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回 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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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沈君墨迷迷糊糊用手在被子裏大找,雖然剛剛一直在做亂七八糟的夢,卻突然隱隱想到一件事情——這裏並不是玉衡山,沒有人會發現竹枝霜並非人類,所以竹枝霜大可不必在睡覺的時候變成一隻竹子。
“竹枝霜?!”沈君墨猛然清醒了過來,他把被子一下子全部掀起。可是,哪兒還有竹枝霜的影子?
這家夥跑哪兒去了?房間內光線晦暗,唯有從窗戶透入的隱隱天光和牆角燒的暖暖的炭火盆發出的閃爍的火光,但這屋內擺設簡單,空間也不大,很容易將房內情形一覽無餘。
這竹子在搗什麼鬼……難道他真要連夜去周鎮?看來他對夜半鬼說已經沒什麼恐懼了嘛……
但是想到這家夥完全不熟悉周圍環境,在這漆黑的夜裏很容易迷失方向,自己必須快點把他找回來才行。穿戴整齊,可惜卻沒有找到燈籠一類可以在外照明的東西。
本來借宿人家就已經很是打攪了,沈君墨哪裏還好意思再去吵醒熟睡的老夫妻,便取了桌上的蠟燭來將就。
推門便是小小的農家院落,所幸今夜風並不大。蠟燭微微跳躍的火光並不明亮,卻可以帶給沈君默隱隱一絲心安。
由於冬天未過,院中並未堆放過多雜物,顯得很是幹淨利落。院中共有三間瓦房並列而立,兩間小的是臥室,剩下的一間作為廚房餐廳等用處。沈君墨躡手躡腳走進了較大的那間瓦房。從廚房到前廳,都沒有竹枝霜的影子,看來要往周鎮的方向找一找才是了。
夜幕下的村落靜謐而安詳。還是正月裏,許多人家都在門前掛了紅燈籠,倍添喜慶。由於趙大爺家就在村口,所以沈君墨便直接向著通往周鎮的小路尋去。
“竹枝霜?”沈君墨一路邊走邊喊,“竹枝霜你在哪兒呢?”初始時聲音並不大,但是越往後走,心裏本有的一絲安定也動搖了起來。
前方的道路似乎通向無盡的黑夜,道旁雖沒有亂墳交錯,卻也因黑夜籠罩而顯出一絲詭異的氣氛。
“竹枝霜!”到最後,沈君墨的聲音似帶上了哭腔,“我……我從來沒有覺得是妖就要低人一等……臭竹子你自己一個人大半夜的亂跑什麼……”沈君墨覺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行,要冷靜……這周圍並沒有聽說有打家劫舍的綠林中人,也並無妖鬼傳言,竹枝霜或許隻是會迷路,也許天亮以後就可以很容易的找到他了。
這樣想著,懸著的心便也慢慢放下了。雖然不辭而別不大禮貌,但如果去周鎮尋找竹枝霜,怕是就無法再回到玉衡村了。想到這裏,沈君墨估摸著先回趙大爺家,哪怕隻是留個字條也好。
剛要轉身回到玉衡村,卻在一瞬聽到了前方的響動,似有人來。
沈君墨剛剛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這樣黑燈瞎火的夜裏,會走在這樣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的,很可能不是一般的過路客。
“咿咿呀——咿咿~”“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啦~我們先回去好不好~我的同伴還在村裏呢,我不能就這麼帶你走~”
是竹枝霜的聲音。可是那咿咿呀的是……?
“臭竹子——!”沈君墨向著前方聲音的方向跑去,怒不可遏。“哎呀~你你你,你大半夜的跑出來做什麼?”竹枝霜看起來比沈君墨還要驚異。
“當然是出來找你!我睡到一半兒發現你居然沒了,你說,你跑哪兒去了?”沈君墨的眼睛簡直可以噴出火來。
“還不是因為他……”竹枝霜很委屈的用手指指旁邊,沈君墨仔細一看,才發現在竹枝霜肩上停落著一個毛嘟嘟的東西。
“這是?這是鳥麼?”沈君墨看到那個毛嘟嘟的東西正在努力撲扇著一對兒小翅膀,不過——“你見過長成一個球兒的鳥麼?”竹枝霜斜了肩膀上的毛嘟嘟一眼。
那個毛嘟嘟的家夥馬上用自己小小的身子撞向竹枝霜的腦袋表示反抗。“哎呀我說小東西,你實在太沒攻擊性了~你身上毛這麼多還這麼柔軟,我怎麼可能感到疼~”竹枝霜開始調戲毛嘟嘟。
“他不具有攻擊性,我還是很具有攻擊性的!”沈君墨狠狠敲了竹枝霜一個爆栗,“我走的時候房間窗戶和門都關的好好的。你要不是自己大半夜出去溜達,怎麼會遇到這團毛?我才不信這團毛會自己跑到房間裏~”
“這團毛”顯然很不滿意沈君墨的這個稱呼,撲扇著一對兒翅膀從竹枝霜的肩上就往沈君墨的腦袋上跳。
沈君墨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這團毛”便很不幸的向地上跌去……更不幸的是竹枝霜伸手去抓,兩根指頭揪住了“這團毛”的一小撮毛……
“嗚嗚嗚!!!”正在氣頭上的沈君墨嚇了一跳,沒想到身子小小的“這團毛”哭起來居然如此洪亮有力……
Ps:對不住大家了,因為碧塵下午有事所以隻能在上午碼文,結果悲劇的還起來晚了……
欲知小毛團來曆,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