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太繁華了，冷歸冷，人還是不少。既然找不到，何山就索性回去將畫具帶走便回宅裏了。除非天皇老子閻王爺，否則誰也不敢得罪那人。
    夜半，雪花紛飛，駱連宇才從外麵回來。
    迷迷糊糊地醒來，身邊多了一個人，凍得僵硬的手伸進衣襟。冷得何山馬上清醒。用力將緊貼在胸前的冰手抽了出來，用手捂著，含糊了一句：“好冷。”
    背後的駱連宇沒說話，頭緊貼何山脖頸，能感覺到駱連宇凍得冰涼的鼻子。這人究竟在外麵呆了多長時間。
    想起了今天的事情，何山就覺得今天駱連宇簡直太古怪了。而且今天回去的時候，人家姑娘還雙目含淚那個委屈的。被一個大胡子嫌棄，換誰誰都不高興，況且人家姑娘也不醜。：“你今天是怎麼了？那樣對素琴姑娘很失禮。”
    “後來我又回去了。”從聲音不難聽出駱連宇有些高興。
    “是嗎。”握著的手稍微緊了些又鬆開，“這又是怎麼了？”
    “她像極一個人，已經去世了。”
    “是什麼人？”
    “說來話長，有時間再告訴你。”說完擠了何山幾下就睡去了。
    這一個男子去見一個女子，還一見就是一天。其中含義不辨自明。駱連宇跟他之間也不過是每天晚上消遣消遣，按理這事兒也不能說跟他有多大幹係，但這心裏怎麼就是堵得慌。甚至……到了難過的地步？何山一直到天快亮才合眼，反倒駱連宇是睡得挺香。
    才睡沒多久就到了雞鳴時分，身邊的駱連宇倒是反常地不見了。
    早飯時間，隻有石頭到了飯桌前，其他人要麼在其他地方用餐要麼就各忙各的，駱連宇這裏根本就沒有規矩可言。
    “大哥，你今天怎麼精神不是很好？”
    見石頭問得畏畏縮縮眼神怪異，何山有些不明白：“你這是怎麼了？”
    “昨、昨晚，師叔不是很晚回來？”
    “恩？”
    見何山還是不明白，石頭幹脆就明說了：“你不是和師叔那什麼……呃、夫妻之！”
    何山趁石頭還沒說完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子瞎說什麼呢！”
    見何山的臉紅得跟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石頭忍著笑扒開了何山的手，一席話說得語重心長：“大哥，我這個年紀也差不多可以成家了，別害羞嘛。”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何山壓低聲音，神情看得石頭心裏慌慌的。
    “我也不記得了……”
    “這事不許你說出去。”
    還是第一次見到何山這麼認真，石頭隻能點點頭。其實跟這兩人住一塊的，時間一長誰會看不出？而何山不想讓人知道的原因石頭也明白，畢竟兩個男人在一塊有違常理。隻是尋個歡還好，長久是不可能。既然如此，還是莫要影響往後的日子。這按常理來說何山也算是個不羈之人，但在許多事情上石頭覺得何山並沒有那麼遊刃有餘。這件事情到最後難過的人會是誰，輕易就能猜到。吸了兩口粥，石頭還是沒忍住：“大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石頭的話不難理解，直白，也確實是為了他好。又想起了昨天的事情，他跟駱連宇也差不多了。摸了摸石頭的腦袋：“這事兒不擔心，估計那人對我也快厭煩了。”
    石頭看著何山笑了，笑得看不見眼。想往下問，卻又問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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