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空氣很好，金色的陽光帶著水氣照射進花園中，清新又舒暢。花園中的紅色玫瑰飽滿盛開，花瓣上的露珠倒映出光影，閃耀著燦爛的光芒。青青鬱鬱的蔓藤爬滿了籬笆，爬上了窗台，爬滿了這座古老的米勒莊園。仆人們在莊園裏修剪花圃，看到我走過，恭敬地打著招呼。
    我讓管家西蒙搬了椅子坐在院子裏享用早餐，早餐是新鮮的水果和全麥麵包，和一杯鮮紅的紅酒。我從不喝牛奶，仆人們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們的主人每天早晨都要喝酒，沒有這樣的傳統，並且很傷身體，因為我不是喝一點點，而是一整杯。
    輕輕晃動酒杯，讓裏麵的液體搖曳沉澱。我的名字叫斐洛。米勒，今年也不過24歲，可卻擁有貴族的身份，美麗的莊園以及一大批仆人，這一切都很美好。是的，美好的足以讓所有人羨慕。年輕俊美卻不有為，靠著優越古老的家族財富足以讓我一生無憂。
    用完早餐，女仆過來收拾。婀娜的身材，白淨的肌膚，姣好的麵容。看到我盯著她，她鼓起勇氣大膽朝我微笑。我也揚起嘴角，在她撤走桌子上食物的刹那，我突然抓住她的手。
    女仆吃了一驚，臉頰微紅。很羞澀地對我說
    “伯爵大人。。。。。。”
    “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我。。。。。。我叫艾莉絲，是，是剛來的。”
    我微笑。眼睛看著自己按住的那雙手，如牛奶般的肌膚，纖細透明地能看到裏麵青色的靜脈，似乎還能看到裏頭潺潺流動的液體。
    “很美。”
    “謝。。。。。。謝謝伯爵。”她惶恐又欣喜地說道。然後拿了食物退下。
    管家西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
    “西蒙，你想說什麼？”我挑眉問他。
    西蒙是我的老管家，他在我父親在世時就一直在米勒莊園工作，在我有印象以來，西蒙就是一頭花白的頭發，，臉上永遠都帶著恭謙的表情，溫和又冷漠。若說他滿臉的是皺紋，倒不如說是縱橫的傷疤。因為西蒙的眼睛絕不是我所見過的老年人那樣麻木，那種瞳孔黑的似乎發紫。他是我最信任的人，而我的事情也永遠瞞不過他的眼睛，若是他死去了，絕對會帶走我一大堆秘密。同樣，他若是死了，我所有的秘密又會變得很棘手。
    “沒，沒什麼。”他沉默了會又開口道“伯爵大人，我們不該這樣繼續下去，上帝會懲罰我們的。”
    “哼”我冷笑“懲罰我們？放心，他看不見的，他的雙眼早被黑暗蒙蔽了。”
    西蒙歎了口氣，不再多說，下去辦他的事情了。
    我無聊地度過了一天，直至夕陽落下，夜幕漸漸降臨。
    我穿過華麗的廳堂，打開暗門，走進濕冷的地下室。西蒙已經在鐵門前等著我，見我來到，替我打開門。
    黃昏的燭火搖曳，照亮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仆。白天的潔白肌膚此刻肮髒不堪，上麵沾滿了黑紅的血跡，我曾誇獎過的那雙美麗的手腕上，緩緩流出鮮紅的液體。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裙子。
    她再見到我，依舊惶恐，隻不過更多的恐懼取代了欣喜。她的身體如同弱小的動物在垂死之際瑟瑟發抖。
    我蹲在她麵前，溫柔地撩起她的發絲。
    “艾莉絲，你還好嗎？”
    艾莉絲虛弱地哆嗦著嘴唇
    “惡魔。。。。。。”
    “艾莉絲，你白天的時候不是很溫柔文靜？為什麼一到晚上就跟東大街的潑婦似的呢？”
    我拾起地上的匕首，緩緩劃過她的臉頰，匕首上的刀麵倒映出我溫柔的笑臉，瑩瑩的亮光陳影出比紅玫瑰還要絕豔的笑容。
    “西蒙，東西送去了嗎？”我的聲音回蕩在空曠地窖中，震顫的連自己的心都跳了下。
    西蒙的聲音愈發蒼老。
    “送去了，隻是。。。。。。”
    我笑著眯起眼盯著他。
    “隻是什麼？”
    “都被打翻了。”
    “嗬嗬，真是越來越任性了呢”我自嘲地笑笑。“真是太不體諒我了。你說是不是？”最後的話，並不是對其他人說的。西蒙全都清楚，每次他都是無奈地垂下頭。
    “伯爵大人，那該怎麼辦？”
    “哼。”我越是冷笑，就越是笑的明麗。“怎麼辦？很簡單啊。”握住匕首的手輕輕一用力，材質精良的刀鋒便深深進入修長的脖子中，艾莉絲的眼睛立即不滿血絲，被割斷的喉管再也不能發出聲音，能聽見的也隻有血液湧起的咕咚咕咚聲。
    “再盛一碗新鮮的送過去就行了，我就不信餓到極點了，還能對美味視若無睹。”
    刀下的生命再也沒有氣息。我扔掉匕首，接過西蒙送上的白手絹，細細擦拭每一處痕跡。那些殘留在指甲縫中的紅色被漸漸褪去。
    走出充斥著鐵鏽味和血腥氣味的地窖，關上沉重的門，外麵的夜空依舊美麗，星空璀璨。夜風清新。
    我的白襯衫不小心擦到帶刺的玫瑰，立即點點星紅。西蒙趕緊跑上來。
    “伯爵大人，你小心。”
    我不顧滿是刺的玫瑰，摘下一朵，仍由凶狠刺痛皮膚。
    “怎麼？那麼多的鮮血灌溉還養不肥你們嗎？你們的胃口可真大。哈哈。”
    “伯爵。。。。。。”西蒙輕呼出聲。眼睛緊張地望著我。
    血液順著手臂染濕了衣服，我並不在意。
    “西蒙，明天是禮拜幾？”
    “是，是禮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