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問：“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話一說出口，索多便後悔了。真俗套！像電視劇裏的狗血問句，自己也能問出來。
    可是，這樣的問題去問是不經過大腦思考而直接單純問出的。
    女孩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知道。
    索多彎起唇角，暗暗想著，是呢，自己也不記得會有什麼時候見過她。
    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眼緣？
    不明白。
    這些人，也或許隻是生命的過客而已。
    索多苦笑。目光掠過遠處有轉回來，對上女孩的雙眸。
    女孩抬頭望著他，眼睛也是盯著他那雙瞳仁。
    一會兒，女孩又突然微笑起來，卻是讓索多莫名其妙。
    “你笑什麼？”索多眨眨眼，一臉的無辜和迷茫。
    “沒啦……”女孩依舊微笑著，“隻是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眼睛……漂亮？”女孩的話已經完全超出了索多的理解範圍，眨著眼眸，絨長的睫毛也跟著上下扇動。
    他不明白，別人都對自己的這雙血紅色的瞳孔害怕至極，但她竟說很漂亮？
    “因為很像……很像……”女孩低頭想著，似乎是在尋找著貼切的詞語來形容，終於在索多等了十幾秒鍾之後，女孩又開口說道，“因為很像紅瑪瑙……你的眼睛的顏色很像紅瑪瑙一樣漂亮……”
    ——隻是覺得你的眼睛很漂亮。
    ——因為很像紅瑪瑙。
    ——你的眼睛的顏色很像紅瑪瑙一樣漂亮。
    紅瑪瑙……麼。
    索多怔了一怔，扭頭將視線移向別處。
    又聽見女孩說，“在國外，我見過很多藍眼睛、綠眼睛的外國人，可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像你的眼睛這麼漂亮的呢。”
    這個女孩很直接地表達出自己所想的讚美。
    索多頷頷首，兀自說道：“好了，你下次還是小心一點，不要再發生剛才那種事。還有，這裏你以後少來，這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來的地方。”
    不等女孩回答，他轉身便向槐蔭路口走去。
    “哎……”女孩從後麵叫住他。
    “什麼事？”索多停下腳步。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有必要麼？”側過臉，淡漠地問。
    “當然有！”
    “哈……”少年冷笑一聲，向前邁出步子，“地域盜神，索多。”
    女孩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手腕上的帶子，喃喃自語道：“索多……這帶子是……盜賊幫？”
    ……
    蹲在宅院門口的棒糖，扭頭看見紅發少年從遠處越行越近。
    站起身，棒糖飛快地跑到紅發少年跟前，抱住了他，仰臉，一雙眸子彎彎如月。
    索多笑起來，撫撫棒糖的耳發，和他一起向宅子走去。
    “那兩個人……還活著麼……”索多不經意地問。
    低下頭，看見棒糖彎著眼眸笑。隨即，這可愛的孩子又點了點頭。
    “嗯。那就好……”
    索多輕柔的聲音，在兩人邁進宅院大門的時候，淹沒在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