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懷就將千帆扶到板車上，和徐大娘告辭之後就離開了。
    千帆半躺著，迷迷糊糊的就又要睡過去。
    這板車在兩側加了木板，不會把人顛下去。況且那徐大娘收了銀子，還特別的鋪了厚厚一層曬幹的茅草。
    “小凡”莫懷把車停下，扭身搖了搖千帆。
    “嗯？”
    “別睡。我們需要喬裝一下。”莫懷趕著車到旁邊的樹林裏去。
    “我們不是喬裝過了麼？”千帆努努嘴，示意自己身上的襦裙。
    莫懷卻沒說話，從包袱裏取出一個木製的小鏡奩，取出裏麵的脂粉往千帆臉上塗塗抹抹的。
    “你幹什麼！”千帆努力的左右躲避，終究是有傷在身，被莫懷塗塗抹抹了一刻鍾。
    莫懷端詳了一下千帆現在的臉，似是滿意了，繞到千帆的背後，拆了千帆的發髻。
    “收好。”莫懷將千帆綰頭發的簪子遞過來“我削了木簪。”
    “還好不是荊釵，否則我就真體會一把荊釵布裙了。”千帆笑，打量了自己的簪子。
    上好的青玉，裏麵絲絲水光，這種東西，還真是和自己這身不搭。
    千帆突然就理解莫懷為什麼要說再喬裝一下了。
    自己身上穿的雖然是徐大娘姑娘家的衣服，應該也是節慶才穿的那種。但是畢竟這麼多年了，再小心保存白色的粗棉布還是泛了黃，染了顏色的花紋也多半褪色。
    舊衣，玉簪，這怪異的搭配，不用細細盤查都知道有問題。
    “好了。”
    隨著莫懷的聲音，一麵銅鏡遞到千帆麵前“看看我的手藝。”
    千帆疑惑的看了看鏡子，立刻愣住了。這``````鏡子裏麵那個一看就是久病在床命不久矣的女人真的是自己？而且這姿色，真是不及自己原本的十分之一。
    “千帆摸摸自己的臉，絲毫沒覺得臉上有什麼脂粉的痕跡。
    “你學過易容？”
    “一點皮毛。”莫懷也不知道調了什麼東西，摸在千帆的頭發上，頭發慢慢的呈現出病態的死氣。
    “這還叫皮毛？”千帆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那邊給自己弄下。”莫懷提了包袱，收拾了鏡奩，下車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小叢灌木裏。
    這裏和那裏有什麼不一樣？我都由著你幫我換衣服易容和梳頭了，大家都是男人，當著我的麵換衣服易容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千帆哼了一聲，閉了眼。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千帆睜眼的時候正好看見陽光照在鳳山的上，雪白的鳳山變得金燦燦。千帆很想流淚，這也太刺眼了！
    “你醒了？”坐在前麵駕車的莫懷回過頭，把千帆嚇了一跳。
    黝黑的麵，虯髯，壯實的身，這易容也太``````
    “馬上就要到潼關了。”還好莫懷聲音還是正常的。
    “哦。”千帆抿了抿唇“莫大哥你學易容做什麼？”
    “嗬。”莫懷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輕笑了一下，不過由他現在那張臉做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詭異“我雖然不受家裏待見，但是好歹還是家裏的血脈，所以家裏對我的外出看的很嚴，我學了易容之後經常易容成別人的樣子混出家去，在外麵玩。”
    就為了這個？千帆鬱結。
    ————————
    我終於在12點之前能發文了！！！鮮榨派真心要命。
    困死了，我去睡覺了。各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