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五六章 揭開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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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南懷國皇宮內的禦書房內,南懷國君南桁秉燭夜讀,當看到千滎和宣亦辰偕同回使平羌之處,不禁眉頭深皺,冷峻的麵上帶著濃重的殺伐之氣。【注:桁,[háng]】
“你來了。”
層疊的紗帳中燕肅瀾無聲走出,半張鬼麵在閃爍的火光下妖異非常,他將一個包袱放在南桁桌前打開,裏麵是一顆麵目猙獰的人頭,“義父,薩煌教教主玉婆娑已死。”
“很好,敢在朕的國土煽動百姓造反……”南桁邪肆一笑,臉色突然又難看起來,將手裏的密信摔在地上,“瀾兒,你可有什麼解釋?”
當初他要燕肅瀾在行館殺掉千滎,再嫁禍給風嵐帝,這樣不但能破壞結盟,又能看他們兩國相鬥、坐收漁翁之利,如今燕肅瀾居然放過了千滎,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義父不必生氣,絕殺宮探聽到了一件事,肅瀾才沒有急著動手。”燕肅瀾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語氣中卻帶著恭敬,“多年前傳說病死的平羌二皇子千崇,似乎還活著。若殺掉千滎,又被平羌王看出是南懷從中作梗,反而會讓您陷入危境,平羌王垂老,若想萬無一失,就必須同時查出平羌兩個皇子的下落,一齊動手鏟除。”
南桁不說話,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頷首道,“還是瀾兒想的周到。”
燕肅瀾道,“絕殺宮的人混在出使的隊伍中,等確定了消息,就能動手。”
“暫且如此吧,你過來。”南桁朝燕肅瀾招手,燕肅瀾便順從的走過去,南桁摘下他的半張鬼麵,燭火下的麵龐英俊非常,劍眉星目間充滿了陽剛之氣,一道血紅的疤痕從眉尾處橫掃到唇邊,為他平添了幾分嗜血殘戾,無情的薄唇微抿著,堅毅的下巴勾出利落優美的線條。
南桁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沿著燕肅瀾臉上的疤痕狠狠劃過,那道疤痕便被重新割開,燕肅瀾依舊麵無表情,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任由鮮血沿著下顎滴落。
“瀾兒,不要怪義父心狠,義父隻是要你時刻記得,你娘的仇不能不報。”南桁說著,歎了一口氣,“可憐當年柔表妹遠嫁風嵐,朕卻沒能保護好她,實在愧對你們母子二人。”
“義父養育肅瀾,已是大恩。”燕肅瀾將鬼麵原樣帶好,黑眸裏帶著深深的恨意,“風嵐帝無情,讓我娘枉死,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義父說過,絕殺宮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要好好利用。”南桁囑咐道,“平羌和風嵐結盟之事,容不得有半點失誤,瀾兒要辦得仔細一些。”
“肅瀾知道了。”燕肅瀾說完,給南桁行過大禮,便縱步從半敞的天窗入口翻出,黑衣隱沒在夜色之中。
南桁嘴角帶著一抹冷笑,將桌上恐怖的人頭撥到地上,“宣亦緬?風嵐帝倒起了個好名字,可惜他這輩子隻能叫燕肅瀾。”
長的拖至地上的桌布突然一陣抖動,南桁不耐煩地挑眉,將桌布一把掀起,揪著頭發將裏麵蜷縮著的人拖出來,那是個長相精致身材瘦弱的男子,渾身赤|裸,烏發披散在身上楚楚可憐,被粗繩捆住了手腳,嘴裏塞著一根粗大的玉勢,無法吞咽的涎液在口角滴下,南桁動作粗魯地去掉他口裏的玉勢,開始寬解衣帶,男子一雙會說話般的眼睛帶著恐懼,不斷的搖頭,嘴裏卻隻能發出短促的嗬氣聲,他是個啞巴。
“笙兒莫怕,隻要你乖乖聽話,父皇不會再打你的。”南桁不顧南笙的流淚乞求,將他按在自己胯下,“快,好好地舔。”
南笙哆嗦著身體,倔強地別過頭,南桁一腳將他踢翻,南笙狠狠撞在桌腿上,肩膀紅了一大片。
“再不識抬舉,朕就讓南瑟那個野種去邊縣治瘟疫。”
南笙趕緊搖頭,抽噎著爬過來,閉上眼睛壓住不斷翻湧的惡心,將頭湊了過去。
燕肅瀾並未直接離開南懷皇宮,而是轉去了皇宮裏被遺忘的一處偏殿,院子裏蕭條一片,根本不像有人在住的樣子,月色淒冷,院內的合歡樹下卻真真實實站了一個比月色更淒冷的人。
“笙兒呢?還在那禽獸那裏麼……”南瑟扶著半枯的合歡樹,指甲掐進了樹皮裏,指尖滲出血跡,“都是我沒用!”
“雖未見到,可我聽南笙氣息穩定,義父舍不得真的傷害他。”燕肅瀾從小在南懷皇宮裏被秘密養著,他看不慣心思複雜的其他皇子,隻和南瑟南笙尚算親近。
南瑟顫抖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才平複一些,他看著燕肅瀾臉上的血跡,苦笑道,“南桁又劃破了你的臉?肅瀾,你不要那麼為他賣命,不值得。”
“義父對我有恩,”燕肅瀾低聲道,“我心甘情願被他利用。”
“罷了,你不聽我的,總有一天會後悔。”南瑟仰頭笑著,麵上全是淚痕,瘋魔一般。
燕肅瀾擱下了一個小酒壇子,“酒帶來了,醉仙鄉,一口便能醉上一天,無事我便走了。”
南瑟不理會他,隻是呆呆地盯著天上的月亮,過了好半晌,才轉身落魄地撿起小酒壇拍開泥封,咕嘟咕嘟地狂灌起來。
院子裏蕭蕭瑟瑟,隻剩下他一個人,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