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遍地明珠  亡國之恥(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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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廣闊荒涼的沙地上走著一大群人,在人群中身著戰衣的是紹兵,被鎖鏈捆綁著的是軒國的亡國奴,其中有嬪妃、皇子、公主、王妃、官僚與官僚的家眷們共十萬餘人,他們正成群結隊地走向紹國京城,等待已知的悲慘結果。而軒國皇帝已被紹國大將砍下了首級,並將頭顱包裹在了白布裏。白色襯布已被鮮血染紅幾乎看不到它原本的顏色,紹國大將便將血淋淋的頭顱拴在馬背,準備送往京都。
    都說打仗是大丈夫的責任,可是一旦遇到危急時刻卻要犧牲女人,而一國的滅亡女子們永遠都會成為戰利品或無辜的犧牲品。嬪妃、王妃、公主、宮女甚至官僚的女眷們都落入紹兵之手,很多女子不堪欺辱自盡身亡的也不在少數,那些慘死的屍體隨處扔在荒地便匆匆趕路了。
    真是一路死傷,一路淒涼,使人不忍目睹的慘景。
    紹國的一員大將潘楊業正帶領一群人趕赴上京,但因酷暑炎熱將士們已經疲累,所以在不遠處歇了腳,亡國奴們也圍坐在一起。
    潘楊業立即下馬,環視軒國女子們走了一圈,忽而看見了軒國的皇後薛氏。
    他近前看了看這名美婦人,沒想到薛皇後雖年近中年,卻是尚存風韻,看得他心裏撩起了火。
    薛皇後微微側頭,正巧觸上他掃來的目光,心下不禁一慌,連忙側過臉,匆匆起身欲向河邊走去……
    不等她移步,潘楊業很快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笑道:“不愧為一國之母,果然傾國傾城!”說著,直直地盯著她雪白臉頰,眸中滿是淫穢之色。
    薛皇後渾身顫抖,喊道:“放開,放開我……”羞怒之下,揚手一掌打去,給了他一聲響亮的耳光。
    “好啊,你竟敢打我!”一名百戰沙場的大將軍豈能忍受被女人打,很快命道:“來人,拿繩子來,本將軍要好好調教這個不知身份的女人!”
    話音剛落,就見幾名紹兵拿了粗繩,將她的雙手捆綁,拴在了馬後,薛氏雖然掙紮不休,卻無濟於事。
    隨著潘揚業縱馬狂奔,她的身軀也跟著拖行。薛皇後本身體質虛弱,這一路又受了風寒,哪經得住這種折磨,她雪白紅潤的臉霎時積滿了灰土,白皙的手臂被劃破,露出片片血痕。
    其他紹兵有騎馬駕前看熱鬧的,有吹口哨起哄的,一陣陣雷鳴般的馬蹄聲滾滾而來,隨著戰馬的行駛滿地的灰塵如蒙煙般彌漫,讓薛皇後吃了不少塵土。
    年僅七歲的萱誠公主見母後受這等屈辱,實在無法忍受,便朝快馬行駛的方向跑去,口中還大喊:“母後……你們放了我的母後!”弱小年幼的女聲痛哭著,也許還未拋開公主身份的原因,語中依舊帶著命令的口吻。
    潘揚業仍是不肯罷手,繼續縱馬奔行,絲毫沒有要停止的意思,一直拖拽著薛皇後,使她痛苦不堪。
    滾滾黃沙中響起女子哀嚎痛哭的聲音,求救聲響徹四周。
    萱誠的姐姐昭惠公主也無法忍受,立刻跑向快馬行駛的方向,試想拉住母親。
    兩個公主痛哭不止,口中一直喊著:“放了我的母後!”
    二人奔跑在快馬行駛的中央,彌漫的塵灰積滿了嬌嫩的臉龐,襤褸的衣衫已是滿身塵土。
    薛皇後喊道:“不要……不要過來……”
    這樣的處境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要說自己的女兒,而且在多匹馬的周圍是很危險的,如果不小心被哪匹馬撞倒,或許後果會不堪設想。
    兩人並沒有聽,繼續上前跑去,不料萱誠摔倒在地,昭惠忽聽背後一聲吃痛的喊叫,便立刻轉身上前將萱誠扶起,問道:“妹妹,你沒事吧?有沒有摔疼?”
    她雙眸含淚,顯然是摔痛了。
    昭惠見她雙膝已經劃破,露出鮮紅血痕便不再追趕那些紹兵,起身抬頭,衝潘揚業大喊:“堂堂紹國大將軍,在此欺負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潘揚業聞言,終於停止了行駛,緩緩騎到她麵前,眯眼上下打量了站在馬下的昭惠,冷冷問道:“那你想怎樣?”
    昭惠仰頭看他,道:“放了我的母後。”
    潘揚業縱聲大笑,低下頭用輕蔑的目光看向她,“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奴隸,有什麼資格命令本將軍。”
    她忙道:“昭惠不敢命令將軍,隻是懇求將軍放過我的母親。”
    他未給回應,揚起馬鞭抽向昭惠如雪的麵頰……隨著一聲淒厲慘叫,纖弱的身軀狠狠摔倒在地,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潘揚業翻身下馬,圍繞著昭惠公主走了一圈,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沉靜片刻,他再次掄起馬鞭抽打癱在地上的昭惠,口中還不斷地喊著:“賤奴,賤奴……”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灌入眾人耳中,在場的軒國人更是惶懼,也對潘揚業咬牙切齒,沒想到一員百戰沙場的大將軍,竟會對一名弱女子下此狠手。
    薛皇後實在無法容忍嬌弱的女兒被他鞭打,但她的雙手被捆綁著,動彈不得,隻有親眼看著這一幕,而昭惠公主的夫君姚駙馬與其他軒國人相同,隻有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妻子被鞭打。
    萱誠拉起姚駙馬的衣袖,痛哭道:“姐夫,你去救她呀,快去救姐姐呀!”
    姚駙馬一向膽小如鼠,麵對凶殘的大將又怎會出手救助。他側過頭,緊閉雙眼,不願再看妻子這般狼狽模樣,但那一聲聲慘叫聽得是清清楚楚。
    直到哀嚎聲終於停止,隻聽潘揚業怒道:“這幾鞭子是讓你清楚,無論你是懇求還是命令,本將軍都不會聽從一個女人的話!”
    潘揚業被兩個公主吵得興致全無,也不想再追究,便帶著一大群亡國奴繼續駕馬前行。
    薛皇後經過這一路的騰體質已經很虛弱,萱誠和昭惠心裏不免擔憂,這一路病死的人不在少數,如果母親也因病離去那可如何是好?兩人攙扶著薛皇後一路前行,希望母親可以活著到紹國,可以繼續撐下去,可惜她最終還是離開了人世。
    為了盡快到達紹國京城,將軍隻讓兩姐妹將薛皇後匆匆埋葬。萱誠心有不甘,不肯離去,跪在母親墳頭大哭,無奈之下,兩名紹兵隻有上前捏緊她的雙腕,將她強行帶走。
    萱誠被士兵帶走時,還不斷地回頭,隻見母親的雙腳露在土堆外,清晰地看到薛皇後的幾縷發絲隨風搖擺著。
    這一幕始終在她的腦海中,久久不能褪去,更忘不了母後離世前的歎息:“可惜,我沒有死在軒國的土地上。”
    在母親緊閉雙眼的那一刻,從她的眸中顯現出與年齡不相符的憂傷和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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