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駱連宇、成複真動身永州——成複真仇人羅是明現在任職的地方。這一路上當然少不了何山跟向陽。雖說駱連宇是讓何山跟著到了永州，不過到了之後也沒交代他什麼事兒。何山不知道駱連宇此行是為了什麼，向陽知道。
    到了永州之後，何山和向陽兩人就隻是一直在客棧裏等。幾天後，成複真像是脫胎換骨一般和駱連宇一起回到了客棧。
    “今後，我想繼續當義賊，懲惡除奸。”成複真道。
    向陽的雙眼馬上就亮了起來：“此話當真！？”
    “當然！”成複真相信，他若是能殺光這天下貪官汙吏，也不會再有人像他那樣無辜受冤。這永州一行，就是帶給了他新生。
    這事兒明明是值得高興的，可是何山怎麼覺得成複真所想做的事情跟向陽所想的有所不同。成複真弄死的可不是一個普通人，再留下來也沒什麼好處。於是，四人在駱連宇和成複真兩人回來之後就要回貴州了。歸程人煙稀少，途中也就隻有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雖然對駱連宇現在的狀況來說不算安全，不過他們沒得選。
    成複真用過晚膳之後就自己出去了，他記得這附近有一條小溪，邊上開闊得很。成複真看著天上被黑雲蒙住的月，可還是覺得她很明亮。
    “成兄。”
    成複真扭過頭，見來人是何山：“怎麼，沒跟向陽一塊兒？”
    “我瞞著他過來的，他在練字。”何山坐在了成複真邊上。
    “你跟向陽還真是合得來，那小子從小就喜歡讀書寫字。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那個機會。”成複真歎道，“還好是遇見了你，也算是找到先生了。”
    “就我肚子裏那點墨水難撐台麵。”笑完，何山表情便嚴肅了起來，“成兄這些天都做了什麼？”
    也不知是為何，駱連宇似乎不打算讓何山知道這事兒：“沒什麼，就做了點算是除暴安良的事吧。”
    何山點點頭。這是駱連宇做的事，所以這個除暴安良是怎麼個過程，他大致上也猜到了：“今後成兄是打算如何除暴安良呢？”
    何山這話聽起來倒像質問，成複真想了一會兒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不知成兄知否，向陽不想再做這類傷天害理之事。”
    “傷天害理？”成複真難以置信，“我不過是要懲惡除奸，跟先前做的事情可是大相庭徑啊，怎麼能說是傷天害理？”
    “對向陽來說，殺人便是傷天害理。”何山看入成複真雙眼，“你不會看不出向陽的難處。”
    成複真沉默，先前是因為他想報複才做那些事。現在不同了，他沒有任何再做壞事的借口……他知道向陽難受，隻是那個時候的他更難過。
    成複真歎了一口氣，笑道：“也是時候換我為他考慮了。”
    駱連宇隱藏自己的氣息，枕著手臂躺在那兩人都沒注意到的一棵大樹上。四周是那麼安靜，他們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