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你與越王左差有舊識？”夜蒼血淡淡開口。
    下手眾人一愣，有些不明白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看夜蒼血又看看小茶。
    小茶也是一愣，越王左差她並不認識，隻是左姓……六年前她救過一個少年姓左。
    左大哥
    不知為何，說道越王左差她第一個想到了他，她心中肯定左大哥就是越王。
    小茶從來不懷疑當初在玉兒山救左大哥的事能瞞得了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垂下眼瞼，掩下了眼中複雜神色，“是，隻是越王可能已經忘了小茶。”
    “魯豐聯盟，不日就要東西夾擊我鹹城，我鹹城危已，隻能派人向汴州借兵，方能解我鹹城危急，小茶你可願去汴州借兵？”
    小茶垂首，似乎是猶豫了一下，開口，“小茶願往汴州借兵，解我鹹城危急。”
    “主公，小茶姑娘雖與越王有舊識，然越王左差此人性子陰狠難測，況且外麵兵荒馬亂，小茶姑娘畢竟沒出過門，屬下對汴州卻也熟悉，不如就讓屬下陪小茶姑娘走一趟如何？”張亡開口，他也是真心擔心小茶，這丫頭心思太純淨善良，在外人心難測。
    “我陪小茶去。”說話的是樓嵐影，她清涼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小茶，而思緒卻是不知道飄向了何處。
    眾人皆是又驚怪又愣然，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反應。
    “你們先出去。”夜蒼血揮退眾人，邪魅的眸子深邃幽暗，定定的看著懷中的人。
    眾人不敢在說什麼，跟著夜蒼血也有些年頭，自能感覺出他的幾分情緒，一個個緊隨離開。
    “不如這樣，我陪夫人和小茶前去汴州，這一路上也能照顧保護夫人。”
    “不用。”樓嵐影靜靜的看她一眼，眼神很是通透，九華心神有些慌亂，垂下頭。
    “你們也下去。”說的是九華還有小茶。
    “是。”九華恭敬垂首離開，小茶也暫時告退，屋內隻剩下樓嵐影和夜蒼血兩人。
    夜蒼血取下臉上的銀質麵具，異常俊朗的麵容有些沉凝之色，難掩的暗淡看著樓嵐影，有些澀然道：“為什麼？”
    他終究是不能走近她的心。
    她要走。
    “我要去尋找答案。”樓嵐影漠然看著他，麵無表情道。
    “什麼答案？”夜蒼血環在其腰間的手臂緊了緊。
    “我也不知道。”樓嵐影搖頭，眸中有些迷茫之色，“我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從知事起模模糊糊知道自己要尋到一個答案，到底是什麼我也說不清。”
    她看著夜蒼血，“當我第一眼見你時，心中湧起一種異樣，我以為在你身上我能找到自己一直在找的答案，可是這麼些年來，雖然還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的是什麼答案，卻是知道要找的還是沒有找到，所以，我想去外麵看看，天下之大，紅塵滾滾，我想我終能找到我想要的那個答案。”
    “你還會回來嗎？”夜蒼血雖不知道她要什麼答案，心中雖然不舍不願，可他不想阻她。
    “紅塵滾滾，凡塵俗世，等我懂了情，懂了愛，那時你若還愛我，我便嫁你。”
    “素堯。”夜蒼血癡癡喃呢。
    “素堯，”樓嵐影輕輕念著這個名字，很熟悉的感覺，在哪裏聽過。
    “素堯，隻是這樣守著你，看著你，我就已經滿足。”有個男人這樣說過，那個人，她記不起，卻感覺很熟悉，似乎隻要一轉身，就能看見那人站在那裏，一站就是千萬年。
    “找不找得到答案，三年之後，我若不死，必會回來看你，畢竟……”在他身上，她才能感覺到溫度。
    這個男人是柔而暖的。
    “不如，我讓九華跟著你？”
    “她？”樓嵐影漠然，半響才開口，“她喜歡你，而她……也喜歡我，那種感覺我不喜。”
    “她……”不好。
    當即，樓嵐影和小茶啟程前往汴州，樓嵐影騎得是她那頭棕黃毛驢，由於時間緊迫，樓嵐影並沒向以前一樣慢悠悠的上路，這一跑起來才知道，這頭毛驢速度一點不比一匹千裏馬腳力慢。
    兩人一路風塵，夜間路過一個小村鎮，夜間不宜趕路，兩人決定在村鎮上休息一晚，明早早走，她們人也伐，馬和毛驢也需休息。
    剛進村口，小茶皺起眉頭，這個村鎮太安靜而且空氣中能聞到一股血腥之氣，這才想起，這裏似乎是豐陽的近內，傳言豐陽王殘暴弑殺，手底下的兵也個個弑殺好血，轉頭看自己小姐，樓嵐影卻是麵無表情淡漠模樣。
    “小姐，我先去前麵看看。”
    “不用了，”樓嵐影攔住她，“村鎮上遭難，難有活口。”這麼重的血腥味。
    小茶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卻是一步不離跟在樓嵐影身邊，等進了村鎮裏，小茶被裏麵的景象震驚住了。
    街道上慘景不斷，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甚至還有不足月的嬰兒，都被人以殘忍的手段殺害，整個村鎮上，竟看不到一個活口。
    小茶又怒又悲哀，亂世之中，苦的是百姓，死的也是百姓。
    樓嵐影卻是一臉麵無表情，似乎根本不為所動，這一條條生命在她眼中似乎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