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棄情奪權 和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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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初秋,餘熱未散,乾歡殿的大門一直敞開著,忽有一陣暖風襲來,吹散了案上的宣紙。
不久,殿門外有一名男子走進,上前問道:“父皇,您找我?”
秦煜並未回答,隻含笑看他……
如今的秦晟已是十三四歲的少年,頗有風度,氣宇不凡,略少了那份稚氣,長得也越來越像其父。
“晟兒長大了,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秦煜微微一笑,走近他道:“正好你與北朝的公主年齡差不多,她也隻大你一歲,父皇決定讓你與北朝公主聯姻,待你大婚之時,父皇便會為你設立一座王府。”
這番話如一記重雷劈向自己,但是麵對父親,秦晟卻不敢開口拒絕。
走向寢宮的一路,秦晟連連歎了好幾聲,正低頭走著,卻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他緩步走近她,道:“今日父皇找我,想讓我與北朝的公主成親。”
“奴婢已經聽說了。”賽敏的表情很淡然,“如今北朝國勢日漸強盛,聖上想要與北朝聯姻也是自然的,而且公主是金枝玉葉,與殿下很相配。”
秦晟卻道:“可是我並不想娶那個北朝公主,我一直想娶的人是你啊!”
她記得他曾對自己說過“待我長大以後定將姐姐娶為我婦”,那時她也隻當一句玩笑聽了,沒想到秦晟竟然一直將這句話放在心裏。
良久後,賽敏才道:“殿下不要任性了,兩國聯姻是為了百姓,為了不發生戰亂,並不是你想或是不想……”
秦晟問道:“那你希望我娶她嗎?”
賽敏又是一陣沉默。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一個男子這麼問自己,因此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而他卻是第一次看見她低頭的樣子,半晌才聽她道出一句:“奴婢不知道。”
秦晟聽見這話,卻沒有一句話語,因為他不知道該問些什麼,說些什麼。
兩人相視無言,良久後,才見賽敏轉身離去。
秦晟並未去追,也沒叫住她,他隻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真是失落到了極點。
一個月後,北朝命人帶公主前來與紹國和親,與秦晟見了第一麵。
秦晟隻知道她是北朝的公主,小字瑾兒,長自己一歲,除此以外他對這名女子沒有其他了解,幾乎是陌生人。
成親當晚,趙王府上下一片忙亂,人群的閑談中雜著笑聲,豔紅紗簾更添喜氣,房內紅燭閃爍,茜紗羅帳鮮豔柔滑,榻上放著鴛鴦衾枕。
坐在軟榻前的瑾兒依稀聽見房外的喧鬧之聲,不久便聽見有人推門入室,腳步聲越發靠近自己。
此時的秦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地向她走來,忽然將她頭上的紅色蓋頭掀開。
瑾兒緩緩抬頭,第二次看見了他的麵容。雖然他的麵色微微泛紅,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而他也隻是看了瑾兒一眼,便很快倒在床榻上呼呼大睡了。
瑾兒心下一陣悲酸,暗暗歎了口氣,然後用雙手抬起他的雙腿放在軟榻上,給他蓋上了被子。
及至第二日清晨,當她醒來時,身側的男子已不見蹤影。
新婚之夜,與夫君單獨相處,卻沒有說上一句話,甚至沒有聽見他說出一個字。
想及此,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