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桃花,一見鍾情』  第020章 十歲生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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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那三天兩夜相處之後在自己腦海裏回憶了無數遍的月月的妖孽模樣——
    美麗的名字,滑嫩可口的肌膚,清豔的臉龐,懾人的丹鳳眼,孤傲高潔的姿態,飄逸出塵的白色衣衫,如夢似幻的月白披風……整個一仙女兒般的妖孽!
    於是,秦韶戈做了個絕對需要時間驗證卻絕不後悔的決定——
    月月有事不能來見他,那他就等著,總能等到月月再來,月月……不會不再見他的……這露水桃花和百字情書便是證據不是麼……況且,實在不行,就動用爹爹的勢力翻遍普嶽山也要把月月找出來,仙女妖孽也好,狐精鬼魅也罷,他要月月!
    於是,就從這時候起,原本按照書月的計算,秦韶戈應該仔細分析自己的書信,然後為未來為敵或者為友做準備,秦韶戈卻隻顧著對冷淡得先前對他不言不語後來卻清冷得讓他心疼、但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月月念念不忘,決心每年都在大雪和三月一日桃花盛開他將下山的時候來山洞等一天,從清晨,至黃昏。
    三月二日下午回家之後,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差點累垮的秦韶戈第一件事是小心翼翼地從自家姐姐那裏騙來一個如同月月的白色衣衫一般美麗的白玉花瓶,然後敬若神明地把經過一天一夜的奔波還奇跡般地保持著鮮嫩的露水桃花供著。
    第二件事是把月月送他的‘百字情書’視若珍寶地珍藏在從姐姐那裏騙來的首飾盒裏,挺素雅的桃木盒子,就像他的月月,更何況裏麵裝著的可是月月送的……情書……
    第三件事是吩咐青雲——他的貼身小廝——備水沐浴,然後把已經很舊了經過這一天一夜折騰更顯得破舊的紅色披風親手洗幹淨,親手晾好,等風幹後又親手收拾起來,折好了,用從姐姐那裏騙來的衣服盒子裝好,順便愛惜地上了鎖,鑰匙隻有他一人有。
    此三件事引起了王府兼將軍府裏極大的風波,下人們紛紛猜測自家小少爺是否有了心上人,被哪家女子迷了心,把人家的物事捧在心尖子上嗬護著。
    然後便聽許多家丁女仆圍著滿臉不樂意的青雲嘰嘰喳喳半天,依稀可以分辨出什麼‘少爺那哪兒是喜歡上了什麼女子,分明是被狐精鬼魅攝了魂……’
    接下來便有點兒童不宜了……
    青雲煽動下人們嚼舌頭,在規矩嚴如軍營的將軍府上,被責打一頓然後罰去侍弄馬廄,就此和老馬相識。
    但他絕不會想到,六年後老馬光榮殞身,自家少爺從大小姐那裏弄來一匹上過戰場的白馬,惡心巴拉地叫什麼‘月月’,還指名要他親自伺候‘月月’吃食。
    早就收到秦韶戈師傅信件的秦將軍在得知將軍府上流言四起之後,氣得差點一腳踢翻秦韶戈,但看著秦韶戈招人的桃花眼便想到秦韶戈死去的母親,便又狠不下心,隻好把秦韶戈臭罵一頓——人小心不小,小小年紀就心思放蕩被狐精鬼魅所惑之類的。
    死不悔改的秦韶戈挨罵之後仍舊去招惹素有巾幗之稱的姐姐秦玉裳,硬要秦玉裳做一件大紅色厚披風作為他十八歲以前的生辰禮物,以至於差點被秦家巾幗女子秦玉裳擰掉耳朵……
    但打打鬧鬧過去了,一年難得的親人團聚也照樣開始,何況三月三是秦韶戈十歲生辰。
    三月三日,家裏麵隻有身為王爺兼將軍隻懂得練兵打仗的爹爹和整天舞刀弄棒的姐姐,秦韶戈總覺得自己的生辰少了點陰氣,陽氣過剩。
    但秦韶戈的十歲生辰還是辦得熱熱鬧鬧的——在跟了他就憤憤不平的青雲小廝帶領一眾家丁女仆刻意‘報複’的心態之下。
    三月四日,秦韶戈過完十歲生辰,惋惜沒有月月相伴就長大了一歲的同時,秦韶戈為露水桃花辦了場鄭重的葬禮,墳墓選址在自己屋子麵前的桃花樹下,然後帶著裝著舊的大紅披風的衣服盒子和裝著‘百字情書’的桃木盒子走馬上路,奔赴普嶽山的懷抱。
    這一次秦韶戈不再那麼舍不得,他知道,隻是因為,山上有月月。
    而且,無論是回家團聚還是山上習武,秦韶戈都經常回味那一吻,尤其甜蜜的滋味,以及掂量‘百字情書’的含義,甚至隨著年齡增加越來越覺得自己心裏隻能裝下月月,但……
    很顯然,年幼的秦韶戈即使長大,也不會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間……也可以有愛,所以他隻能在見到江家三小姐的時候把感情轉移到江書月身上,盡管在他的眼裏,江書月和月月,總是融為一體。
    在回去江府那個家的路上,和尚原本想與書月細說‘桃花劫’,卻見書月一反常態蜷縮在馬車裏,整整十天的趕路過程中,做什麼事都是沒什麼力氣的樣子,隻能作罷。
    卻是心裏猜測起來——莫不是那小子對書月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吧,難道書月已經動心了……
    對於和尚不時慰問,問他是否身體不舒服,還是水土不服什麼的,書月一概無視之,他隻是覺得有點冷,即使身上的披風很大,把身形有些瘦弱的他整個包在了裏麵,根本吹不到半點尚帶春寒的風。
    但還是冷得不想動,卻不同於前世被那個男人囚禁之時懶得半天都不想換個姿勢躺著的樣子,隻是覺得似乎突然不那麼耐寒了。
    雖然他一直不怎麼耐寒,也有可能是懶骨頭作祟,冬日都會如某些動物一般冬眠,吃喝拉撒都需要朋友看著提醒著,要不隻能給他收屍,卻也從沒有這三月來了他還這麼怕冷的時候。
    原本他以為,不過三天兩夜的陪伴,秦韶戈於他,隻要他刻意忘記,也有可能成為他記憶中的過客,總是比不上那個男人的存在,卻在煎熬過了三個月的寒冷,到如今依舊怕冷的時候才感覺有些不妙。
    其實書月隱隱知道,他……怕是眷念上秦韶戈的懷抱了……
    但,唉……
    得花多少時間來忘記那個懷抱呢?
    七年,八年,抑或……隻需要回府之後窩進暖和的被窩裏睡一覺便好……
    到了江家,宅門府邸依舊那麼安詳素淨,江家上下得到和尚的消息說是小姐終於要回家了,上上下下都趕著擠出門口迎接小姐。
    這是當然,有和尚在邊上周旋,隻怕江家上下早已經把他當成了前世今生都受盡苦難格外羸弱的‘小姐’,偏偏他還長著那麼一張勾人的臉,性子也挺如招人遠遠觀望卻不敢褻玩的高潔蓮花的樣子。
    進家門之前,書月問和尚下次相聚是否有期,若有,又是什麼時候。
    和尚便和書月約定,七年之後,也就是炎曆九七年,(那時書月12-13歲,韶戈16-17歲)書月十三歲桃花盛開之時,會再次來接書月上山隨他清修。
    彼時天下時勢變革基本上開始運轉,如果可能,隻要書月能夠及時選出命定的新帝並予以輔佐,那麼很快書月便可以脫身這場時勢變革,到時候便任書月選擇,逍遙世外,或者沉浮俗世。
    但兩人都沒想到那時候上山,再下山之時卻是天下動亂,為了引開敵兵,和尚輾轉於各地,直到秦韶戈和褚易欽懷揣著爭奪書月的感情決定南北合作之後才再次現身。
    不過,幸運的是,那個倒黴的道士終究被和尚拎到了手裏,再也逃不開,雖然可能因為很多很多的誤會,和尚老是吃飛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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