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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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總會在我需要幫助時出現。
開門看見的是魚燦爛的笑臉,她張揚的聲音在沉悶的宿舍擴散開來,你好了嗎,一起去吃飯吧。我不自覺的扶了扶眼鏡,以掩飾自己看到她時的欣喜,因為我從來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匆匆跟室友告別後就怕被拋下般緊跟著魚。一路上,魚的嘴巴就沒有停過,她開心的向我訴說著剛到剛到宿舍時的心情和她的新室友,真難以想象在分開的短短兩小時的時間,她可以那麼快的融到女孩子們的圈子中。直至踏入學校飯堂,這種講述和傾聽的模式才結束。
我在之前曾說了,我一直覺得寄宿製的學校是監獄,很大一部份是受到和我同一個學校畢業的堂姐的影響。每個周末她回來,都會像餓死鬼投胎似的狂掃食物,星期天晚上回學校時又是大包小包的拖著。她總是說,等我出了這學校,就找個炸藥包炸了這個校門。她總是為校規而煩惱,即使她是一個百分百的好學生,至少她在畢業後去了國立的重點大學。可是她說,那不是我的實力。這句話直到我高三即將畢業才明白是什麼意思。
在踏入飯堂的一瞬間,我想我稍稍了解了姐姐帶那麼多的東西卻還是填不飽肚子的原因。一股夾著多種油膩味道的空氣絲毫沒有因為我們是新客而對我們手下留情,充斥著鼻息的味道幾乎讓我作嘔。魚挑了一下眉頭道:“還不是太糟,試試吧,畢竟還要過上三年呢。”說罷便徑自走到打飯的窗口前點了幾道菜,隨便找了個幹淨明亮的地方坐下了,我咽了下口水,走到窗台前,瞅了瞅窗台裏麵的菜,裏麵的阿姨不耐煩的揮著勺子說:“看快點,不是你一個人哪!!”我縮了縮腦袋,隨手點了兩個菜,刷過卡後就端著盤子坐到了魚的對麵。
她朝我笑了笑,接著湊過來神秘的在我耳邊說道:“惹誰都好但千萬別惹這裏的飯堂阿姨和保安。”我疑惑的看著她,飯堂阿姨也就算了,畢竟她們掌握著我們的生計,但保安也惹不得這也太扯了吧!
魚沒有進一步的解釋,她晶亮的眼睛閃爍著:“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看,但缺乏好奇的我沒有追問下去,反正以後會知道的。但任誰罵了一遭都不會太好受,隻得悶悶的吃完便去了教室開班會。
如我想象中的一樣,年輕漂亮的班主任,吵鬧的男生,文靜的女孩,他們是一個班的三大重要組成部分。我在那堆小聲嘀咕的女生裏看到了我的室友,雖不太熟悉,但跟著總不會錯,我找了個空位坐下,等著第一次班會的到來。
還是如同我上學9年的班會一樣,給你一棒子,再給你幾個甜棗。
學校的校規多的足以令人發狂,大到你的言行品格,小到你的衣食住行。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學校是不會管得。
坐著發呆的我無意間捕捉到了幾個字眼令我久久不曾運轉的大腦開始動起來。學校校規有這麼一條:“嚴禁帶外食進入學校。”這可笑的校規讓我想起了魚的話:“惹誰都好但千萬別惹這裏的飯堂阿姨和保安。”豁然開朗,原來如此!
高一的少年都是半大的孩子,叛逆而執著。越是禁止,越是渴望。若是沒有保安的放水,外賣單哪還能在教室飛傳。讓人不禁歎氣,我們似乎是帶著腳銬在跳舞,囚犯的最後一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