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他對我微微一笑，伸手把門開得大一些。
    “嗯。”我點頭應了聲，笑道，“你家住得挺高端的嘛，市區商品房啊。”
    “就這樣吧，隨便住住。”他關上門給我拿了雙拖鞋，然後走進廚房說道，“真是抱歉，這麼晚了還把你叫過來。”
    “沒事，在家我也悶得慌。”換上鞋子，我四下打量了一遍，看起來應該是兩室一廳，裝潢挺考究。從各種藝術裝飾和掛畫上可以看出，簡默這人挺有生活情趣，不像落落那家夥，心思全花在廚房裏了。
    “別客氣，隨便坐呀。”簡默回過頭，看見我還在門口佇著，便指了指客廳，“要麼去沙發上坐會兒吧。”
    我應了聲走過去，又聽見他在廚房裏說道，“哦對了，蘇晨，你喝啤酒還是紅酒？”
    “啤酒吧。”我說。
    “嗯。”簡默點點頭，去冰箱裏拿啤酒。
    空調開得很暖，簡默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寬鬆版的，顯得他更加消瘦。他的背影很好看，細細長長的一條，挺拔又不失溫婉。
    “發什麼呆呢。”正當還在離魂神遊之際，簡默已經拿著兩瓶冰純走到我麵前，“在想什麼？”
    “你。嗬嗬。”我笑笑，實話實說。
    簡默也笑，他遞給我一瓶，然後在我旁邊坐下。
    “簡默哥，最近都在哪兒混呢，你那個老大回來沒？”灌了口啤酒，我轉過頭問他。
    “還沒呢，不過我想也快了。”簡默把玻璃瓶子拿在手裏，逆時針打著轉。
    “怎麼去了這麼久？幹嘛去了？”我覺得挺奇怪，若是從第一次與簡默見麵算起，也快一個多月了，黑幫老大這差出的都快趕上馬拉鬆了。
    “誰知道。”簡默低笑一聲，用瓶啟把蓋兒開了。“叮——”，鐵製的小蓋子彈到茶幾的玻璃上不停震動，發出一連串脆響。
    “他什麼都不和你說？”我想了想，似乎嚴旻澤也沒怎麼跟我說過他私人的事情。或許所有做主子的都一樣吧。
    “不太說。”簡默仰頭喝了一口酒，“我隻負責在他來我這兒的時候伺候他。”
    “呃……那，他不會隻包了你一個人吧？”我試探著問道，從方才簡默的話中似乎能聽出些什麼。
    “當然不會，”簡默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估計有不少吧，就我所知道的，上海還有一個。”
    真有錢……我心裏暗道。其實我們這種包養與被包養關係挺不對等，說起來比過去的男人三妻四妾還不如，人家至少是正大光明的，我們還見不得光。
    “他包你多久了？”我問。
    “快半年了吧。”簡默歪著頭，稍稍算了算。
    “半年？也不是很長啊。”
    “也不短了。”簡默又喝了一口冰純，“又不是小夫妻結婚，本來這種感情的維係就不會長久的，暫時湊在一起玩一陣罷了。”
    “也對。”我默默點頭，“他不常來你這兒麼？”
    “剛開始的時候還經常過來，後來就不怎麼來了，不過也沒放我走的意思。”簡默笑了笑，有一種無奈的感覺。真的，我看得出他也厭了。
    “那……就這麼耗著？”我看著他。感覺正如他所說的，這樣的日子就是浪費青春，活得不痛快，有再多的錢揮霍也沒意思。
    “那你平時都幹什麼啊，我才第一天就無聊死了，不如回去上班好玩。”我聳聳肩抱怨，想跟他取取經。你說簡默總不見得在家裏種了半年蘑菇吧，嘿嘿。
    “混夜場，溜冰，做愛。”簡默看著我輕笑。
    “噗——”我差點把啤酒噴出來，咯咯直笑，“這算什麼破答案。”
    “事實。”簡默將視線移向前方，隨後又轉向我道，“不信？”
    “信。”我點頭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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