到什麼野味的就更好了。
這樣來來回回忙活了一通,外麵的天都黑了,沒有冰塊,翔便用手巾包裹著雪團,放到男孩的頭上降溫,另一邊卻用毛巾擦拭著男孩裸露出來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