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揚大氣不敢出一下，隻能在閉氣的情況下緩緩輸送體內必需的氧氣。鋥亮的刀刃已經切進脖頸的皮肉，離氣管也隻有毫米之差，這是吳炎彬留給這個俊逸出塵美男子的機會。
    “看見我殺人了嗎？”聲音低沉充斥著寒意。
    穆揚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問答題，隻要稍稍用力吳炎彬就能切斷他的咽喉，再在吳炎彬的注視下像隻幹涸的死魚，拿這僻靜的地方當了墳墓。同時不會讓他留有全屍，一定會切下他的雙手當戰利品。
    濃稠的血液順著傾斜的刀刃滑下去，滴在淺色的風衣上綻放出一朵朵暗黑的血玫瑰。
    “沒看見。”聲音是從唇齒之間發出來的，謹防聲帶顫動將傷口切的更深。
    這三個字顯然沒有說服力，墨黑泛著藍色殘忍光暈的眸子裏，漸漸收緊。
    “我隻看到一場意外。”
    “意外？”這個詞引起了吳炎彬的興趣。
    “你隻是抬個手，女人自己沒站穩後退了一步鞋跟太細插進了下水道的鏤空鐵條裏，她自己跌進快車道當了車下鬼，那不是殺人，隻是場意外。”
    專橫霸絕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嘴角卻扯出一絲狡猾的笑意。
    “你看的夠仔細。如果我力度稍微加大一點，算準女人不是在第4秒倒下，卡車速度小於80碼，司機的反應速度小於0。3毫秒，那麼這場意外就不會發生了是嗎？”
    穆揚被逼得緊，毛孔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一時想不到用什麼樣的說辭來讓吳炎彬罷手。
    邪魅俊冷的臉壓向不敢有絲毫移動的穆揚，像是要來一場華麗曖昧的表演。
    “那女人的死亡幾率雖然是億分之一，那麼你說，你出現在那個地方的幾率是多少？”
    穆揚抬起眼瞼，直視靠近的吳炎彬。角落裏昏暗的路燈下，吳炎彬臉部輪廓分明，剛硬的猶如刀刻。他是認真的，雖然沒有相處過不太了解這個人，但是對於他的傳言還是聽說過的。
    擁有邪魅般的容貌，血腥詭異的特殊癖好，殘忍狡猾專橫霸絕的性格，以及精明的頭腦。最讓人心力交瘁就屬吳炎彬的疑心了，除了他認定的親信，不會相信任何人。
    “你穆揚那時那刻那地點出現在我吳炎彬的眼前的幾率是多少？”
    這疑心病起的讓穆揚真想一拳揮過去砸歪他的妖孽臉，如果他有機會的話。
    “我隻是路過那裏。”雖然沒有效果，但是穆揚還是以辯解為名說出了這句話。
    “隻可惜是你出現在了那裏。”關鍵字故意加重，讓穆揚誤會成吳炎彬認識他，可穆揚知道，吳炎彬是絕對不可能認識他。
    “你到底想怎樣？”這樣一直被刀刃壓進皮肉裏的滋味不好受。
    吳炎彬沒說話先動手，抓起穆揚的下巴猛然抬高。墨黑泛藍的眸子漸漸收緊，果然是個人間罕見的極品。
    穆揚就像砧板上的肉，此刻也隻能任吳炎彬宰割。
    “‘納宇’上下都在傳言企劃部來了一個光憑長相就能勾魂奪魄的新人，喜歡戴黑框眼鏡，聽說也叫‘穆揚’，那人是不是你？”試探的語氣等到的卻是果斷的回答。
    “是我。”穆揚絲毫不掩蓋。
    穆揚的坦誠讓吳炎彬有點意外，在他麵前還敢用這樣的態度承認。
    “對我你應該很熟悉？”
    “沒那麼熟悉，我也沒興趣跟公司的一把手攀交情。吳董，能放下你的刀嗎？今晚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大可放心。”
    穆揚說著自作主張的想要推開壓在皮肉裏的刀，卻被陡施的壓力逼得屏住呼吸，尖銳的刺痛傳遍身體的每根神經末梢。
    “人嘴兩張皮，最不可信的就是人言。我隻相信兩條路，一是真正的永遠閉上眼睛，二是，成為我的人。你選擇哪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