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千帆的身份被莫懷知曉之後，莫懷的態度便冷淡了許多，神情裏也透著戒備。千帆擔心著之前孟鴻回信被截的事，心不在焉的，也沒發現莫懷的異樣。
    這樣過了兩天倒也相安無事。
    兩人正在往潼關去。
    成淼疆域內橫亙著鳳山。連綿不絕的鳳山將成淼分為南北兩邊。鳳山終年積雪，山勢陡峭不可攀越。潼關便是建立在鳳山唯一的缺口上，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還有多久能看到鳳山？”千帆把手搭在額前眺望。
    從並州出來，又經過了定州和衢州，一路走走停停，花費了個把月。到定州時候王家那條線就重新換過送信的東西了，獵鷹比起雪鷂安全的多。千帆比較在意的是之前那批暗衛被解決之後，自己怎麼都沒有遇襲。孟濤他們可沒那麼好心。
    “大概明天中午就能看見鳳山了。”莫懷默默的估計了一下距離。
    莫懷釋懷的很快。雖說和孟千帆一起的確會被人認為通敵叛國。但是這個榮親王又有幾人認得？自六歲之後便十年不曾現於人前，怕是成淼的在朝官員都不是全認識這位親王。那麼自己又何須擔心那麼多？
    “莫大哥我們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千帆看了看天色。
    “也好。”
    兩人下了馬，找了個稍微平整的地方。找晚飯材料的自然是野慣了的千帆。自從有一次莫懷自告奮勇的接下了這活，去了半個時辰提回來一隻沒多少肉而且沒頭的兔子之後，千帆再不敢讓莫懷去了。
    你也真不能指望一個長在皇宮，沒好好參加過幾次皇家圍獵的皇子能逮回來一隻全須全尾的肥兔子。再說，圍獵都是用弓箭的。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入了秋，晚上要比白天冷上許多。四周全是霧氣，鬼影幢幢的。
    草草解決了晚飯，就著水囊裏的水簡單的梳洗了一下。莫懷往篝火堆裏添了些樹枝，讓火燒的旺些，自己挨著千帆枕了樹根準備睡了。
    兩人都沒有備夾衣，都還著單衣。入了秋，白天還不覺得冷，但到了晚上就覺得冷了。因此從幾天前兩人就是挨在一起休息的。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莫懷是被胸口的沉悶感給弄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千帆又滾到了自己懷裏。以前兩人不挨在一起睡倒是沒發現，這親王的睡姿可不太好，不知道睡床上的時候會不會滾下床。
    莫懷把千帆的頭移開，坐起來往火堆裏添了些樹枝，半夜醒來更覺得冷了。
    大概是樹根硌著腦袋了，千帆往旁邊翻了個身。咚的一下頭磕在地上也沒醒，隻是嘟了嘟嘴。
    莫懷看著好笑。
    孟千帆的年紀和懷祐一般大，不過懷祐那性子實在是不討喜。因為是嫡子的關係，自小就嬌縱。其他的皇子也不親近自己這個透明一般的大哥。
    或許``````自己可以通過孟千帆體驗一下當哥哥的感覺？
    呃``````這個想法還是不要有的好。
    莫懷把自己腦袋裏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重新躺下，把千帆的腦袋搬到自己胸口。
    三更半夜的，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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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懺悔。和昨天晚上一樣，我又睡過去了。想把錯亂的生物鍾糾正回來實在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