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鼠貓短篇•;家有貓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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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這隻貓叫展昭
丁老三來敲門的時候,白玉堂正在家裏拿著一把水果刀瞎比劃,琢磨著正寫著的小說裏下一個凶sha案要用到的作an手法。丁老三那孩子,敲個門下手都沒有輕重,白玉堂的房子是租的,鐵皮的防盜門有點舊,丁老三“梆”的一拳頭下去,愣是嚇得白玉堂拿著水果刀的手一滑,在自己的手指頭上劃了一厘米多長的一個口子,流血了。這叫“血光之災”啊,白玉堂在從自家防盜門上那蒙了灰的貓眼裏,瞅見丁三小姐此時被貓眼中的凹凸鏡折射的有些走形的臉時,立馬想到了這四個字。
要真的說起來,白玉堂和這位丁三小姐,還真是有一段解不開的孽緣。白家和丁家兩家是世交,白玉堂和丁家老三丁月華因為年齡相仿,丁月華比白玉堂早出生了兩個月,幾乎就像是雙生子樣的一塊長大。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到最後莫名其妙的又念了同一所大學。這若是放在言情小說裏,那就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隻可惜現實中這倆孩子是前世的冤家,從小就互看不順眼。
知道了門口那討債似的砸門的人是丁老三,白玉堂反而不著急了。慢慢悠悠的找了創可貼出來包了手,第一個沒包好,拆了又包了第二個。直到門外的丁老三又錘了那鐵皮門二十多下,白玉堂才總算是把門拉開了一半。的確是一半,而且還是白玉堂能用身體擋住的一半。
丁月華看他那架勢,皺了皺眉,“怎麼?不打算讓我進去?”白玉堂確實是沒想讓她進去來著。上一次放丁月華進來,就讓她偷窺了白玉堂在網上寫DM小說的事。這可是白玉堂一輩子最大的秘密啊,竟然這麼輕而易舉的便讓那個丫頭知道了。他是腐nan不是nan同,你個丁老三至於從那以後,將近半年的時間都用那種奇怪的眼光打量他麼?怎麼,看了二十多年了還不認識啊!
白玉堂雙手環胸往門框上一靠,“有什麼事兒,就在這兒說不行麼?反正,你來找我,也不可能有什麼好事兒!”
“奶奶死了!”丁月華剛才還囂張跋扈的神情,瞬間黯淡了下去,低著頭讓人覺得有些可憐。白玉堂還記得丁月華的奶奶的,老人在鄉下有房子,說是喜歡鄉下的生活,清靜。但每每想孫子孫女想得厲害的時候,也會來丁月華他們家住上一段時間。老太太會做很老式的糕點,在外頭的蛋糕店裏是絕對買不到的,很甜,卻怎麼也吃不膩。白玉堂本想開口安慰丁月華兩句,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最後隻剩下一句,“你……你節哀順變!”
丁月華抬起頭,豪爽的拍拍白玉堂的肩,“放心吧!奶奶死的時候很祥和,沒多大痛苦!”這丫頭,被安慰的反倒成了白玉堂自己。白玉堂覺得自己似乎和她並不是生活在一個時空裏的同種生物,完全無法溝通。
“對了!我今兒是為了這個來的,奶奶的遺囑上給我留了一份特殊的遺產!”丁月華在自己的大帆布包裏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團黑乎乎的小東西,舉到白玉堂的麵前,“噥,就是這個了!”
白玉堂盯著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看了好一會兒,才總算是看出那似乎是一隻小貓,被丁老三抓在手裏,屁股朝著他。一對小耳朵微微垂著,看樣子該是蘇格蘭折耳貓的後代。體形卻較純種的折耳貓略瘦一些,身上的毛色則是黑裏透著些許灰藍,應該是還參了些俄羅斯藍貓的血統。
“怎麼,這混血藍貓很值錢?”白玉堂有些好奇,這小貓綜合了蘇格蘭折耳貓和俄羅斯藍貓的優點,很符合東方人的審美。漂亮是很漂亮,隻可惜混血的在價值上肯定是要比純種的低一些的。
“這就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奶奶的遺書裏用了大多半的篇幅交代要好好照顧這隻貓的事兒,而且指名要我來養。你知道啊,像我這樣的窮苦大學生,根本租不起像你這種的單身公寓,隻能和舍友一起擠六人一間的學校宿舍。宿舍不讓養寵物,舍監阿姨又很凶,要是讓她發現了,絕對會直接從窗戶扔下去。”白玉堂擺擺手打斷她的長篇大論,“丁老三,說白了就是你想讓我幫你養貓?”
“小白,你看你一暢銷書作家,又是網站上知名的耽美寫手。大學還沒畢業,年收入已經過十萬了。姐就求你幫這麼一個忙,你能忍心不答應?而且你看看,這貓長的多可愛!”丁月華用另一隻手揪住了那隻小貓後脖子上的皮,把它整個拎了起來,麵對著白玉堂。白玉堂這才算是看清了那小貓兒的長相,很清秀的五官,白玉堂當時也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用“清秀”這個詞來形容一隻貓。一雙碧玉般晶瑩剔透的貓眼,寫滿了無辜。這貓兒之前是被裝在丁月華的帆布包裏的,後來掏出來還在手上捏了半晌,現在又改成拎著的,真可算是受盡了折磨。
白玉堂沒養過貓,可卻對這隻小貓兒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疼。從丁老三手上將那隻小貓解救下來,白玉堂把那小貓兒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小貓兒似乎是很怕自己能掉下去,尖尖的小爪兒刺進白玉堂身上白T恤的純棉纖維裏,緊緊的抓著。小小的爪兒尖抓得白玉堂的背有一種略微刺刺的感覺,很微妙有點疼還有點癢。“成了!貓收下了,人可以走了!”白玉堂下了逐客令,準備進屋關門。
“等等!等等!”丁三小姐把自己的包塞進門縫裏,愣是擠了一個腦袋進去。“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急!這貓和我奶奶姓,姓展,單名一個‘昭’字。剛才看你家這附近流浪貓挺多的,現在又正好是貓的發qing期,晚上睡覺的時候窗戶關緊點。之前有聽說樓下母貓一叫喚,家養的公貓就跳樓了的事兒。”
“還有要交代的沒?”白玉堂問。
丁月華想了想搖搖頭,“沒了!”
“那就好走不送!”丁老三那個礙事的包被強行推出門去,緊接著就是“嘭”的一聲,門關上了。丁月華在門外又站了一會兒,“哎呀!忘了告訴小白,那根本不是一隻小貓了。那貓能有二十多歲了,年齡比我都大,都快成精了!算了,誰讓小白不願意聽我說話,要是真的成了精,就讓小白自求多福吧!”自言自語結束,丁三小姐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儀容,跨上自己的帆布包,下樓了。
白玉堂從肩膀上把那小貓兒抱了下來,剛剛氣跑了丁老三,白玉堂心情那個好啊。抱著那小貓兒轉了一個圈,又在貓腦袋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展昭,你這名太人模人樣了!貓嘛,就該有個貓名兒!讓白爺爺重新給你起一個!嗯,我以後就叫你‘貓兒’,如何?”把手上的小貓兒放在沙發上,“貓兒,你今晚就先睡沙發。等爺有時間了,再去給你買張睡床!”
2。這都是夢啊
丁老三臨走之前故意沒告訴白玉堂的那件事兒,竟然一語中的,當天晚上就出了事兒。白玉堂這幾天正忙著一篇雜誌社的約稿,那邊還要上課,網站上連載的耽美小說就拖了很久都沒有更新,光是催文的回複就翻了好幾頁。晚飯的時候,白玉堂看著自家的小貓,吃了兩口蛋糕喝了幾口牛奶,飽了就老老實實的窩在沙發的角落舔爪子去了,那份乖巧勁兒讓白玉堂的心情很是不錯。決定吃完了晚飯,就去把網上的那篇小說更新個一章兩章的。
可誰知白玉堂這一動筆就徹底忘了時間。等剛碼完的那兩章全部更新出去以後,白玉堂關了電腦,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無意中掃了眼書桌上的鬧鍾,這才發現竟然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白玉堂租的這間公寓,附近的野貓確實很多,平常的時候不怎麼注意,白天經丁月華那麼一提點,這會兒淩晨時分周圍也比較安靜,竟真的讓他聽到窗外那此起彼伏的貓叫聲。
白玉堂仔細地聽了一會兒,發現那些貓叫聲都是從窗外傳進來的,聽不太真切。而自家的那隻小貓兒倒是很老實,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概是已經乖乖的睡著了。那麼小小的一點,大概還沒到會發qing的年齡。白玉堂有些欣慰,這丁老三極難得的,沒弄一隻太難伺候的“祖宗貓”來折騰他。睡覺前白玉堂覺得有些口渴,也沒開燈,就準備摸到廚房去弄口水喝。剛走到客廳,就被沙發角落裏窩著的人形黑影嚇了一跳。家裏,進賊了?!
白玉堂躡手躡腳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書房的門框上,找了個自己覺得還算相對有利的位置,觀察著那個黑影。可那黑影卻是一直也沒什麼大的動作,就隻是窩在沙發的一個角落裏,還是用的環抱雙膝的姿勢,仔細看著似乎是正在瑟瑟的發抖。白玉堂折回書房,找出了那把白天的時候拿著瞎比劃還給自己劃了一道口子的水果刀,壯著膽子摸了過去。
當白玉堂湊近了,真真正正的看到那個窩在自家沙發裏的黑影時,也算是徹徹底底的蒙了。那黑影確實是個人,臉埋在雙臂間,也看不清長相,披散開的長發蓋在背上,黑燈瞎火的略有幾分駭人。隻是誰能跟白玉堂解釋解釋,那人頭頂上的那一對微垂著,和自家的那隻小貓兒的那一對貓耳朵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白玉堂手裏的水果刀掉在了地上,發出“當啷啷”的聲響。白玉堂看的很真切,那人頭頂的貓耳朵也隨著那一聲響,微微動了動。白玉堂這才記起,這人窩在沙發上的位置,正是自家的小貓兒吃完晚飯舔爪子時窩著的位置。白玉堂搖了搖頭,開始自我催眠,“做夢,自己一定是在做夢!更完了文自己就去睡了,根本就沒想要喝水,所以現在一定是在做夢!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夢嘛,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白玉堂把地上的刀撿起來,扔在茶幾上,轉身去打開了客廳裏的燈。
白玉堂這才算是第一次看清了沙發上的那個人,隻感覺心髒狠狠的跳了一下。除了那對貓耳朵,那人還有一條長長的貓尾巴。沒穿衣服,黑色的長發蓋在背上,露出的白皙皮膚上還長著一塊塊沒褪幹淨的黑藍色皮毛。那人似乎是很不舒服,環抱著雙膝臉埋在雙臂間,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正瑟瑟的抖著。白玉堂沒來由的又覺得有些心疼了,輕輕的喚著,“貓兒?展昭?”走上去想要摸摸那貓兒的耳朵給予安慰。可誰知,白玉堂的手剛一碰到那人頭頂的貓耳朵,就感覺到那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
那人突然猛地抬起頭,長著尖尖指甲的手朝著白玉堂的胳膊上一抓,就是四道平行的長血痕。白玉堂皺了皺眉,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血痕,“疼!”怎麼做夢還知道疼?那人這時也看清了自己抓傷的人到底是誰,之前還是淩厲駭人的眼神,瞪得圓圓的一雙碧綠的大眼睛。此時則已經卸下了防備,乖巧溫順的眼神裏還帶著幾分後悔。白玉堂和他對視著,這是第一次看到那人的長相,和自己的那隻貓兒有點像,卻比那貓兒更清秀好看一些。隻可惜就這樣對視了沒一會兒,那人便又恢複到了之前縮成一團的狀態。
白玉堂知道那人還是難受,可他之前是既沒有照顧人也沒有養過貓的經驗,一時間便也沒了主意。那人也不說話,白玉堂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會不會說話,會不會說“人話”。兩個人便就這樣安靜的僵持著,隻剩下外頭的貓叫聲清晰可聞。“不會是發qing了吧?”白玉堂注意到那人緊緊的並在一起的雙腿,突然靈光一閃。
人的話,一般都是怎麼解決的?作為知名的網絡耽美寫手,白玉堂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沒做過也有理論上的知識。隻不過這小貓兒現在是半人半獸的狀態,讓白玉堂還真是不好意思下手。白玉堂略想了一下,轉身進了浴室,放了一大浴缸子涼水。回了客廳,便把那人打橫抱了起來,那人還有些害怕,卻沒再抓傷白玉堂,隻是在白玉堂的懷裏緊緊的抓著白玉堂身上的白T恤,尖尖的指甲刺進衣服的纖維裏,和白天時白玉堂把那小貓兒放在肩膀上一樣的感覺。
白玉堂的主意其實很簡單,就是想讓那人先洗個冷水澡,去去煩躁。白玉堂抱著那人剛進了浴室,沒注意腳下便滑了一跤。被白玉堂抱在懷裏的那人直接被扔進了浴缸裏,水花四濺。那人還抓著白玉堂的衣服,連累著本來也許能保持住平衡的白玉堂也跟著一頭栽進了浴缸。那人入了水,更害怕了,緊緊的抓著白玉堂的衣服不放,撲騰了幾下,竟然變回了小貓的樣子。白玉堂則是大頭朝下栽進去的,被那人這麼一折騰,差點沒一口水嗆死。直到把落湯雞樣的自己和那小貓兒從水裏撈出來,白玉堂還在死命的咳嗽。那個丁老三,果然是沒按的什麼好心。
扯了條毛巾先把那小貓兒擦幹了,那小貓兒被這麼一折騰,倒真是沒了之前的煩躁,恢複了乖巧的樣子。白玉堂這才從房間裏拿了睡衣出來,去浴室衝了個澡,把那身濕淋淋的衣服換了。弄完了這一切,白玉堂再到客廳一看,那小貓兒蜷縮在沙發上早就睡著了。白玉堂伸手摸了摸那小貓兒的腦袋,也不知道那小貓兒到底醒沒醒,沒睜眼,卻把臉頰在白玉堂手上蹭了蹭。連白玉堂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竟然為了這隻小貓兒的一個小小的親昵舉動笑得如此溫柔。
3。小貓感冒了
白玉堂第二天早上是被家裏那隻小貓兒的小貓爪兒給扒拉醒的。也不知道那小貓兒是怎麼爬上了自己的床。白玉堂抓起床頭的鬧鍾瞅了一眼,已經上午十點多了。把那小貓兒抱起來,白玉堂又在那貓兒的腦袋上印了一個吻,“怎麼,貓兒?餓了?一會兒就給你弄吃的去!我昨晚做夢,夢到你變成人了呢,還是個小帥哥!”
小貓兒用一雙無辜的碧眼瞪著他,半晌伸出小貓爪兒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又蹭了蹭白玉堂的手。白玉堂覺得那小貓爪兒蹭著自己的時候有些粘粘的,看了看那小貓兒,正更無辜的歪著腦袋看著他,順便送了他一個大大的噴嚏。白玉堂這才發現,那小貓鼻子上掛著的鼻涕。白玉堂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好嘛,那貓兒蹭在自己手上的居然是他的鼻涕。可是在看到那小貓兒打完噴嚏以後,那一臉無精打采的樣子,白玉堂便什麼脾氣也都沒了,從床頭的紙巾盒裏扯了塊紙巾替他擦了擦鼻子,便把那貓兒放在了床上,“等著!收拾好了就帶你看醫生去!”
現在的寵物醫院多半都是多項經營,看完醫生還可以順便買點貓糧貓砂什麼的。小貓感冒不算太重,就是普通的傷風,也沒發燒,醫生給寫了幾種藥,寫了張注意事項的紙條,就算是完事兒了。就是那個做醫生的大嬸,可能是太長時間沒見到顧客了,對白玉堂熱情的有些過分,“你這貓還沒做絕yu吧!公貓絕yu好啊!就是活的時間也會比一般的貓時間長,尤其是成年以後不會鬧貓!做一個吧,手術費也不貴!”
白玉堂看了看懷裏那個無精打采的小貓兒,莫名奇妙的想起夢裏那個人的臉來,尷尬的和那醫生笑了兩聲,“我再考慮考慮!”
在寵物醫院的時候倒還好,一回家那貓兒便發了燒。白玉堂冒死逃了下午自己老班的課,在家照顧那隻小貓兒。藥用的是小兒感冒衝劑,用針管喂的。也許是那藥味甜甜的還算不錯,整整一大針管,那小貓兒都是乖乖的喝下了。可能是因為感冒的太過難受,小貓兒沒精打采的也不愛吃飯了。白玉堂精心為他準備的豐盛午餐,他也隻是先聞了聞,又看了看白玉堂的臉,而後象征性的吃了一小口。
寵物醫院的那位大嬸醫生曾千叮嚀萬囑咐過,小貓生病了一定要補充營養才能好得快。所以白玉堂為了這小貓兒的晚餐可算是下了血本,趁那貓兒午睡的時候,去超市買了鱈魚肉,在網上搜了食譜,用鱈魚肉煮了一鍋清淡的粥。煮好了粥,端出廚房的時候,本來蔫頭耷腦趴在沙發上的小貓兒,竟又變成了人樣,平躺在沙發上。而且那人身上穿著的衣服,竟是白玉堂早上換下來,隨手扔在沙發上,一直沒來得收拾的那套睡衣。白玉堂手裏端的粥直接喂了地板,原來昨天晚上的一切都不是夢啊!
摔碎了一個碗這麼大的聲音,那人竟隻是微微動了動頭頂的貓耳朵,卻還是沒睜開眼睛,雙頰不正常的發紅,看樣子是一直都沒能退燒,這時候已經燒迷糊了。變成人倒也好照顧些。白玉堂也沒時間多想,便把那人抱進臥室,放在自己的床上。折回廚房盛了第二碗粥,少少的喂了那人幾口,又翻出退燒藥讓他吃下,找了床冬天的被子給他捂上了,還弄濕了一條毛巾蓋在他的額頭上幫忙降溫,而後便這樣守著那人直到半夜。可不管怎麼量溫度,那人的體溫就是降不到三十八度以下。隻可惜白玉堂忘了一個極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貓的正常體溫和人的是不一樣的,貓的正常體溫就是三十八度到三十九度之間。雖然那人是貓妖,變成了人的樣子,可還是要用貓的正常體溫來判斷是否退燒了。
白玉堂正猶豫著要不要打個120什麼的,那人頭頂的貓耳朵要是被其他人看到了,會不會直接被抓去搞什麼特殊人類研究了?正想著呢,就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的握住了他的。白玉堂一抬頭,正對上了那人亮晶晶的一雙碧眼,精神較之前明顯好了很多,隻是臉頰還有些微微發紅。那人對白玉堂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白玉堂愣了半天,隻知道那人剛才跟他道了謝,便下意識的回了句,“啊!不用謝!不對!等等!”白玉堂終於反應過來,那人其實是會說話的這件事。白玉堂現在有很多事情想問他,好好的整理了一下思緒,才正式開口問道,“那個,先說說你是誰吧!”
“我叫展昭,也就是丁月華送給你養的那隻貓!”展昭的語氣還算平靜,可握著白玉堂的手卻不由的握得更緊了些。
“你是貓妖?”白玉堂這句話問的似乎是句廢話,誰家的貓沒事能自己變成人的。可卻真就得到了展昭不一樣的回答,“應該也不能算是。貓的話,要活夠三十歲才算貓妖的,我隻有二十八歲,還差了兩年。”
這句話讓白玉堂有些鬱悶了,本以為這小貓沒幾個月呢,卻比自己還大。“既然還沒到年歲,那你這兩天是怎麼變成人的?”
展昭略略想了一下,答道,“因為吻。你親在我額上的時候,其實是在無意中分了些精氣給我,到了晚上陽氣不盛,就可以化成人形。”
玄幻文白玉堂也寫過,可書上並不是這麼說的,“吸jing氣不都是嘴對嘴麼,吻額頭也行?”
展昭點點頭,“嘴對嘴的話,吸得多一些。吻額頭分到的其實很少,所以隻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維持不了太久!”
“那嘴對嘴的吻會怎麼樣?”這個問題徹底了勾起了白玉堂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展昭微微笑了笑,“誰會傻到去跟一隻貓接吻?”
“吻現在這個樣子的不就成了?貓兒,試試吧!”也不管展昭同不同意,白玉堂便俯下身去,一個吻印在了展昭的唇上。
4。我們結婚吧
白玉堂因為逃了自己老班的課,第二天一早便被召到老班的辦公室狠批了一頓。白玉堂在自己老班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好學生,雖然其他老師的課偶爾也逃過,但大學兩年都沒有掛過科。家裏很有錢,卻不像現在很多的富二代那樣驕橫又一無是處。並且他一直都有在自己寫作賺錢的事,老班也都是知道的。正因如此,老班對他的要求也就較其他的同學都要高一些。
中午回到家,便看到展昭穿了一件白玉堂的長版T恤,不知道在廚房裏忙活著什麼。長長的貓尾巴從蓋住屁股的T恤下擺露了出來,尾尖微微翹著,慢慢的左右晃動,顯示了主人此時的好心情。白玉堂的那個吻讓展昭的能力增強到,可以在變成人的時候把貓耳朵和尾巴收起來了。而展昭現在故意把貓耳朵和尾巴露出來,便可以讓自己維持人形的時間更長一些。聽到開門聲,展昭便從廚房裏探出頭,對白玉堂露出一個微笑,“回來啦?”
白玉堂把隨身的背包扔在沙發上,一抬頭對上展昭的笑容竟也不由自主的笑了,“忙什麼呢?”除了身為貓妖的這件事以外,展昭似乎還是有一種特殊的魔力,能讓挨批之後鬱悶了一上午的白玉堂,在瞬間心情好起來。
“我在試著做奶奶生前常做的那種點心,以前奶奶做的時候我一直在旁邊看著,便想有機會自己也試一次。”白玉堂知道展昭所說的奶奶是指丁月華的奶奶,那種糕點白玉堂小時候在丁月華家玩的時候,曾吃過幾次,好吃到那種特別的味道讓白玉堂至今都忘不了。“做好了嗎?能不能讓我嚐嚐?”
展昭點點頭,便從廚房裏端出一盤小點心,不過表情有些沮喪,“味道上似乎有些不太對!”但從外形上看,幾乎是和丁月華奶奶的糕點一模一樣了。白玉堂嚐了一個,沒有奶奶做的那麼甜了,但反而多了幾分清新的味道,有點像展昭這個人。“做這種小點心,就是要做的味道和別人的都不一樣,那才叫有特點。而且我更喜歡你做的這種味道!”一邊說著,白玉堂又塞了一塊進自己的嘴裏。
“真的?”展昭的一雙碧綠的貓眼,因為白玉堂的一句話而變得亮晶晶的,“那我以後經常做給你吃?”
以後?白玉堂突然覺得,就這樣和展昭在一起一輩子,似乎也很不錯,“成啊!經常有美味的糕點吃,我何樂而不為?”
放假的時候,丁月華來找白玉堂要貓,卻被白玉堂硬擋了回去。最後展昭是以朋友的身份,跟著白玉堂去了白家。展昭那溫潤乖巧的性格,讓白家人很是喜歡,最後還被白玉堂的老媽認作了幹兒子。所以當第二年,展昭以白玉堂戀人的身份出現在白家時,本來該是很難讓家人接受的一件事兒,竟就這樣被白家人當成了理所當然。
白玉堂大學畢業以後,便籌劃著舉辦了一次簽售。在為簽售會做宣傳的時候,是白玉堂第一次公開自己的照片。也正是因為那張堪比明星的照片,讓簽售當天場麵異常火爆。白玉堂穿著一套白色的禮服,有點像結婚禮服的款式。展昭以白玉堂助理的身份跟著到了場,身上的衣服是白玉堂替他選得,和白玉堂身上那件款式相仿,是一套海藍色的禮服。
白玉堂走到簽售台中央,擺擺手示意台下的書迷先安靜一會兒,“在今天的簽售會開始之前,我先借這個場合,請大家為我做一個見證。”白玉堂突然回過頭,對著站在後台的展昭微微一笑,從衣服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絲絨盒,“貓兒,我們結婚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