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真是前世太苦，也許真是今生太孤獨，身體與多少人糾纏過的人，總是在一刻的歡欣中留下太多的空虛，因為空虛所以會繼續汲取。如同驕傲的困獸，光鮮的外表下是一顆早已腐蝕的靈魂。有些開心，但更多的是惶恐，因為爛了很久的東西好像在這個時候被注入了一種新的靈力，讓它震顫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幻想過把這個高高在上的神仙玷汙征服的樣子，但那種想象確是和現在截然不同的。
    蘇子木的汗液在閃著光，讓他的一身似乎都罩上了一層朦朧的紗，梅暮秋俯下身子，感受蘇子木隨著節奏而發出的歎息，暖暖的。唇與唇若即若離，隻有氣息在此刻親密而溫柔的交合。
    蘇子木微抬脖頸，想要含住梅暮秋的唇。
    梅暮秋往後退了一下。然後開始舔了舔蘇子木胸前的汗液。
    蘇子木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最後那幾下蘇子木好像有一瞬間的顫栗，然後睜開了眼睛。
    蘇子木活了很久很久，也很累很累，一直有新的記憶，一直又在不停地遺忘。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一點點的灑下來，說起來可能很奇怪，但真的好像一切都變了，時光在這一刻停止。一直等啊一直等，他瞬間甚至覺得自己等的就是現在。真是，真是可笑。
    他推開梅暮秋，起身的時候有些不穩，梅暮秋想要抓住他，卻見蘇子木抬手撐住了一旁的樹。
    他冷冷地說：“我還沒那麼嬌弱。”
    整理了一下衣衫。又似乎還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他眼朝著外圍的方向，對梅暮秋說：“你走吧。”
    “什麼意思。”
    “走吧，蘇子木。”蘇子木毫無血色的嘴唇輕啟，“仙魔殊途，你我如今已犯下大錯。”
    梅暮秋神色難辨，但從赤眸中隱約閃過的慍怒可知，他並不吃這一套。
    “我現在已無資格再回仙位，之後的路，走下去還有何意義。”
    “你就因為方才，就決定放棄仙位？”
    蘇子木有些難堪，但他依舊堅定地點了點頭：“我也，做錯了太多事，害了太多人。”說完轉頭看向這個男人，“走吧。你回你的魔界，我做我的樓主。”
    “荒謬。”梅暮秋冷哼一聲，怒氣大熾，上前一步抓住蘇子木扔在樹幹上抵住，“那日你我定下契約，可還記得本主說的話？”
    蘇子木將頭轉開，不語。
    “看著我！”梅暮秋將他的臉又轉回來，怒道：“本主助你上天，而你也要付出代價！你的代價必須是要在完成飛升的最後一刻才能給我，若你現在放手，那本主如何能得到想要的東西？！蘇大樓主難道就是此等不守信用之人？！”
    蘇子木歎了口氣，回道：“你可知你如今身受重傷，本不該動怒，而我被你如此要挾，不過是不想傷你。”
    “嗬嗬。”梅暮秋勾著唇，又靠近了蘇子木一點，聲音低啞，“慈悲的蘇樓主啊，為了不傷我竟甘願躺在我身下任我欺淩。”
    “啪！”
    蘇子木麵無表情地抽了梅暮秋一巴掌，瞬間已在移到六尺之外，轉身便要走。
    “若毀契約，你便會墮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