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去看看他？”他指的是越卿帝左荀，左差想了一下問著樓嵐影，他不曾想到，她竟是自己的妹妹。
    “嗯。”樓嵐影麵無表情無所謂道。
    越卿帝早在幾年之前幾龍奪嫡之時氣的身體不適，腦子時而還有些迷糊，養在別院裏。
    說來左差越王之位來得並不順暢，兄弟幾個也經過殘殺相鬥得來，如今弟兄幾個卻隻剩下他自己。
    院子裏，越卿帝坐在軟椅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現在初春，天氣還有些冷。
    他坐在那裏，眼睛空洞呆傻的看著一個方向，一動不動。
    “王……”照顧他的小丫鬟見來人趕緊行禮。
    左差擺擺手，“先下去。”
    小丫鬟諾諾離開。
    “他就是父王，也是你的父親。”左差向樓嵐影示意。
    見樓嵐影踱步過去，左差卻轉身離開，“你去吧，我有事先離開。”
    樓嵐影轉頭看他，若有所思。
    越卿帝聽見聲音，有些木訥的轉回頭，他現在也還是中年之樣，麵容並不顯老態，隻是兩鬢染霜的頭發顯出他其實已經老了。
    他就那樣空空洞洞的看著樓嵐影，有些木訥開口，“你是……誰？”
    樓嵐影麵無表情看著她，沒有說話。
    看了半響，越卿帝也不在理會她，轉回頭又呆呆愣愣的看著原來的地方，不動不言。
    樓嵐影也不開口，隻是站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整個下午兩人沒再說一句話，都呆呆的看著一個地方出神。
    看這天色已經差不多，伺候越卿帝的小丫鬟在遠處有些焦急之色，一般這時，越卿帝都是該用膳食，隻是王有命，不讓她去打攪兩人，她隻好在一旁幹著急。
    樓嵐影瞥她一眼，漠漠的走了。
    小丫鬟趕緊過來，做勢要攙扶，越卿帝看她，“她是誰？”
    “奴婢不知，老國主，您該用膳了。”
    越卿帝轉頭看著樓嵐影的背影，出神，喃喃道：“配音。”
    因著這個名字，他迷懵的眼中多了一絲清明亮光。
    小丫鬟一愣，有些複雜的看向離去的樓嵐影。
    回到屋內，用過晚膳，樓嵐影才想起，她似乎沒有看見小茶，一般來說除了晚上睡覺，如果沒有事她不會離開自己一刻鍾，現在離晚上睡覺還有些時辰。
    那麼那丫頭去哪兒了？汴州除了越王左差她不該還認識什麼人才是？
    一間偏僻的房間裏，屋內隻有些昏暗的亮光，小茶手腳被反綁著躺在角落裏。
    在她麵前一個錦綾美人坐在椅子上，昏暗不明看著她。在她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壯漢，看其樣子有些功夫底子。
    “把她給我弄醒。”美麗女人冷然恨聲吩咐。
    其中一個大漢按照吩咐，把預先準備的一盆冷水潑向昏迷的小茶。
    現在初春，一盆涼水潑在身上寒冷異常，小茶瑟縮了一下，幽幽醒來，看清眼前的人的架勢，她一句話也沒說，默默垂著頭，縮在那裏，衣服濕透凍的她渾身發抖。
    那女人用手中鞭把一頭輕輕挑起小茶的下巴，嘖嘖道：“這小模樣，長得怪討喜的，看這可憐樣子，怪不得得主公喜歡。”
    小茶知道這個女人怕是誤會了自己，以為自己是越王左差的新歡，雖然他說他會娶自己，可是她不想與他有牽扯，她們應該是仇人。
    “說，你是怎麼勾搭上主公的？”
    “我沒有。”小茶平靜的看著她，淡淡道：“我和越王什麼也沒有，我見他隻是我是鹹城使者。”
    “哼，鹹城使者？你當我是三歲娃娃嗎？你們夜王夫人不是來了，用的著你單獨去見主公，而且我見你慌慌張張衣衫不整的從主公書房出來，你前腳剛走，主公後腳就跟著出來，你是不是很想男人啊？鹹城沒有竟跑到我汴州來勾搭主公，你是什麼身份？”
    小茶不語，但她自認與越王之間清清白白。
    “怎麼？讓我說中了？賤女人。”女人見她不說話，以為是默認，她喜歡主公，但左差不近女色，對誰都是冰冷無情不假辭色，可是今天對這個剛到的鹹城丫鬟卻可算的上是溫柔，她嫉妒不甘。
    甩開小茶下巴，女人滿目憤怒猙獰的看著小茶，一邊咒罵著，一邊揮動手中鞭子，狠狠抽在小茶身上。
    “賤女人。”每抽一下罵一聲賤人。
    小茶本被凍的發抖，女人抽在她身上的鞭子一點不留情，每一下都狠狠的抽進血肉裏，痛的她一下白了臉色，隻是她緊咬住嘴唇，不使自己發出一聲悶哼。
    她越是這樣，那女人抽打的越是凶狠狠戾。
    “她要不行了。”一個清冷淡漠的聲音在房間中乍然響起。
    “誰？”女人驚了一下，轉頭，見一白衣羅裙的女子坐在那裏，清涼的眸子靜靜漠漠，臉上麵無表情看著她。
    “夜王夫人。”女人認識來人，下意識的看了眼被她打的半死的小茶，幾人都不知這人是何時出現在的這。
    “再打下去，她就要死了。”小茶的慘樣她自是看到，隻是她的眼中依舊沒有波瀾，隻是淡淡說著事實。
    見樓嵐影始終這副模樣，女人以為她並不在意這個丫鬟，“夫人這樣冷眼旁觀，倒也該是不在意這丫鬟的生死，不如賞了我怎樣？”
    “你？”樓嵐影看著她，“你是什麼東西？”
    女人憤恨暴跳。
    “她的生死，我，在意。”樓嵐影麵無表情靜默道。
    “所以……”樓嵐影抬手，幾道寒芒閃過，那女人連同兩個大漢瞪大眼睛倒地身亡。
    樓嵐影踱步來到小茶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小茶半睜開眼，抬臉模模糊糊的看著來人，隨即閉上眼睛，“小姐。”她澀然虛弱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