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開始，你已經死了。他叫千洛，將代替你存在。
    你不應該答應外公的要求。
    是我自願的。
    ……你對軒轅家了解多少？
    很多。
    明明都不欠我什麼……
    一別一年，如今你也才是五歲的屁孩，屁孩受到保護是理所當然的。
    小看屁孩會吃大虧的哦！
    嗬嗬……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不敢小看你。
    沒想過會再遇見你，早知道的話，就不應該把項鏈還你的。
    是四葉草實現了我的願望哦。
    四葉草？它真的有四片葉子嗎？
    你不知道？
    ……
    原來，四葉草能實現願望是你騙我的！
    我有說過，如果你信的話。
    不過，它的確實現了我的願望。
    舍棄原來的自己？
    沒有遇見你，我就不會有現在了。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軒轅千洛，有個可愛的弟弟，是被暗中領養的，他叫袁洛千，我喜歡叫他小千。
    ……是嗎……很不幸，我就是你口中，被叫為小千的弟弟……袁洛千。
    嗬嗬……今天開始，你就在這深宅大院中，安靜的當你的二少爺，在外，我將代替你成為軒轅家的獨子。
    ……千洛。
    什麼？
    ……別死了……
    突然間，一陣灼熱從左眼傳來，熟悉的脈動聲在耳邊響起，右眼的視線內看到冷言慌張推門而入的情景。
    “洛千！”他蹲浴缸邊，驚恐的看著我。
    “你怎麼了？！！洛千！！”聲音有著說不出的恐慌。
    我沒事……
    是的，我很想這麼說，但是，左眼突然傳來劇烈的跳動，接著，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洛千！！洛千！！”冷言的呼喚揮之不去。
    大爺的！吵死了！我很想這樣吼他，但是，隻是想而已，我卻沒有多餘的力氣開口斥責他。
    當我慢慢移開捂住左眼的手時，我看見了手掌上，以及溢進指縫中的，妖豔鮮紅……
    我總算知道冷言為什麼會這麼慌張了！
    他迅速的將我從冰冷的浴池中抱了出來，右眼映進的鐵青麵色讓我意識到了，這是現實。
    那麼，剛剛那是夢？還是幻覺？
    我閉上了不斷流出鮮血的左眼，本以為這樣就會進入一片黑暗，事實卻並非自己想象的那樣。它不受我控製的，肆意放出畫麵，就像是完全不屬於我一樣——這顆眼球。
    你真的來了。
    我們約好了的。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保護我了哦！
    ……
    你已經不是我的人替了，所以你可以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你不應該這麼做的。
    難道你希望自己的性命被係在別人身上？
    這是我的命運，即使我不做你的人替，也一定會做別人的，所以，你這麼做沒有意義。
    哼！你這冰塊，不會哭又不會笑，沒有人願意收你這個沒意思的人替的。
    ……
    我說過會還你自由。
    ……你明白什麼是自由嗎？人替是沒有自由的，不管是做誰的，也都是人替，還不如選擇做你的。
    抱歉！我已經拜托外公取消了。
    ……
    你的命很值錢的，可以先寄放在我這，如果做人的人替是你的命運，那麼，請遇到你值得交付生命的人後，再來我這取走吧！
    ……謝謝。
    既能看到畫麵，也能聽到聲音，那麼，這究竟是夢？還是幻覺？或者說……是記憶。
    沒有任何契合點，也沒有任何可以肆意猜想的範圍。醒著做夢，會不會太過神奇了呢……
    完好的右眼，看到的是冷言家的天花板。
    明明都是我的眼睛，卻完全像是在體會兩個世界一樣。這有代表什麼？
    “洛千！怎麼樣？”耳邊傳來的是焦急的詢問聲。
    這是冷言家，沒錯，我現在正躺在冷言家的沙發上。
    我拍開冷言正用紗布拭擦我左眼的的手。
    “不用了。”
    “……你沒事嗎？”他不確定的看著我。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沒什麼心情跟他談話，胡亂的抹掉流在臉上的鮮血，揮了揮手表示沒事，隻希望他不要再煩我。
    畢竟是冷言，他看出了我穿了我的想法，一直默默的蹲在沙發邊看著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揣緊手中帶血的紗布，那份焦急與不安令我無法忽視。
    “我餓了。”我說。
    “……”他一愣，很顯然他沒料到我會突然這麼說。
    “你要是病了，就沒人跟我弄吃的了。”我指著渾身濕淋淋的冷言說。
    “去洗個澡吧！我還等著你弄吃的呢！”
    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我赤裸裸的身子用毯子裹住後，徹底的清理幹淨我臉上，和手上的血跡，才稍微安心的點下頭，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總算是清淨了。
    身體真是異常的冰涼，大概是長時間泡在了冷水裏的緣故。
    左眼早已經不痛了，也沒有再向外流出鮮血的症狀，不受控製上演的畫麵已經消失了，映射的，是與右眼一樣的場景——冷言家的天花板。
    大概……已經恢複正常了吧！
    也許有點不可思議。奇特的，我卻覺得這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原本就應該這樣存在。
    我不確定自己左眼看到的究竟是夢還是幻覺？也不知道曾經在它之中，先現實一步上演的墜樓事件，是不是什麼可怕的預知。我卻確定了，左眼與右眼的區別。
    也許我一早就該想到了，左眼在看到現實的同時，也能沉浸在它的世界中，看到屬於它能看到的事物，而右眼能看到的，就是所生活的現實。
    我突然覺得有點可笑，現實？什麼又是現實呢？人類總把對自己有利的，能夠掌控的稱之為現實，或許……我左眼看到才是現實也說不定。
    “喵~~”靜靜的客廳內，突然在傳來了溫順的貓叫聲。一團金色的毛狀物跳進了我的視線內，然後砸在了我身上。
    低頭正好對上一雙能注出水的藍眼，它正眨巴眨巴的看著我，好像是在擔心。
    金色的皮毛被冷言整理得蓬鬆整齊，兩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悠閑的晃著，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它曾今是兩條狗尾巴草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我總算知道當初在空中旋成竹蜻蜓的東西是什麼了。
    他大爺的！！不就是這兩條尾巴嗎？！！
    “喵~~~”它小聲的叫著，然後爬到我的肩上，開始用那溫熱的小舌頭舔我的臉頰。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完全就不是之前執著於黃飛鴻Poss的那隻嘛！難不成是精神分裂？
    我扭過頭看著那雙大大的藍眼，別說還真可愛，但是，我沒想到，貓居然也就精神分裂……哎~~
    “喵——”突然炸毛！！
    “靠！我才這麼想一會，你就露出本性來了！！他媽的！你果然能聽見我的心裏話！！
    “靠！！快拿開你的爪子！！”它伸開它鋒利的爪子在我麵前晃悠。
    大爺我被一隻貓偷取心裏話不說，居然還被一隻貓威脅！！！他娘的太沒麵子了！！
    隻見藍眸寒光一閃！
    ！！這都不能說！你當你是隻大爺貓哦！！
    “喵喵喵……喵喵……”它一個勁的用著它的貓語說著我完全聽不懂的話，一邊手舞足蹈的描繪。
    不過，在一個人類眼裏，一隻貓這樣，隻能用滑稽來形容。
    “喵——”突然間，它又炸毛了！炸毛的同時我聽到了浴室門被重重踹開的聲音！所以說，那向我揮出的貓爪第一時間落了個空不說，還連帶整個貓身，被衝出來的冷言一把提起扔向了落地窗。
    隻聽“啪！”的一聲，那團金色就在落地窗上畫出一條完美的垂直線。
    “還冷嗎？”冷言無視那隻貓，坐在我身邊，用手探了探我的臉頰。
    “一直都不冷哦！”我知道他是指我泡冷水的事情。此時冷言正光著上半身，平時柔順的黑發正濕淋淋的滴著水，顯然是慌忙中衝出。
    我二話沒說，一把扯掉裹在身上的毯子，在冷言吃驚的情況下，不由分說的披在了冷言身上，然後移出一部分幫冷言擦那濕淋淋的頭。
    “你總要學會關心自己吧！這樣也少讓我操心了！”語畢，我就被一陣猛力抱住。冷言仍有點濕濕的頭發貼在我的胸口，雙臂不禁在我腰部再次收緊。
    “冷言？”對於冷言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我有點吃驚。
    “抱歉，讓我抱一會兒……好嗎？”
    “……”你這樣的懇求語氣……我怎麼拒絕得了。
    “隻要你不嫌棄我還光著身子。”我笑著抱住了他的頭。
    對於我的回應，他隻是再次緊緊雙臂，然後像是安心了一樣，放鬆手中的力道，抱住我的腰。
    原來，覺得累的人，不隻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