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皇帝幼軍(下)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4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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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幼軍營地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外牆是明黃色,牆頭蓋著紅色琉璃瓦,大門口足有十幾磴台階,兩扇朱漆大門上麵密密麻麻的布滿銅釘,門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座青石雕像,也不知道雕的是什麼怪獸,張牙舞爪看著給人一種恐怖的感覺。門前拒馬,後麵整齊的壘著半人高的沙袋,後麵值守的兵士有的手拿火銃,挎著腰刀。有的拿著長槍,也都挎著腰刀,這簡直就有後世警備司令部的格局了。
    隨著馮保他們幾個一起走進幼軍營地大門,第一次見識古代軍營的路夕有點傻了的樣子,整整齊齊的營房一大溜坐落在最裏麵,正對著營房大門,立著門口也大概有幾十米的距離,營房前麵是一大片空地,有十幾個穿著軍服的小孩子在那裏操練,也不知道是在那裏練得什麼,反正個個累的滿臉是汗,邊上的教頭也是在那裏咋呼著什麼,雖然這樣,但是每個人的精神麵貌讓人感覺都有點低落,可能是做為皇帝的幼軍,但是皇帝一年年的也來不了幾次,而他們卻要在這裏苦苦的訓練,都有些不太能夠理解吧。
    來到營房門口才看到在營房後麵還有一大片空地,是訓練馬術和火器的地方吧,不時傳出戰馬的嘶鳴聲和火器激發是轟轟的響聲,路夕自己暗地裏琢磨“看來這大名的軍隊不錯嘛,就同時期的歐洲軍隊來說也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的了。”當然我們不能說路夕了解多少曆史知識,但是作為一個在他那個時代生活的人來說,其實很自然而然的就能知道一些關於古代的曆史知識,電影電視劇啦,各種文學作品啦,差不多都能夠有所涉獵,所以即便是在這個時代看來很先進的東西,換到路夕那個時代也不能說是一文不值,不過也很是掉價了。
    想著路夕就隨口問旁邊的教頭:“這火器在軍隊裏普及到……很多嗎?”想著自己的話可能要讓這個時代的人理解不了業顯得自己太不一樣到後來就換個說法吧。
    旁邊一個挺健壯的教頭聽了,臉上一臉的驚訝,讓人感到好像是聽到了匪夷所思的東西似的。看著路夕,卻沒說話。一起走上來的馮保轉頭對路夕說;“不是很多,是軍隊裏就有專門的火器營,他們都是另外訓練,一般是不會和普通的士兵一樣,但是最近這幾年……”說到這他看看周圍的人沒再繼續往下說。但是不管是誰,就連路西也能明白,看來這火器營是在走下坡路了。
    幾個人一起來到了幼軍統領的門外,幾個教頭就齊刷刷的站在那裏就不肯往前走了,有一個年輕點的說:“馮大人,我們就不進去了,劉大人這幾天心情不太好,我們這幾個這幾天也總是被戚大人嗬斥。”
    馮保看了看他們幾個,也是無奈的搖搖頭,便和路夕直接進到房子裏麵,路夕也很納悶,怎麼一個統領教頭就讓其他的教頭怕成這個樣子。疑惑的看著馮保,馮保也不答話,直接來到這個劉大人的房間裏,一進門就看到一張公書案後麵坐著一個人,身穿一身便裝,大概有五十幾歲的樣子,不過精神卻好像很足的樣子,一雙鈴鐺一樣的大眼在那裏注視著書案上,麵色黑乎乎的,和馮保他們的臉色比起來簡直就是要像黑鍋底了,也沒戴帽子,束著頭發,衣服也是很樸素,也不見什麼華貴的裝飾和佩戴,就單單那樣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他坐在那裏腰杆挺得筆直,在那裏謝謝畫畫不知道在做什麼,不是還要想一會再繼續寫,就那麼連馮保進來也不抬眼看下,直接就說:“讓你們去兵部找他們把拖欠咱們的火器補齊,幼軍幼軍是陛下的親軍,連皇帝陛下親軍的東西都敢扣,到底這幫人眼裏還有沒有萬歲爺,有沒有大明的江山社稷。!”
    馮保一聽,樂了,“劉大人,這件事已經給你辦妥了,明天你去兵部領火器就行了,至於這些不該說的話嘛。馮某自當是沒有聽到,不過要是被旁人傳到兵部那裏去,恐怕到時候就是馮某也不能替你要來任何的東西了。”
    一聽這話,書桌案後的幼軍統領劉大人才抬起頭來,看到是馮保和一個自己不認識的小孩子進來,才淡淡一笑說:“原來是馮公公來了,這些許小事還要麻煩馮公公費心,劉某實在是不敢當啊。”
    “劉大人客氣了,咱們都是替補下辦差,什麼敢當不敢當的,再說了,我這把幼軍的是安頓好了,不也省的劉大人天天上書陛下就為追著要些餉銀糧草嗎,到時候劉大人把陛下的幼軍練好,也好讓陛下開心不是嗎?”馮保一邊喝他客氣著,一邊叫過路夕,“來,劉大人,這是陛下親自交代要馮某總到劉大人你這來的,陛下看他是個人才,也就是要讓他來劉大人手底下曆練曆練,路夕,這是幼軍統領劉靖堂劉大人,劉大人可是跟隨戚繼光戚大人抗擊倭奴的名將,當年也是戚大人帳下的大將軍,論行軍打仗,怕是除了戚大人,也少有能夠和他相提並論的,所以陛下特意找他來訓練自己的幼軍,足見陛下對幼軍的重視了。”
    這話卻讓劉靖堂不愛聽了,“馮公公,就不要提那些陳年舊事了,現在劉某寧肯隨戚大人去蘄鎮行軍打仗,一天天呆在這勞什子地方,除了操練那一群小娃娃,實在是讓人煩悶。”
    還沒等馮保張口說話,路夕搶了句“要你回去什麼勞什子蘄鎮,陛下隻是有了你一個劉大人,而要你在這操練幼軍,卻能出現幾十幾百幾千的劉大人,而一旦你劉大人在蘄鎮與敵遭遇,失去你劉大人就再也不會有劉大人出現,大事一旦你操練出幾十幾百幾千想劉大人一樣的兵士,那麼即便你劉大人不幸倒下了,後麵還有那麼多像劉大人你一樣的人在後麵為你報仇,為國爭光,劉大人你覺得那個更劃算?”
    這一番話說的是相當的誅心,差不多就是在詛咒劉靖堂到前線必死了,要知道古代人對生生死死這些事還是相當看重的。所以就連馮保聽了這話也是直皺眉頭,心話“這路夕也太不會說話了,怎麼能這樣說,這剛來就這樣說幼軍統領,不說你以後會怎樣,就你在這劉靖堂底下受訓不就是給自己找別扭嗎。”
    可這話卻讓劉靖堂當時就愣在那裏了,一張黑臉更加陰沉起來,好半晌不說話,馮保這時候也好說什麼了,怕是別自己越勸再讓這個劉大人更加上火,再說這個劉靖堂劉大人可不是一般的善茬,剛剛歲戚繼光在南方抗擊倭奴的時候,一個人就敢再深夜獨闖倭營,硬是生生宰殺了十幾名倭寇之後,又獨自返回明軍大營,被倭寇稱為“劉奪頭”。後來的曆次抗倭戰鬥都沒少了他,也是被戚繼光相當賞識的一員虎將,即便是來到著京城操練幼軍,也是一個狠角色,據後來回家探親的幼軍說就單單訓練,每天也至少在十個時辰,夜裏還要緊急操練,一幫小孩子給他折騰的沒個人樣子。不過有一點好,就是不論誰說幼軍怎麼樣不好怎麼樣不是,那他肯定給你翻臉,甚至還和張居正在朝堂上當著皇太後的麵爭得麵紅耳赤,就僅僅是因為兵部沒按時足額把幼軍的餉銀發放到位,可要知道在當時,不要說幼軍,就連京城的禁軍的糧餉都發不齊,一年總是要克扣掉近兩個月的,而到下麵的地方軍隊更是要克扣的厲害,而就因為這,這個劉靖堂就在朝堂上和兵部侍郎爭吵起來,而張居正看不下去,說了句:“幼軍是皇帝的親軍更應該體恤皇帝的難處。”那這下可不得了了,這個劉靖堂直言就問:“克扣軍餉要是皇帝陛下的旨意,那不要說有所克扣,就是不給兵士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要是說有人假借皇帝之名行貪汙挪用的話,張居正張大人身為首輔是不是也有責任要致仕呢?”
    張居正一聽這就火了,作為首輔,可以說他是大明朝的第一臣,又身為帝師,連陛下都要尊稱他為“先生”,而每次要寫他的名字都是要有“元輔”來代替的。平常朝上百官也都是對他唯唯諾諾,哪有受過這種話,當時兩個人就大吵起來,要不是皇太後及時製止,恐怕劉靖堂真敢把這個張居正暴打一頓在朝堂上,而因為都是朝中重臣,所以皇太後後來也就是發旨申斥一番也就罷了。但是作為張居正門生故吏的兵部侍郎以後每次要發到幼軍的東西總是要克扣他劉靖堂幼軍的東西,小到軍服被褥,大到糧餉兵器,無一不扣。也真難為這劉靖堂這幾年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那件事過後沒多久,一名幼軍兵士在回家探親的時候猶豫沒能夠給一位世家弟子讓路,被這名惡少暴打一頓,險險丟了性命。劉靖堂聽說以後,直接領著幼軍扛著火器就把人家宅子圍住了,轟隆隆一陣火器過去,嚇得那家人又是拿錢又是賠禮,可這個劉靖堂就是不肯鬆口一定要把人家的孩子啦出來打一頓出氣,用他的話來說,幼軍是陛下的軍隊,打幼軍就是在打陛下的臉。把皇帝抬出來了,人家也不敢再說什麼,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孩子送出來,讓十幾個幼軍的毛頭孩子一頓拳打腳踢,後來的九城兵馬司啦順天府啦多少年沒見過這陣仗了,一個個下的臉屁都不敢放一個,就在旁邊看著,不是談麼不想管,十幾隻三眼銃就在他們旁邊,那家夥可不是鬧著玩的,要不是後來太後派錦衣衛都指揮使劉守有來勸住他,可真是要把那個惡少一拍打死不是。從此這個人劉靖堂在京城就又有了個綽號叫“劉煞”,意思是誰遇到他都要算是自己倒黴遇到煞星了。
    就這麼一個人路夕說出生生死死那番話,會讓劉靖堂“劉奪頭”“劉煞”變成什麼樣,連馮保都不敢想。其實馮保自己別看是宮裏皇帝身邊的人,心底裏還是有那麼點不遠招惹這個劉靖堂的。隻能靜靜的等著“劉煞”的火氣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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