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脫離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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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師兄回來了。帶著幾個鮮肉包子回來了,我一把拿過來,師兄一愣,說:“都是你的,慢點吃,別咽著了…”就在他說的時候我已經噎著了,我心裏想著都是你咒的…
等我吃飽了,我和師兄一起走進城裏,心中沉重的感覺再次襲來,我心跳加速,每走一步,都如負千鈞…“紫蓮!你怎麼了?”伴著師兄的聲音,我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朦朧中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再醒來時,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知道天是黑的,我趟在一間布置簡單卻也不失雅致的房間裏。
師兄坐在房間裏,憂心忡忡的對我說:“紫蓮,你心中鬱氣甚重,一直被你體內殘存的靈氣給壓治著。可是你此時身體虛弱,無力承受二氣相衝帶來的衝擊。這樣下去對你身體有損。我想把你鬱氣的釋放出來,以保存那些靈氣,這對你身體也有好處,以使你擺脫此時虛弱的體質。你過去的故事師父也簡要跟我提過,麵對過去的傷痛亦是無比痛苦的一件事!你此番要去了斷情緣,倘若你根本沒有真正麵對它,又如何麵對?即使,見到了他,或許也什麼也解決不了。人生在世,活的不就是那個過程!不過,這是我個人的看法,要如何抉擇,還是在你。你好好想想,我就在你隔壁想好了給我個信。對了,我趁著你未醒的時候,買了一些姑娘用的東西。就在桌子上。我就先回我房間了。”
師兄走後,我躺在床上思緒紛飛。在紫蓮閣十年,我度過了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的我要拿什麼來抵擋那一份鬱氣?拿什麼來保證我還有活下去的勇氣?不過,陳普並非絕情之人,想必他當初是真的有隱情吧。如果把誤會解開,那一份姻緣又何嚐不是幸福溫暖?要不要賭?胸中的鬱氣應該還是當初的怨留下的吧。我心中淒然,要有多深的愛可以曆經十年結成如此深重的怨氣?對此,我自己也很是好奇想到這裏,我便做出采取師兄的建議的決定。
起身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去找師兄,把我的決定告訴了他。師兄表示我很明智,做了正確的選擇。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後來的結局還會不會說出這番話。
“紫蓮,這是青苓丹,可以給你一些功力,我怕你胸中鬱氣一出,你承受不了。”我心裏一暖,估計除了師父,師兄是對我最好的了,咦…我貌似隻接觸過這兩個人,著實沒有比較性。伸手接過青苓丹服下,果然一陣清涼之氣在體內遊走,身體大為舒暢。
然後我與師兄相對盤膝而坐,師兄先點了我兩處穴道,我便不能動躺,心裏還在想師兄會不會趁機占我便宜,不過師兄長得還不錯雲雲。突然間,一股莫大的壓抑蔓延我的至全身。我和陳普往日的點點低低一一呈現在我的眼前。
那日,我端坐嫻月閣獻藝台,他一襲藍袍靜靜的看著我,無盡的溫柔與深情。隻需一眼,就足以讓我迷醉。我向他點頭致意,低頭撫琴,緩緩唱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尋常女兒願,亦隻空歎惜…”不知不覺,淚已滑過臉龐。
“藍蔻姑娘為何如此傷神?酈郡之內,誰人不仰慕姑娘的才情與相貌?”,陳普謙恭說道。
我愣了一下,變調唱道:“誰人愛風塵?隻被前緣誤。今生無力主沉浮,風雨人獨佇…”心中更是如刀絞一般。如若讓我選擇,我寧願如普通歌妓一般,隻在乎金錢美貌,管他的兒女情長?為何要如此多情?為何我要如此的庸人自擾?世上四苦:求不得,擺不脫,忘不掉,已失去。而我,獨占兩苦,又怎能不傷心?
不知何時,陳普已來到我的麵前,對我溫柔說道:“陳某不才,但今日姑娘才情令陳某折服。姑娘如池中清蓮,雖此時誤入風塵,然而氣韻和才情都是讓人為你側目!我今日帶你脫離風塵,我望執子之手,一生不離不棄,你可願與我攜老?”
我心中閃過一絲驚喜而後又被理智熄滅,官宦子弟的甜言蜜語又怎能相信?我微笑回道:“陳公子今日來閑月閣尋歡,想必這些話也是說的順口了。我乃一名歌妓,又豈敢高攀?”其實這些話我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不知為何此番從他口中道出卻讓我真心渴望他說的是真的…
突然,他打橫抱起我,對著眾人道:“非常抱歉,陳普今日掃了大家的興致,從今日起,藍蔻姑娘不再棲身嫻月閣。我陳普久慕藍蔻姑娘才情,今日一見,更是為之折服,欲與其成為紅顏知己。還望大家原諒。秦老板,因此您的損失不日定當有人前來賠付!今日,請大家做個見證,我日後也定當好好對待姑娘,如有違背,必將天地不容、人神共憤!”說完他低頭看我一眼對我說道:“此時你可還要拒絕我?”我默然,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我還不知要如何應對。
他微笑著說:“先離開這裏,慢慢給我回答也可以。”然後他抱著我離開了嫻月閣,一路上我麵無表情,心裏卻早已是波濤洶湧…難道我真的也有選擇幸福的機會?在他的懷裏,我聞到了幸福、溫馨的味道,我是既喜歡又害怕,害怕這隻是南柯一夢,害怕這僅僅是上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可是,我如溺水之人,而他就是我抓住的一根浮木,或許此時我根本不在乎他能否把我帶到幸福的彼岸,隻想好好珍惜此時的春暖花開…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雅致的小院裏,此時為初春時節,院內的紫藤開得正貌,花季當頭的桃花也是分外的妖嬈。他把我放在紫藤架下的秋千上,說道:“其實藍蔻姑娘擔心的很對,像我這種官宦子弟,向來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我一向自詡‘落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沒想到今日心中那根癡情線卻被你挑起。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哪怕隻明白一點點。”
“公子言重…藍蔻本乃風塵女子,承蒙公子垂憐,今日得以脫離風塵,實在是我的幸運。公子對我有此大恩,但我怎不知公子隻是看我可憐?”我宛爾道。
“看來藍蔻姑娘還是不相信我。不過我理解姑娘的顧忌。旁人都道風塵女子閱人無數,聽的最多的便是那些山盟海誓,所以看得淡了。我倒以為對於姑娘來說想必是怕了。你想必親身見證過海誓是如何在紅塵中化作過眼雲煙。我今日既然認定你是我的紅顏知己,定當有責任讓你相信人間自有真情!不管需要多少時日,你總會明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