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嗷嗷嗷，我的女王九美人陛下從樓上走下來，嗬斥住這幫已經眼紅脖粗作勢開戰的人。九美人在圈子裏可是排得上號的，再者背後靠山來頭不小，見九美人出現，這些人也不敢造次，停了手互相看了看，最後用眼神征求那個領頭的男人。
    那男人將目光從九美人身上轉向顧君，又轉向九美人，想了片刻對那幫兄弟說道，“都放下。”說著，把酒瓶丟在了地上，在玻璃地板上摔個粉碎，另外幾個人也學著他的樣子，一下子整個大廳都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殘片四濺。
    我暗暗抽了口氣，這幫人絕對是狠茬兒，剛才擺明了是摔給九美人看的。我掉頭去看九美人的表情，他眉頭微蹙，但僅僅一秒便換上了一張標準的笑臉，搖曳著走上前說道，“哎喲，幾位爺，氣都出舒坦了沒有？還嫌不痛快的話，酒瓶我這裏可多得是，幾位爺愛砸多少砸多少，清明！去後麵拿十瓶拉菲來！”
    見那幾個男人不吭聲，九美人又接著說，“沒讓爺們玩開心是我們夜琉璃的不對，今天你們這桌我請了，不介意的話，等下在樓上給幾位爺們安排個包間……”
    “不用了！”為首的那男人打斷九美人的話，對旁邊的說，“我們走！”便跨出滿是玻璃殘渣的地板，經過顧君身邊的時候，他狠狠說了句，“別讓我再看見你！”隨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跟隨其後。待一群人離開，顧君依舊站在原地，落落想上前把他帶走，但怕他範衝又有些猶豫。
    看著一地的玻璃殘渣，爛攤子還是得九美人來收，他吩咐小藝先把地掃了，然後對依舊停留在幾米開外的圍觀人群說道，“剛才出了點意外，讓諸位貴客受驚了，實在對不住，為了表達歉意，等會兒每桌都加送一瓶拉斐。”
    這時清明正好推著餐車過來，九美人把客人逐一請回卡座，然後親自為每桌倒酒，看著他一桌一桌地道歉，我忽然覺得九美人也很不容易。
    把目光轉向顧君，落落在安慰他，而那不知好壞的小子似乎正在犯倔，不斷地把落落抓住他的手打開。我有點看不下去，心想就這麼點委屈你至於麼，再說了，落落本就是幹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本事把落落包下來呀，不然在這兒擺臉色給誰看！
    我盤算了下語句該怎麼組織比較能顧及到落落，正要邁開步子上去說句公道話的時候，一個人從後麵拉住了我，轉頭一看，是嚴旻澤。
    “旻澤哥？”我不確定他是什麼意思。
    “別去。”他對我搖了搖頭道，“剛才的事我都看到了，現在你該讓他們單獨談談。”
    “可是你看……”我還是覺得不放心，顧君那小子明顯是在欺負落落。
    “那是他們的事，旁人管不了。”嚴旻澤又把我往旁邊帶了帶。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想也對。落落跟這個顧君好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因此顧君的性子他也應該清楚，清楚了還能在一起，說明落落願意，嗬，天知道平日裏他容忍了多少。
    我又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情況沒多少好轉，不由暗歎口氣。或許你覺得奇怪，為什麼會對顧君這人改觀這麼大，其實，在他敲碎玻璃瓶的那一刻起，我就隱隱感到他是一個危險品，從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全然不像那種所謂的富家痞少紈絝子弟，而更像是在夜場裏隨處可見的混混流氓。
    嗬嗬，真是高檔地方呆貫了，都忘了基層的灰暗，有錢人見多了，自然而然地把出現在夜琉璃的人都當成了公子哥。我忽然記起前幾年在學校不認真念書，專跟別人混夜場的日子。別看那時候我們年齡都不大，領頭的也隻是二十出頭，可幫派還是挺有規模的，大哥帶著我們這些小弟到處混，當然也有最常去的場子。
    可惜我沒能活動幾次，就被親愛的娘親大人一路追打回去，並要挾要敲斷我的腿。你還別說，當小爺還披著校服的時候，是被我家娘親寄於無窮希望的，她從小就教育小爺要好好念書，然後給她買大房子，但很可惜，小爺實在不爭氣，不論是語文數學還是外語，都念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但是後來聽說，我不去後沒多久，那夥人就出了事，似乎是跟附近地區的另一夥人為了場子的事情幹了起來，雙方都帶了刀，白進紅出的，最後損傷都挺慘，我跟過的那個老大傷得最重，被捅了十多刀，差點當場就掛掉。反正後來進醫院的進醫院，進局子的進局子，都沒好下場。
    行吧，我又扯遠了，話說顧君方才的舉動，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到處鬧事不計後果的亡命之徒。唉，但是也說不準，改天問落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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