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幫忙嗎？”何詩詩大方地問。
    方韻實在開不了口說她負的債非常人能幫，誰負擔得起千萬的情義呢？
    “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的。謝謝。”方韻還是很感覺何詩詩的心意的。
    “怪不得你忽然炒起股票來，莫非你是想借股票來賺回欠款……這樣會不會有點太冒險了。”何詩詩也猜得到方韻的境況。
    “我也知道。”方韻也希望自己能有更好的選擇。
    “不過從你公司的同事反應看來，你家安默的手風不錯啊。”何詩詩打趣。
    安默的手風的確不錯，但那真的隻是“手風不錯”嗎？
    方韻有時覺得，安默的眼光和推測已經超越正常人可理解的範圍了，她不敢相信他的運氣能好成這樣。
    “股票畢竟是投機性的東西吧？”方韻問何詩詩：“你覺得在股票裏，真的存在著可以洞悉所有股票走向的天才嗎？”
    “所謂股票的天才，其實也隻是搜集商業信息的能力比別人強一點而已。”何詩詩說。
    “而且你說錯了一點，股票是一個龐大的市場，天才並不需要洞悉所有股票的走向，他隻需要洞悉某一支未來有上漲空間的股票就可以了，在商業競爭裏麵，‘消息’是強大的無形資產，它可能影響著一支股票的生死。商業信息之重要，甚至可以用以交易。現在甚至有專為商業信息交易而設的地下市場，在黑市裏，或許你公司的機密就被標上了金額待價而沽了，而所謂股票裏的天才，也隻不過是比普通人更懂得分析數據，找出有潛力的後備股票，再收集相關企業的消息麵而已。”
    “你懂得真多。”方韻不由得對何詩詩生出敬仰之情。
    “這也隻是別人告訴我的而已。”何詩詩笑。
    事實上，何詩詩也曾認識這麼一個股票天才。華安臣的眼光絕不遜色於任何一個專業分析師，而且他網羅商業信息的能力似乎是個秘密，何詩詩一度懷疑他可以操控黑市信息。
    但他終究還是消失了。何詩詩記得自己最後一次看到華安臣，是在名門俱樂部，那時她纏著他央他答應做她舞會上的舞伴，華安臣總是笑著答應她的請求。他說好。
    那是他第一次爽了她的約。
    何詩詩望著車窗外麵發起呆來。
    “詩詩，我到了。”旁邊的方韻提醒她。
    何詩詩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於車中，每次約會後，何詩詩總會順路送方韻一程。車子駛到方韻家的樓下。
    “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方韻下車。
    何詩詩看著方韻的背影，但此刻她腦子裏冒出來的，卻是另一個與之相關的人。
    安默——方韻的同居人。
    那個股票天才，有著和華安臣相似聲音的模糊影像，讓何詩詩忽然有種莫名的衝動，她大叫了一聲：
    “方韻！”
    方韻回過頭來：
    “怎麼了？”
    何詩詩已經下了車子，她笑得非常自然，半帶著歉意地合起雙手，請求道：
    “拜托，可以讓我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間嗎？”
    方韻失笑，還以為是什麼不得了的要求呢，她說：
    “上來吧。”
    何詩詩老實不客氣地跟方韻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