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雪？！”何山嚇了一跳，抬起的眼裏滿是不解，“你幹什麼？”
    “何山，今日甘雪先給你陪個不是。今日我若走得，駱連宇就難逃一死。整個宅子都有可能受牽連，駱連宇那裏你就別回去了。他日有幸再會，甘雪定不忘今日恩情！”
    何山就站在那隻是漫過胸膛的溪水裏，溪岸上的甘雪已經跑了。追上去，卻怎麼也找不到人影。一撫已經打濕了的額頭：他該怎麼辦？
    ————————
    甘雪從京城大街上冒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許久沒有回來，商鋪變了不少，可路他還認得。呼吸著久違的自由空氣，甘雪找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沒想到他如此就逃了出來，駱連宇還是太嫩了。這回他出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回去了。
    迫不及待地從圍牆翻進了屋內，屋裏麵燈火全熄，找不到一點亮光。
    “爹！娘！”甘雪喊了兩聲，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了主屋。雙手碰到屋門還沒使勁，屋門就歪向了一邊。他早就看到了那，破敗的庭院、滿屋的灰。
    甘雪站在原地，嘴角才勉強地往上翹淚就先落了下來——他早就該猜到了不是嗎？
    就在甘雪嗚咽出聲的時候，身後的才亮起了一片火光。
    “甘雪。”
    一把年輕卻老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甘雪回過頭，整個身後都讓火光照得跟白天一樣。走來的男子二十歲不到的模樣，溫文儒雅間透出一股不容小覷的氣魄。身邊隨著兩個人，左側的人正是駱連宇。
    沒想到自己還是被算計了。甘雪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把臉：“你是何人？”
    站在男子右側的人拔出佩劍，狠狠道：“混賬！見到當今聖上還不趕緊下跪！”
    玄曙一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安靜，轉而對甘雪道：“甘雪，朕恢複你大將軍身份。今後繼續為朝廷效力。”
    “臣，領旨。”甘雪緩緩跪下，那聲答應背後是沉了多少痛和悲。
    何山知道自己是追不到甘雪，在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駱家。才踏進門，駱連宇就讓兩個不認識的人把他帶到了原本關著甘雪的屋子裏。隨後駱連宇就出去了，也沒來得及問甘雪那“難逃一死”和“牽連”究竟是什麼意思。心中萬般焦慮無處宣泄，他隻希望駱連宇回來的時候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他不希望拖累任何人。
    小屋裏有燈燭何山沒有點上，屋內除了那點月光照到的地方，別的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聽腳步聲知道來人是駱連宇。
    “連宇！”何山朝著人衝了過去，又覺得有什麼不對，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甘雪的事情……”
    駱連宇向前一步，攬住何山的腰：“他跑了你很愧疚？”
    駱連宇不冷不熱，又好像在壓抑什麼的聲音讓何山心裏有點毛，雙手抓著駱連宇攬住自己的手，能感覺到那人好像用了很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