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衛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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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回去吧。”我轉身對跟在我身後的傅北暄說——這個人,毛病又上來了,一定要送我回家,所以就跟著我回來了。
“梓艾,你就不請我上去坐坐?”傅北暄雙手插在褲袋裏,高高瘦瘦的樣子是挺酷的,可就是那張娃娃臉,在我看來就是有種違和感。
“不請。”我皮笑肉不笑,“你愛哪哪,我要回去休息了,再見。”說起來,也確實是累,一下飛機我把行李往家裏一放,就直接去找傅北暄了。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找你。”傅北暄大概也看出了我的疲態,沒有再糾纏,說。
“嗯,再說吧。”
我轉身往前走了幾步,停下來,又轉過身,對正看著我的傅北暄說,“你先走吧。”
“為什麼?”傅北暄不解。
“為什麼……我不習慣我走路背後還有人盯著看,你先走吧。”
“……好吧。”傅北暄這才轉身離開。
看著他消失在拐角,我才往家裏走,爬上樓梯,在自己家門口停下,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正要插進鑰匙孔,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好像背後有人盯著我——我轉過身,看到……然後好像頭被敲了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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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頭痛中醒過來的,醒來時,意識都還不清楚,隻感覺到頭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出血了——不過,剛才我是被人敲暈了,對吧?
“感覺怎麼樣?”我聽到溫和的聲音。
“頭疼……”我反射性地回答,然後才把眼睛完全睜開,往剛才發聲的地方看——
白色羊皮長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穿著家居服,白色的毛衣搭配水藍色的牛仔褲,看上去十分清爽,長腿交疊,手裏端著杯茶正在品茗——如果忽略掉那張臉的話,這個場景,說實話,很夢幻。隻是那張臉……當然,不是那張臉難看得突兀,而是,這張臉與我記憶中的另一張臉重疊了——不是吧,這麼快我就和大boss見麵了?
“元梓艾,好久不見。”衛徵喝了口茶,對我露出微笑。
“抱歉,我不認識你。”沒錯,我是在裝——不過,如果不是我夢裏出現這個人的話,在我的記憶裏,我是真的沒見過他。
“差點忘了,你失憶了對吧?”衛徵放下茶杯,站起身,向我這邊走過來。
因為他的那個沙發離我坐著的位置有點距離,他往我這邊走的時候,我就數著他的步數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一共是十一步。
我數完的時候,他已經站在我麵前了。
“元梓艾,失憶後的你,和以前的你,好像是有那麼點差別。”衛徵摸著自己的下巴,“上次和你見麵的時候,你看人的眼神都是冷的。”
“是嗎?”不過,我記得我在夢裏看到這個人的感覺是帶著畏懼的——不過,說起來我覺得自己也挺有麵癱的潛質的,心裏想的是一套,麵上露出來的又是另一樣。
“不過,雖然不一樣了,可是……”衛徵低下頭近距離看著我,“還是一樣迷惑了我那個弟弟啊……”
我保證,我剛才是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絲殺意。
我讓自己盡量維持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衛徵站起身,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對了,既然你忘記了,那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衛徵,是衛降的哥哥。”
“嗯,你好。”本來想要伸出手的,不過,還是算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過來嗎?”衛徵從上往下看著我——說起來,兩兄弟這個角度看人的樣子是有點像了。
不過,這是叫“請”嗎?我感覺自己頭部還是陣陣刺痛,身體也有些酸痛——我完全可以想象,自己不久之前是被人怎樣隨便扔的——
我讓自己的神情鎮定些,“是和衛降有關嗎?”
“我和你的聯係,也就隻有那個笨蛋弟弟了。”
說是“笨蛋弟弟”,但是明明在說到他的時候眼底才有那麼點溫度好不好?果然是有戀弟情結了。
“那麼,衛先生,你找我過來究竟是……”
還是說清楚吧,不管是要把我千刀還是萬剮。
“元梓艾,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衛徵望著我。
我點頭,摸摸自己的腦袋,“我也想要想起來啊,可是,以前的事情怎麼都記不起來,所以我才回到學校想要找回一點記憶,不過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成功。”
衛徵冷笑,“那我該說你們有緣嗎?”
“衛先生,我們以前是認識的嗎?那你應該知道我以前的事情了?”我做出一副很希望他幫忙的表情。
衛徵擰眉,別開臉,“行了,還是不要想起來的好。”
“衛先生,怎麼我來了,都沒有見到衛降,他人呢?”我四處張望。
“你就這麼想要見到他?”
“衛降怎麼說也是我的同學,我來到他的家裏,難道不能見他嗎?”我反問。
“同學?”衛徵冷笑,“你們的關係隻是同學關係?”
“要不然呢?”我裝作不懂。
“元梓艾,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衛徵扶了扶眼鏡,“你去日本,降可是馬上就跟過去了,而且在日本,你們可是見過好幾次麵的。你們這麼親密,還隻是同學關係?”
“沒錯,我和衛降在日本是碰到過,不過據我所知,衛降去日本好像是為了找什麼醫生,至於他是去看什麼病我倒是沒有聽說。”我半真半假道。
“是嗎?”衛徵盯著我,眼神淩厲地像是要把我給穿透一般,“你覺得你們真的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我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站起來,跟我走。”衛徵丟下一句話就兀自往前走了。
我連忙起身,跟在他後麵——忽略掉發麻的腿腳。
我現在才發現這個房子的怪異,雖然房子很大,可是都沒有什麼人聲,準確說,是沒有什麼人,安靜得很。我跟在衛徵身後七繞八繞的,終於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
“在裏麵,你可以看到你想看的人。”
我就想要推門而入,但是想到身邊這個人的危險性,忍下,說,“衛降在裏麵?”
“嗯。”衛徵推開門。
我看到裏麵的情景,愣了下——這個房間……這是房間嗎?怎麼看起來,這麼像我在電視上看到刑偵劇裏麵警察局審訊室的構造呢?裏麵的小房間是審訊犯人的,外麵可以透過玻璃看到和聽到裏麵的情況。
我走到玻璃窗前麵,往裏麵看——
裏麵的小房間很空,沒有什麼床啊櫃子啊之類的設備,就是白白的一片,但是在牆邊有個類似十字架的設備,還有鎖鏈,而那上麵的人就是……衛降!
衛降被綁在上麵,手腳都被綁住了,他低著頭,看上去好像失去了意識,但是我看到了他身上襯衫都破了,身上還有不少傷痕,都出血了——
這、這是虐待嗎???
我扭頭瞪著衛徵,“你做了什麼?他可是你弟弟!”
這家夥真的是變態嗎?剛剛還一副關心弟弟愛護弟弟的樣子……
“我能做什麼?”衛徵冷笑,“我如果不把他綁住,他可是會自殘的。”
“為什麼?”
“毒癮發作,當然就不能自己了。”衛徵語氣淡淡的。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衛徵,“毒、毒癮……你讓他吸毒?”
“我?”衛徵盯著玻璃房裏麵的衛降,“那是他自己要的……你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嗎?”
“為、為什麼?”我看到衛徵轉過頭來,望著我的目光裏滿是恨意——他一字一頓地說——
“那都是為了你。”
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