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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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懷笙拿起服務生送過來的酒杯,放在唇邊喝了一口,漆黑的眼睛盯著鬱天白。
鬱天白揉了揉太陽穴,臉色似乎很蒼白,他看了看三個好友,歎了一口氣,“我打算去澳洲墨爾本大學留學。”
“什麼?天白你要出國?那簫簫怎麼辦?”最沉不住氣的肖臻大喊道。
“白癡!”葉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就這沒有智商的表現,怎麼能寫出那些暢銷的推理小說,真是難以想象。然後他一臉嚴肅的問道,“為什麼想要出去?”
隻有夙懷笙還是慢悠悠的喝著酒,隻是眸光加深,眼睛裏閃過不明的意味。
“簫簫的病不能再拖下去,我想出國專修腦外科,澳洲墨爾本大學醫學專業技術頂尖,而且與德國一家研究所有聯合試驗,所以我想去看看,或許可以找到方法,讓簫簫醒過來。”鬱天白低垂著眼睛解釋道,掩去了眼裏的心痛。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夙懷笙晃著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問道。
“不知道。”鬱天白向後仰躺在沙發靠背上,一臉疲憊。
“那你家裏同意麼?”肖臻問道。
“同不同意又怎麼樣,我又不拿他們的錢。”鬱天白冷嗤一聲,不想再多談。
肖臻了解的點點頭,的確,自從他們四個人三年前合夥開了一家公司後,就再也沒有拿過家裏人的一分錢。雖然隻有夙懷笙學的是經濟,剩下他們三人都是不搭邊的專業,葉泉是學法律的,鬱天白是學醫的,而他自己是學中文的,但或許他們天生就比人聰明,商業上的事情都是無師自通。所以四人的公司三年來一直蒸蒸日上,在Q市早已打出名聲,當然,這跟他們自己家的企業比起來還是不值一提。夙,鬱,葉,蕭四家一直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而且他們的父親又是至交,他們四人從小就認識,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隻不過他就納悶了,明明小時候都很正常的人,現在都變得不正常了。
尤其是那個夙懷笙,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一點都不像簫簫那麼可愛。想到夙懷簫,肖臻又握緊了拳頭,“已經兩年了,明明什麼方法都想過卻還是沒有起色,這個時候你要怎麼離開?”
“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肖臻,我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鬱天白抬手擋在自己的眼簾上,喃喃著,語調裏蕩著滿滿的憂傷。
肖臻一愣,他們四人中鬱天白年齡最大,今年二十四歲,也是最成熟最穩重的一個,在他的印象中鬱天白從沒有像今晚這樣脆弱,看上去這樣不堪一擊。
葉泉看著一隻不說話的夙懷笙,“阿笙。你怎麼看?”
“很好,我弟弟的未來就交給你了。”夙懷笙舉起酒杯衝三人示意,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阿笙,我還以為你會反對。”聽到夙懷笙的話,鬱天白倏地坐起身,有些驚訝的道。葉泉和肖臻也愣住,心中大驚。夙懷笙愛弟成癡是眾所周知的事,當年鬱天白跟夙懷簫的事情曝光,夙懷笙當著弟弟的麵一聲沒吱,卻背著夙懷簫狠狠地打了他一頓,鬱天白現在想想當時夙懷笙下手的狠勁兒仍然心有餘悸。
“隻要你記得回來就好。”淡淡的扔下一句話,又瞥了兩眼葉泉和忘記合上嘴巴的肖臻,夙懷笙站起身,“走了。”
看著夙懷笙離去的高大背影,鬱天白任命的站起來跟著他的腳步走出去,嘴角一抹苦笑,夙懷笙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呃……這就走了?”肖臻咽了咽口水,回頭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葉泉,有點反應不過來。
“唉!”葉泉頭疼的撫額,一臉無奈,一抬手,吧台裏的男人走了過來。
“怎麼,阿笙今天走得這麼早?”
“東子,把這個白癡給我丟出去!”葉泉咬牙切齒的說道。
“憑什麼啊……”一聲哀嚎,被酒吧裏嘈雜的音樂掩蓋了過去。
黑色的奔馳停在一個街頭籃球場邊,車上走下來兩個男人。
鬱天白脫下外套扔在地上,笑著說道,“不要打臉,我明天還要去看簫簫。”
夙懷笙挽起袖子,冷淡道,“放心,簫簫看不見。”
話落,一拳揮過去。鬱天白側頭一躲,險險避過。
夜深人靜的籃球場沒有一個人影,隻有兩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打架,或者說是在切磋,是在互相托付著一種信念和希望。夙懷笙的拳腳功夫略勝一籌,但鬱天白也不甘示弱。待兩人打完,鬱天白吐了口氣,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跡,“臭小子,一點也不會因為我比你大而讓讓我!”
蘇懷生整整衣裳,大氣不喘一下,一字一頓道,“你答應簫簫的,記得說到做到。”深沉的黑眸緊緊地盯著鬱天白,臉上冷漠的表情任誰都會退避三分,隻有那雙眼睛裏閃過的一絲不安讓人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如看上去那麼強悍。
鬱天白走向夙懷笙,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會回來。”
二人對視半天,然後相視而笑。
“阿笙,你這麼多年也沒交個女朋友,你該不會是……”
“我沒興趣,無論男女。”夙懷笙抬頭望了望天上的星星,無話。
“如果碰到合適的,就試試吧,管他男女,看我和簫簫多好。”想到愛人,鬱天白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雖然夙懷簫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醒,但這個世界有他在,就是難以明說的幸福了。
試試啊……夙懷笙還是望著夜空,沒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