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36 良久,一陣掌聲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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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阿綱是在暴力中醒來,然後在恐懼中跌怕滾打的下樓洗漱。開始了悲慘的一天。
叼著牙刷還心有餘悸的想起——剛才先生拎起他的衣領連續兩個耳光讓他清醒的慘事!口胡怎麼可以這樣!
再看看時鍾,才五點多而已!
泡好牛奶,從冰箱裏拿出昨天買的三明治放進微波爐加熱,兩人對麵吃早餐。
“那個……“嘴巴裏嚼著麵包片,綱吉有點忐忑的抬頭看著裏包恩:“接……接下來我要去上學……?”
不是陳述句,而是疑問句,因為他不知道自己這樣貿貿然的去上學讓裏包恩一個人呆家裏對不對,總感覺好奇怪啊……
“當然,”男人慢條斯理的端著一杯牛奶輕抿了一口,那姿態就猶如手上的是一杯波蘭酒。
放下杯子單手托著下巴,左手上的鑽戒有節奏的叩敲著桌麵:“你先去上學,我會考察你的老師是否有資格培育你。如若不然,我會親自擔任。”
綱吉一臉難以言狀的表情抬臉望去,當然的吧先生,你覺得我的老師他可以入得了你的法眼麼,即便是我們學校教A班的穀口老師在你眼裏也是一個渣滓吧……
不不不,吐槽點不在這裏!
“你……你要跟我一起去學校?!”綱吉吃驚的抬起手指,指著自己。
綠意盎然的並盛……不大不小剛剛好……
廢柴綱的身後跟著這樣一個驚天的人物,會引起超級大混亂的吧?絕對的啊!
他還不想在學校掀起什麼輿論風潮或者腥風血雨啊喂!
“不不不……”急忙咽下嘴裏的麵包,討好的擺出一張笑到快爛掉的臉,拚命的在胸前搖著雙手:“那個什麼,裏包恩,你不必去了,我們學校的老師水平真的不怎麼……啊!”
一個清脆的爆栗。
“我決定的事情,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苦著一張臉,頭上頂著大包,綱吉像淹死的兔子一樣,拖著沉重的腳步有氣無力的走在前往中學的路上,他不想回頭看也大略猜到裏包恩跟在後麵。
唉。
廢柴綱憂愁的重重歎了一口氣。
“唷,早啊,廢柴綱。”從後麵追上來拍他的肩膀,是班上有名的話嘮隆裕。
“早……”綱吉無精打采的揮揮手,算是招呼。
“怎麼這麼沒勁啊!”隆裕大力的拍著可憐小矮個的肩膀,那力道簡直像是要把綱吉釘進土地裏去:“你這樣子就像被瘟神纏上了啊!”
綱吉肩膀抖了下。
“啊啊,果然果然!別怕!我今晚放學帶你去神社求個幸運符!可準了!”
別說了啦,隆裕同學……
兩個人一邊唧唧哇哇推推搡搡一邊進了教室。
一邊放下書包,隆裕還不放過綱吉,走過來一臉正氣的把雞胸拍得啪啪響:“阿綱,你放心吧!隻要有我麻田隆裕大神在!保證把那個衰雞樣的瘟神趕得抱頭鼠竄……”
話沒說完,窗玻璃一聲脆響,有什麼直線狀的從教室門口那邊射過來,打碎了玻璃……
綱吉冷汗涔涔的望向那個玻璃上的小洞,然後看著玻璃呈蛛網狀擴大裂紋,然後嘩啦一下,化為2樓剝落下去的自由落體……
視線再移向教室門口,發現那裏正走進一個高大的人影。
綱吉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沒看錯。
那個休閑打扮,帶著遮住半邊臉鴨舌帽的人正踩著輕緩舒適的步調往自己這邊走來——
裏……裏包恩!?
果然……果然啊裏包恩!你剛才是想一槍打死我和隆裕是吧你!
寬海帶淚不斷地流,他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詞語可以用來吐槽此時這糟糕的狀況。
白色的球鞋在他的身後停下,然後蹺著腿坐了下來。
“裏包恩……”綱吉轉過頭去,小聲的瞪著眼睛:“你不是吧……”
“難道你要我倒掛在窗外聽課?”
話是這麼說!但是!你坐在我後麵我會很緊張啊!而且這樣不是太恐怖了嗎!
綱吉咽下自己想說的話,因為他感覺四周的男生女生們都不斷向這裏投來關注的目光,那些酸溜溜的、夾雜著肉麻情愫的視線真讓人感覺恐慌。
他不甘心的瑟縮著轉回身坐好。
因為上課鈴聲已經打響了……
魁梧的島田老師夾著他那本永遠也說不完的社會學進來了。親愛的老師,你看到我身後的那個亂闖課堂的家夥了嗎老師……
快注意到這裏吧……
“上課。”
互道課節禮之後老師打開了講義。
老師……綱吉就差沒哭出來了。
奇怪了難道說裏包恩這麼大的一個人是透明的嗎?!
綱吉絕望的打開了課本,一臉係色望的看著老師又開始滔滔不絕了。
“所謂的唯心主義呢……”島田開始板書,之後皺了皺眉頭,似乎書上所寫並不能滿足他的喜好。
島田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信教徒,所以他不喜歡唯物辯證這種東西。他固執地認為人生要麼就是水月鏡花的一場幻影,要麼就是佛祖創造出來的一個須彌化境。
於是他開始丟開書本,把眼前這些尚且年幼的孩子當成他的教徒來培養:“這個世界其實很有可能就不是我們所看到的那樣哦!所以說完全信奉自己的眼睛那一套是不行的哪……你們想想,你看見的一切都是根據你自己的觸覺、感官來判定的,如果你的感覺和他人不同,是你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呢?”
裏包恩倚在那裏不動,隻是挑了挑眉。
沒人回應,島田滿意的看到下麵的學生都用一副迷茫而有些吃驚好奇的目光望著自己,心裏不免開始飄飄然,很好啊,我的學生們,都來崇拜我吧!我才是真理的奠基人……
“所以!”他唾沫四射的一拍桌子!綱吉本來昏昏欲睡,被這麼一震,整個人都猛的坐了起來,嘴邊快要滴落的口水還來不及擦去。
“所以!這個世界根本不能確定!我認為!它從某個方麵來說,都是我們的感官所創造所決定的!”島田興奮的叫道。
“不對……”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後排響起,音量不大,卻冷冷的切割了島田的狂熱妄想。
“什麼……”
“你是誰!你敢說老師不對?”
大家的目光全部向後追溯而去,焦點的盡頭,靜靜的坐著一個鴨舌帽壓得很低的瀟灑身姿。
“你就是這樣一直靠著欺騙小孩子來滿足你自己的虛榮和妄想。”
島田憤怒的抓起戒尺,音量大得有點風雨欲來:“你說什麼!你這個莫名其妙擾亂課堂的家夥!你是哪裏畢業的?!”
裏包恩仍然端坐不動,要不是音源方向,大家甚至會以為那聲音不是他發出的。
壓得很低的鴨舌帽下麵隻看得見他的薄唇輕輕開合:“你的感官創造世界,你本人又屬於這個世界,那麼,你是自己創造了自己所在的一切嗎。如果你自己起初並未被創造出來,那麼這個世界是怎麼來的?包括你?這根本就是一個悖論。”
島田發白的嘴唇顫抖著,他喉嚨發幹,憤怒和恐慌抽幹了他的底氣。
下課鈴聲響了。
他摔門而逃。
教室裏的大家卻沒有動。
良久,一陣掌聲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