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缺錢了就打工
    一間古樸的房，牆壁上甚至能看見蛛絲的痕跡。一位長相平庸的年輕男人半倚在軟墊上，搗弄著手裏的電視遙控器，抬眼，六寸的電視機上顯示出片片雪花。
    在這個汽車都行駛在空中的時代，這樣的配備實在是差勁的可以。
    但男人仿佛完全沒有自知，將遙控器甩在身旁，起身，打開被敲得快要報廢的房門。
    “嘿，蕭宇紇！你已經欠了三個月的房租了！”暴怒的房東氣勢洶洶地衝上樓，一把攔住快要被重新關上的房門，另一隻手撐在牆上，口中的吐沫星子噴在蕭宇紇的胸口，“別給我裝傻！也別用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搪塞我！看看看看，你這電視，你這沙發，再看看你這房間弄得像個豬窩！聽著，今天再交不出房租，就給我立刻搬出去！”
    “……再給些時間……”
    “你每次都這麼說！”房東捶打著蕭宇紇的胸膛，連連向前，“你別總把我當傻瓜忽悠！現在拿不出錢，再給你些時間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別總板著一張冷臉，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什麼女朋友，我喜歡男人……”
    “是是，我知道了，少給我扯到西伯利亞去。不還錢就把鑰匙拿來，自己學乖點兒拍拍屁股走人！”
    看著房東伸到眼底攤開的手掌，蕭宇紇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掏了掏口袋。
    “再給幾天吧……”
    兩人對視，房東上下打量著蕭宇紇一身穿著的便宜貨和那張丟盡人海裏也找不出來的臉，竟然產生了一種不敢對視之感。
    錯覺！一定是錯覺！老板如此想道。
    振了振精神，房東的火氣也降了不少。
    “你打算做些什麼？搶銀行還是上街賣藝？掂掂你的斤兩，你這身子板既沒有武力值，又沒有藝術值的，除了幫人家掃掃地……”房東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衝著屋內環視一周，一陣惡寒，“你這家夥根本就沒有生活在垃圾堆裏的自覺吧！就算沒有潔癖的人想來也受不了這樣的環境。”
    “啊，所以呢……”
    撐著一張睡臉，蕭宇紇隻想著盡快把人趕走。
    “你要是說不出賺錢的方法，就別想著我給你延期！”
    “賺錢的方法啊……”想了想，蕭宇紇啟口道，“晚上去趟‘Gold’好了……不過時間可能比較緊，多寬鬆幾天吧。”
    “‘Gold’？就你這樣，去全球最聞名的酒吧打工？別開玩笑了，就算人家要你，你也需要好幾天來賺夠房租。”對於蕭宇紇的打算，房東嗤之以鼻。
    “怎麼賺錢就是我的事了，房東先生可以離開了。”
    丟下一句話，蕭宇紇依舊掛著冷漠的麵孔，比出一個慢走不送的手勢。
    “哼，我說你，三天內一定要……喂，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房東的大吵大嚷顯然不能入了蕭宇紇的耳，他輕輕用力，小心地提起房東的衣領，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向門外扔去。當房東再次睜眼時，已經出現在空蕩蕩的走廊內，眼前是緊閉的房門。他猛地敲門，恨不得將這扇破門一腳踹飛。
    “蕭宇紇，隻有三天，三天聽見了沒？”
    房東大喊了幾句，氣急敗壞地離開。剛走了幾步，又退回原位。
    “晚上再去做什麼？早行動早賺錢，你這家夥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幹活！”
    “……”
    房內傳來沉默。
    “喂，你做什麼呢？”房東將腦袋湊到門上，聽著屋內的動靜。
    “……睡覺。”
    ……
    睡了一整天，夜幕降臨的時候，窩在被窩裏的蕭宇紇也不得不動身了。三天時間還是比較緊的，難得找到這麼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房子，房東也算好處，可不能就這麼走了。胡亂地穿了一套衣服，整個人顯得極其邋遢，但蕭宇紇卻沒心思去管。他素來沒有什麼潔癖，生活規律也是一片混亂。
    反正他體製特殊，細菌病毒也不會傷害到他。
    被拉開的老舊房門發出“咯吱”一聲嗚咽，蕭宇紇不滿地皺了皺眉，又“嘭”的一聲關上。
    夜間的城市和白晝之時大不相同，繁華、絢麗，顯示著這個城市的發達。天上地上都是人和車，四周的金碧輝煌足以讓人閃瞎了眼，都是官宦富甲迷金醉紙之處。科技發展到這個時候，一切都炫了不少。蕭宇紇往其中一站，直讓人覺得格格不入，窮酸得很。
    蕭宇紇雙手插在口袋裏，朝著記憶中的地方走去。那是世界各地最熱鬧、也最糜-爛之地。
    “小哥兒，一起喝一杯吧。”
    迎麵走來的男士搭上蕭宇紇的肩，熱情地招呼。
    蕭宇紇冰冷的表情略微變化，嘴角上翹，別了一眼門外的金色招牌。
    ——“Gold”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