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1）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這是老電影《東成西就》裏小師妹的名言。
    方才聽蕭嫣然怒氣衝衝的吼出一句“看什麼看”的時候，蕭韶差點以為她後麵會也來上這麼一句。好在蕭二小姐沒那麼蠻橫，蕭家嫡小姐的教養還是有的。要不然這血腥又暴力的話一說出來，將來傳了出去，還不知道人家要怎麼編排她呢！
    還好還好！蕭韶暗自鬆口氣，隨即在桌下拽了拽蕭璐的袖子，示意她製止蕭嫣然。
    對於蕭韶的暗示，蕭璐心裏完全明白。不過，及時沒有蕭韶的暗示，蕭璐也一樣會出手製止的，隻不過蕭韶快了她一步而已。
    “嫣然！”蕭璐一聲輕喝，抬手按在蕭嫣然肩上。
    “璐姐姐？”蕭嫣然疑惑的回過頭，臉上還殘留了一絲餘怒。
    蕭璐沒說話，隻是搖搖頭，做了個“噓”的動作，暗示她稍安勿躁。
    自家兩位師妹收到輕薄，房迦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坐得安穩的。所以，這邊蕭嫣然才安靜下來，那邊房迦就開口了。不過，終究慢了一步。
    “喲，好凶悍的小美人啊！爺不過就看上兩眼，怎麼著？你還能挖了爺的眼珠子不成？”兄弟中的看起來像是弟弟的那個昂著頭叫囂道。
    “噗……”男子話音剛落，蕭韶一個沒忍住，就噴了出來——這人還真積極啊！人家都沒說要挖眼珠神馬的，他自己反倒先提出來，搞得好像是我們說了這話似的！還當是什麼呢，原來就是惡人先告狀嘛！
    蕭韶鄙視起了這兄弟倆。
    “既然不讓人看，那怎麼不找塊布把臉遮起來啊？既然自己都不蓋著，何必怕人看？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兄弟是在看你？你要是沒看我們，怎麼知道我們看你？切！還真當自己是人間絕色啊！依爺看，也不過如此！”兄弟二人中大約是哥哥的男子目光來回掃過蕭家姐妹，同時還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滿臉不屑的開口說道。
    聞言，蕭家姐妹氣結，蕭韶和房迦的臉也瞬間拉下來了。
    接著，隻聽房迦道：“非禮勿言、非禮勿言。二位不覺得自己這般太過分了嗎？”
    “過分？過什麼分？”兄弟倆哈哈大笑道，隨即同時起身指著蕭嫣然道，“要過分也是你家這小子先過的分！”
    蕭韶聞言，先是一滯，然後也站了起來，故作天真的對著兄弟倆反駁道：“就算是我家哥哥先說的不好聽，那也是因為你們看人的眼神不好！要是你們跟大家一樣，別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看我們，我哥哥也不會說這些話的！再說了，你們兩個那麼老，幹嘛欺負我們？以大欺小，你們也不嫌丟人！”
    蕭韶如今還不滿十五，臉孔又長得比較嫩，聲音也還沒真正開始變化，配上這幅故意擺出的天真而憤怒的神情和依舊清脆的童聲，看起來十足一副“為兄長報仇出氣”的天真大膽的小孩子樣！
    “以大欺小？一個黃毛娃娃，不乖乖躲在你爹娘的懷裏聽故事、喝乳子，跑來這叫什麼叫？小毛孩一個，少管大人的事！”兄弟倆根本不把蕭韶放在眼裏，自顧自嘲笑著。
    蕭韶聽了，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差點沒被噎死，心裏也止不住的咆哮起來：我勒個去！你妹的黃毛娃娃！你妹的小毛孩！爺啊爺的，爺你妹啊！尼瑪誰是黃毛娃娃？！誰是小毛孩啊？！勞資今年都三十四了，你哪隻眼睛看勞資是黃毛娃娃、小毛孩啊！聽故事？！喝乳子？！你妹的聽故事喝乳子！尼瑪你才該滾回爹娘懷裏呢！
    於是，蕭韶大怒，指著兄弟二人就要駁斥，卻在張口的瞬間被房迦和蕭璐同時起身按下。有著這兩人的阻止，蕭韶即使再不願意，也隻能乖乖坐下，隻是臉卻因為怒氣無處發泄而漲得通紅。
    冷著臉，房迦收起往日的溫謙之態，氣勢全開的對兄弟二人道：“在下神醫穀房迦。鄙師弟雖然出言無狀、有所冒犯，可也是因著兩位冒犯在前所致。如今兩位不僅不願致歉，反倒一再出言不遜，未免有些過分了！”
    ——蕭家不成文的規矩，護短。即使自家人錯了，也得先護著，免得被人欺負。所以房迦根本不擔心回去以後因為這件事被訓。
    “道歉？爺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給誰道歉過！神醫穀了不起啊？！就算是神醫穀，那也是蕭家的，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讓爺給你道歉？！”兄弟倆中的弟弟盛氣淩人的說道，“想讓爺道歉？先問問爺的刀子同不同意！”說完，就和他哥哥一起拔出了別在腰間的刀。
    此言一出，房迦的幾名心腹同時站起來，各自準備好武器在手，高度警戒起來。
    一時間，茶棚內劍拔弩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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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京，鄭王府。
    朝罷歸來，鄭王與一幹幕僚商議了些朝事後，便摟著幾名新進府的美貌侍童，嘻嘻哈哈的用了頓午膳。
    “王爺~~~”午飯過後，一名容色過人的美豔少年不安分的坐在鄭王懷中，扭著身子躲避著鄭王遊移不停的雙手的同時，還不停歇的輕輕剝著枇杷，嘴上也不依不饒的說著，“不要啦~~~讓奴家好生伺候您嘛~~~”
    一句話說的百轉千回，語氣中處處透著嬌媚，生生哄得鄭王大笑不止。
    這情景，要是蕭韶看到了，必會被這妖嬈的調調驚悚的嘔吐不止，然後渾身雞皮疙瘩直掉。可是蕭韶吃不消，不代表別人也一樣。眼前這位皇長子，偏偏就是喜歡這種“身嬌體軟易推倒、語媚音柔麵妖嬈”的類型。
    按照楚國律例，親王內院是一正妃四側妃，而鄭王還未娶親，這入得了皇族玉牒的五個位子目前還都空著，所以現在鄭王府的內院，還是唯一的庶君、現在正坐在鄭王懷中撒嬌的劉焉當家作主。
    這位劉庶君的父親不過是個翰林院的典簿，一個從八品的京官；家裏又有嫡庶兄弟六個，最是不缺子嗣；而他本人又是庶出，才華學識樣樣拿不出手，唯有一張臉蛋算得上是難得的好顏色。若是娶親自立門戶，日後必然是要中落的。所以趁著父親想要巴結鄭王的機會，便毛遂自薦入了王府。以他的出身，倒也算是高攀了。
    不過，從沒名分的男寵到算得上半個主子的庶君，還一直寵冠王府，要說沒點本事那也是辦不到的。最為鄭王府內院目前的最高位份，劉焉對於鄭王的心思，一向能猜得八九不離十。
    雖然這會鄭王一直逗著他們笑鬧不止，但是以劉焉對他的了解，又怎麼會看不出鄭王心中其實不太痛快呢？
    於是，劉焉一邊繼續伺候鄭王，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起有可能導致鄭王不開心的原因。
    幾個月前太子就已經出宮遊曆去了，這事兒雖然沒有大肆宣揚，可是京裏但凡有點腦子的都知道，太子離宮，鄭王在京中便再無對手，京中自然就是鄭王的天下；雖然眼下還有個二皇子封了晉王留在京裏，可又有誰不知道晉王生性頑劣、資質魯鈍，實在不堪大任？
    現在太子不在京中，正是鄭王露頭的大好時機，鄭王近來也一直動作不斷，人脈勢力上也確實壯大不少；若是能趁著太子遊曆在外的功夫，接著守衛不足的難得機會下手幹掉太子的話……
    那麼，在儲君身故的情況下，按照“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慣例，皇上就隻能選擇鄭王為儲了！就算是立儲以賢，就憑著下麵的諸位皇子都還年幼，看不出賢與不賢，鄭王都是當仁不讓的！如果真能走到那一步，那他的未來……可絕對就是潑天的富貴了！
    想到這裏，劉焉心中也疑惑起來——
    要說鄭王沒趁著太子離宮的機會痛下殺手，劉焉是死都不會相信的；可是，要說鄭王能輕鬆成功，劉焉也一樣不怎麼相信。隻是，明明鄭王自己也沒指望能一次成功，眼下又為何心情不好呢？也沒聽父親和下人們說朝上出了什麼事啊！就連對鄭王不利的事情也半點沒有發生啊！怎麼就忽然不開心了呢？
    要知道，鄭王不開心，那王府上下也得跟著倒黴。不是挨罰、失寵就是被趕出府，甚至還有可能沒命。劉焉可不想自己的努力前功盡棄。所以，眼下，他就必須盡快找出鄭王不悅的原因，才好對症下藥，哄得鄭王開心，這樣才能讓他更上一步。
    “王爺雖然抱著焉兒，可是眼睛就沒看過焉兒一眼，手上也不像往日那般溫柔了！王爺……莫不是厭了焉兒吧？”劉焉撅著嘴，半撒嬌的做出一副幽怨的神情，言語間隱約還帶著一絲顫抖和不安，令人聞之頗為不忍。
    “我的寶貝、我的心肝，本王就是厭了別人也不會厭了你啊！”鄭王一聽，慌忙摟緊劉焉哄起來，“你怎麼會覺得本王厭了你呢！小東西，瞧你一張小臉，都垮了，真讓本王好生心疼！”
    “可是王爺來了許久，都沒瞧上奴家一眼，害的奴家以為……以為王爺不喜歡奴家了呢~~~”劉焉不依不饒的繼續撒嬌。
    “好好好！是本王不好！光顧著想事情，沒好好看看焉兒，這才讓焉兒擔心！來來來，本王自罰一杯，算是給焉兒賠罪，如何？”鄭王對於劉焉一向寵愛，平時也很少計較規矩禮數。如今要哄的美人開心，更是不會端著架子。於是，趕緊利落的就喝了一杯酒。
    酒喝完了，鄭王一手勾起劉焉的尖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一手在劉焉身上四處狎弄著，臉上掛滿輕佻的笑容問道：“這會兒……可滿意了？”
    “王爺~~~”劉焉雙頰緋紅，做出一副羞怯不已的樣子把頭埋進了鄭王的懷中，身子卻是軟軟的倚了下來任由作弄……
    屋外，小廝們眼觀鼻鼻觀心，一個個站得筆直的，對於屋內的呻吟喘息之聲沒有任何反應，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終於安靜下來了。劉焉慵懶的躺在鄭王懷中，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開口問道：“先前……王爺是在想什麼事呀？竟連焉兒都忘了！”
    對於劉焉這其實有些失了本分的問話，鄭王並沒有動怒，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知道劉焉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絲緊張害怕的神情後，才半調笑的開口道：“膽子不小啊!都感打聽起本王的事了！”
    聽到鄭王這麼說，劉焉本來還“砰砰”直跳的心，慢慢靜下來了。隨即，揚起一抹媚意十足的笑，說道：“奴家才沒那麼大單子呢！隻是瞧著王爺不開心，奴家心裏心疼得緊，所以想為王爺分分憂而已~~~”
    “好寶貝兒！倒是不枉本王疼你一場！”劉焉的話讓鄭王很是受用，再加上鄭王原本也沒準備和他計較什麼，而劉焉以前也曾偶爾給鄭王出策謀劃過，所以鄭王也沒太過隱瞞，挑挑揀揀的將事情告訴了劉焉——
    “還不是為了太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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