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回 人道是命由天定,願得一心不負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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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每一個城鎮、村莊都不能停留過久。冬天隻有短短的三個月,而我要在這三個月行經整個北國。禦風踏雪,即便是自己喜歡的地方也不可以過於流連。
人世間並不隻有讚歎和歡喜。不是沒有見過所謂的廝殺搏鬥,不是沒見過橫屍流血,但是……當楚暮倒在雪中,血染紅融化了身下的白雪時,我還是無法袖手離去……
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的年齡,不知道他為何會被五人圍攻……甚至不知道,我為何會出手救他。或許隻是因為他交戰時的眼神?或許,因為我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他的眉眼本應是彎而帶笑意的啊,不應負荷上凝重與淩厲的殺氣。
當他的跌在厚厚的積雪上時,我的冰刃割破了第一個人的喉嚨。他們,雖然都是人,都會在受傷時流出鮮紅而溫熱的血液……但,他們和楚暮不一樣。當圍攻楚暮的五個人倒在雪地上時,我的心裏卻沒有一絲觸動……我隻在意他一人,其他人的生死,又有何幹呢?
便是如此。因為楚暮傷勢過重,雪山冰寒而無人煙,並不適合救治。所以我把他帶到祁連雪山下的雪嶺鎮。或許,對於北國的人們來說,那一年的冬天來得格外遲晚……
楚暮的傷,養了大半個月才見好轉,我離開雪嶺鎮南行。本以為兩個月後歸來時,趙楚暮於我,隻會成為一段回憶而已,卻沒想到他一直在雪嶺鎮等待我……
他對我說,與其輾轉江湖,糾葛於恩怨種種,莫不如在凡塵的僻靜角落中,平淡安然地過完一生……
我體質特殊,隻能常年生活在冰寒之地,楚暮亦不願再踏入江湖紛爭,我們便在雪嶺鎮搭建了一處小小的房子。而我們的女兒雪懷,也在一年後出生。
我不問你的過去,你亦不在意我非凡人的身份,如此,執子之手,塵世悠遊。雪落雪沒,歲月蹉跎……
安然和淡淡的幸福,卻最終將最初的信念融化,遺忘。
我最終,還是沒能走出雪女的宿命……
現在想來,隻是點點滴滴的小事,卻被我放大……我害怕孤獨,害怕失去楚暮……可是他每次和別的女人交談,哪怕隻是上街購置家用都會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愛來的無形,最後也會去的無蹤吧……
有著這樣想法的我,做出了最荒謬最不可原諒的事情。我欺騙楚暮,說自己一時無法適應雪嶺鎮的環境,需要回到祁連雪山深處一段時間。
“在我離開的日子裏……不許讓別的女人踏入家門一步哦……無論是什麼原因都不可以哦……”我這樣告誡他。其實隻是荒唐的想法和理由來檢驗他對我是否忠誠……
我改變了自己的容顏,打扮成外來的販布女子,重新踏入自己的家門。
楚暮有禮而客氣的表示並不需要買我的布料,但是他抱著的我們的女兒雪懷卻伸出小手抓住我的袖子不放,依依呀呀不讓我離開。
“我的妻子回娘家省親,已離開了一段時日,我……對我們的女兒照顧的並不好。看得出她很喜歡你……很冒昧的請求您,能不能陪她玩一會兒呢?”看著懷中女兒的不舍,楚暮對扮成販布女子的我提出了請求。“那麼,我可以到您家中歇息一會兒麼?”楚暮猶豫了許久,最終將我請入院中。
其實……他隻是想讓販布的女子陪陪我們的女兒罷了……其實……雪懷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氣息才會抓住我的袖子不放吧……可是當時的我,心中卻是怨恨和猶如捉到獵物般殘忍的快意。當楚暮端著茶水遞到我麵前時,我露出了自己真實的樣子,用手中的冰刃……刺向了他……
你終究……還是一個不守承諾的人,你終究……還是會背叛我的啊……這樣恨恨的說著,看著他緩緩倒在我麵前……臉上的神情不是驚異,卻是……憐憫與悲哀……
血色彌漫,有什麼東西在我的世界裏轟然倒塌,曾經的執念,命運的枷鎖,原來我還是沒有逃出麼?釀下這一切悲劇的,不就是我自己麼?作繭自縛。
即便我馬上將倒在血泊中的楚暮扶到床上,夜夜守護著他,祈禱他的平安祈求他的原諒,可是,在他的傷有所好轉時……他卻帶著雪懷無聲無息的離開了我,離開了雪嶺鎮,未留隻言片語。
唯一慶幸的,便是未刺中他的要害……直至今日,心中仍有抱有幻想:若我終有一日能夠找到他,我們是否可以重新開始?
Ps:無恥的碧塵各種卡文……實在沒有臉麵再多說什麼了(≧▽≦),大家晚安都能做一個美夢哦~
【關於雪女】原型是因夫君背叛而怨念,化為吸食男人魂魄的厲鬼,但這是日本的版本。由於日本某些地區雪災嚴重,所以在日本民間故事中雪女的形象還是比較可怕滴~在我們中國的民間故事裏其實並沒有雪女,中國的雪神有被稱為滕六的。當然,日們民間故事中也有雪女被人類男子最終感動滴美好故事,碧塵希望我們這篇文文中的雪女可以和楚暮破鏡重圓(*^__^*)小泉八雲《怪談》中有對雪女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