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art.22 的主人瘋了一般的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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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手上的一係列善後事務,裏包恩打算離開意大利一段時間。在這之前,那些的不到合適人選執行的任務,以一個比一個高價酬金的方式向他撲來,但是全被一腳踢回去。
他要給自己放一段時間的假。
去一個自己感覺稍微舒服一點的地方,所以,他必不能選擇日本。因為這個國家有他最討厭的競爭氛圍和某件事情的開端回憶。
可是,在訂購機票的時候,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鬼使神差的按下了代表目的地的2鍵——japan。
在他反應過來以後,自己也稍微被吃驚到了。
作為一個殺手,尤其是踩在巔峰上的他們這種人,更是習慣了時刻保持著高度的精神集中力和利益判斷直覺,而不會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潛意識帶著走。像這樣迷迷糊糊的做出了自己不願意的抉擇,更是無法原諒的失誤行為。
漠然的將手機摔碎扔進垃圾桶的一刻,往昔的一些碎片浮現在眼前。這個動作還真是有點熟悉。
但是那又怎樣……
那也僅僅是過去,僅僅是過去了。
自己親自操辦了那家夥的葬禮。
背部被爆開了一個大洞,從後麵看,這具屍體幾乎被炸空了。摔落在地上的時候又被樹枝擦破了麵容,處理儀容的時候,葬儀場的師傅看著那張清秀稚嫩的麵容,再三的感歎不止。
肉色的線穿過針孔,針尖再穿過那孩子蒼白的肌膚,一點一點的破碎再縫合。
最後是上粉,一直默默看著的裏包恩此時抬手製止了化妝師的行為:“不要撲粉。”
“不要在他身上抹上任何不適合他的顏色。”
他低低的說著。
化妝師為難的看著他:“可是先生,這孩子的臉傷口實在太多,而且……”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上麵的器具被震得跳了起來,發出哐啷的碰撞聲。
被嚇到的工作人員用哪種憐憫一般的目光看了這邊一眼,都默默地照著他的意見去做了。
那種深深惋惜而無奈的眼神刺痛了裏包恩,讓他覺得很想撕碎這些蠢貨。
比我低級的人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
手指收緊了又鬆開,沒什麼好計較的,算了。
沒有焚化,雖然這不符合意大利的慣例,他還是要求全屍入土。並且做了一些防腐。
冰冷的泥土埋沒了那線條華麗的棺材,裏包恩站在一邊,看著這個坑被漸漸的填上。最後終於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最後隻剩下裏包恩一個人,站在墳塚旁邊。
他蹲下身,伸指一勾,隨身帶來的深紅禮盒彩帶滑下,拿出裏麵的東西——自己最常用的那一款玫瑰露香昔,在墓碑周圍慢慢的噴灑上,一直到整瓶都用完。
第一次擁抱——(雖然說是因為飛機起飛的重力問題而撞在一起)時,雖然隻有一瞬,但是蠢綱的臉上表情來看,他很迷戀自己身上的香氣。
那麼就讓這味道陪伴著你,盡量熱烈的,溫暖你冰冷的墳土。
就像我在你身邊的那時候一樣。
蠢綱,那些人我處理完了,你好好安息。
飛機起飛,中途的十幾小時裏包恩沒有睡覺,他倚坐在那裏,麵無表情的望著窗外。不理會任何人。
“嘿!先生!”一個人突然走過來向他招手。
裏包恩回過頭,是一張顯得熟悉的臉龐。
那個調雞尾酒的服務生。
“先生?”見他沒說話,服務生又微笑的喚了一句。
裏包恩淡淡的開口:“你好。”
服務生微歎了口氣,轉身走開了,稍後返回,手上拿著一杯顏色妖豔的深色混合酒液:“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喝一杯這個吧,我也是上次跟您學的技術——moscowdown。”
“謝謝。”裏包恩接過酒,望著那充滿回憶氣息的色澤,懷念的笑了一下:“沒想到,再次的坐上同一班機的返程居然是這種情況。”
“先生,”服務生指了指那邊的櫃台,“有客人光臨,我先失陪了。”
“謝謝你的酒,稍後我結賬。”
“不,這酒就算是我請您喝的,”服務生回過頭淡然一笑:“人如流水,越是想抓越是逐空。願您早日開懷。”
Youcanneverturntheclockback。
腳下是日本在炙熱陽光考曬下微微發燙的土地,裏包恩沿著街道信步走著。
並盛町。
圓圓的小牌子上麵寫著這樣幾個大字。
不知不覺間居然來到了這裏?
裏包恩自嘲般的笑了一聲,什麼垃圾情緒,居然還傷春悲秋起來了。
繞過長長的居民巷子,和氏風格的二層平民屋一排排的在沒幾個行人的小道排開。
日落時分,夕陽是很暖融融的存在,整個天地都被暈染出鋪天蓋地的霞色。
這樣看上去,每個人的發色都像極了蠢綱。
裏包恩駐足不動,末了,他又開始在心裏嘲諷著什麼。
人都死了,還在想什麼,真是惡心又搞笑。
一個又一個的身影擦肩而過,裏包恩卻仍然立在原地,深色的冰冷瞳仁深處,映出那個門口盛開著各種花朵的小屋。
那個花圃,就是當初自己暈倒躺過的地方。
由於長期沒有人修剪打理,現在那裏完全成了各種野花雜草的樂園,尤其是那種枝葉肥大的藤條,囂張的爬得到處都是,還有一些甚至勾上了那邊矮矮的脫漆鐵柵欄。
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直到——
身後一個輕柔的嗓音怯怯的問道:“先生?”
裏包恩渾身僵直。
居然出現幻聽。
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居然不想動。
不可能!自己親手將那家夥下葬了的!裏包恩狠狠倒吸了一口冷氣。
“先生?你是來找人嗎?”身後那個好脾氣的孩子小聲的問道。
那個熟悉而帶著獨有的柔弱嗓音又一次催魂般的響起。
這次再也無法保持理智,漆黑的瞳孔深處有什麼震碎了!它的主人瘋了一般的轉過身去,看也不看,閉著眼睛,伸出手將那人死死的按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