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春風拂檻露華濃 第五章 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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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無柳轉過頭和藹地對常曉能說:“我的寶貝女兒說的可是實情?我春無柳這輩子沒有弱點,隻有這個女兒是我的軟肋,別說欺負,就是別人看見她眼裏流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我都不依不饒。”
常曉能狐疑地看了一眼春大公子,然後指著春大少吃驚地反問:“你說他是你的女……女兒?”
春無柳比他還疑惑地問:“你不會一直以為她是男子吧?”
常曉能非常不客氣地回道:“無論是誰看見令嬡這身打扮都不會以為自己遇到女子吧?更何況你的女兒比男人更凶悍。”
春無柳暗想:這個年輕人真是不識抬舉,我已經表明我的立場,他居然還能忽略我的想法,要麼他來頭不小,所以不懂這其中的人情世故;要麼他根本是個白癡;要麼他的武功高得不可想象,不過看他這樣子倒像傻子多點。
如果常曉能知道春無柳這樣看他,一定氣得暴跳,保不齊還會因此滅了春魅山莊,不過人心隔肚皮,又豈是常大少這種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所能掌握的?
常曉能減春無柳半天沒答話,於是繼續說道:“既然你這麼寶貝你的女兒,那麼今天就該拿出貴山莊最寶貝的東西盛情款待於我,畢竟我是你女兒的救命恩人。”
春無柳被常曉能的話徹底弄糊塗了,他不解地問:“你是如何救我女兒的?”
常曉能正準備長篇大論下他的嘴對嘴救人法時,春大少,不對是春大小姐突然嚷道:“不準說。”
常曉能反倒抓住理般對春無柳說:“你也聽見了吧?真不知你是怎麼教女兒的?好歹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如果被人家知道你的女兒是這樣知恩不但不圖報還忘報甚至恩將仇報的人,恐怕會笑你不會教女。”
春無柳大怒道:“住口,我若不是怕江湖上的朋友笑我以大欺小,我早在你第一次出言不遜的時候就將你趕出我春魅山莊了,誰料想你不但不感恩還一次又一次地出言不遜,難道你的家人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常曉能從出生起就被四個師父奇珍異寶般的嗬護長大,似這般委屈何曾受過?於是更加出言不遜了:“春莊主的護女之心在下能夠理解,不過為人父母者教育子女時最重要的就是愛而不寵,似你這般溺愛女兒,如果有朝一日你魂歸西天,女兒必定隨後跟去,因為大家看她不順眼很久了,隻是礙於你的麵子暫時不與她計較而已。所以春莊主你一定要天天祈禱上天讓你一直活到女兒死得那天。”
常曉能的話可把春無柳惹毛了,看來春無柳的儒雅與好脾氣也是浪得虛名啊。春無柳不客氣地說:“既然常大俠如此教訓小女,不如就讓鄙人好好領教下常大俠的功夫可好?”
常曉能滿不在乎地說:“當然可以,如果你不想再陪女兒了,我隨時奉陪。不過現在本大俠有些餓了,我為了救你的女兒可是把我的功力和早飯都輸給她了,你們堂堂春魅山莊不是連些簡單的飯菜也招呼不起吧?”
春無柳的火氣大得簡直可以燒掉十個春魅山莊,但是麵對常曉能的指責他又實在說不出什麼,隻好命令廚房備好酒好菜招待救命恩人。
春無柳硬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說:“老朽想請教常大俠是如何搭救小女的?”
常曉能好心地說:“春莊主,我知道你愛女心切,雖然我救了你的女兒,可是你也不用再對我開心地笑了,你或許不知道你的笑啊,還真是比哭還難看。我看了你的笑容以後真的不想再吃東西了,你不會就是不想招待我所以才對我燦爛一笑的吧?”
春無柳被這句話差點噎得背過氣去,他無語問蒼天,不對。他想問問:究竟是誰生出這麼氣人的東西來?是不是他娘懷他時吃錯了東西?
常曉能沒有理會春無柳難看的表情,自顧自將自己如何救醒春大小姐的事情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其中很多情節還添油加醋,就好像此時他已變身為說書的一樣,吐沫星子滿天飛,說得堪稱精彩絕倫,可是春無柳卻聽得一顆老心肝拔涼拔涼的。
說完後常曉能咕咚咕咚灌了一碗茶,喝完後一抹嘴,開始大口大口吃起香噴噴可口的飯菜,一張嘴吃得油亮油亮的,充分證明春魅山莊的經濟實力。
待常曉能吃飽喝足後,春無柳方說:“聽常大俠如此說,小女已經被常大俠輕薄過了?那你今天是來提親的了?”
“什麼?我躲都躲不及,還提親?春莊主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會也跟你那無知的女兒一樣連救人和輕薄都分不清嗎?”
聽到春無柳讓他提親,常曉能一口茶全噴到了對麵春無柳的臉上,然後卻隻字未提道歉的事,還信口雌黃地指責春無柳不懂救人於輕薄的分別,這在春無柳看來絕對是赤luoluo的挑釁。
於是春無柳的好脾氣生平第一次被一個不滿20歲的黃毛小子給破了功,春無柳此時冷冰冰地說:“常大俠,請出招吧,你毀了我女兒的清白,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這樣也不會有人再指責我的女兒。”
常曉能不屑地說:“江南第一莊的莊主原來也不過如此,你是忒自信了?還是忒不把本大俠放在眼裏了?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春無柳的心裏暗自嘲笑常曉能:你能在我手下過百招就算你贏,你的這個問題還是留著問閻羅王好了,到時你別怪我春某人以大欺小就行了。
春無柳想了想說:“畢竟老夫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英雄人物,未免對你不公,我讓你三招,這樣即使到了下邊你也告不了我的黑狀。”
常曉能聽到春無柳的話突然暴笑當場,笑得春無柳和春大小姐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