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韻還在生著悶氣，小瑜經過時看了她一眼。
    “小韻你生病了？臉這麼紅。”
    “我哪有資格生病。”方韻收拾著桌麵的資料，打算去會客。“隻有窮人是永遠不會生病的！”
    小瑜看著方韻風風火火地離開了辦公室，聳了聳肩膀：
    “謝謝你的祝福。”
    方韻與客戶約見的地方是在星際酒店一樓的咖啡廊。方韻拿著公司文件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對方已經早就坐在那裏恭候了。
    “對不起黃老板，我來遲了。”方韻擺出歉意的笑臉，明明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十分鍾，但因為客戶比她早到所以錯的還是她。
    黃老板臉上堆著笑容，把方韻從上打量到下。
    “沒關係，美女就是要等的嘛。”
    方韻剛坐落的腰就有點要閃到的意思，她保持著笑容，立即遞上名片說：
    “黃老板，因為楊莉小姐身體抱恙，所以合約的後續就由我來代替她跟進，你不會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黃老板笑眯眯的，桌麵上的手指來回地撫摸著，方韻隔空也能感受到一股寒意襲來。
    楊莉已經算是公司裏公認的“豪放女”，先不論手段如何，反正她的確為公司簽下過不少單子，就連溫老大也不敢在她麵前撂狠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風騷小美人楊莉搞不定的客人，如果她自動棄權，估計是因為這個客人實在有點……難以下咽。
    方韻深知以貌取人是多麼膚淺的事情，但是她看著黃老板泛著油光的前額，稀疏的秀發，還有那厚如卷腸的雙唇和被煙熏得泛黃的牙齒，實在難以掩飾胃裏暗潮翻滾。
    幸好中午什麼都沒有吃，方韻怕自己會當場失態在這裏就吐出來。
    他媽的妖孽楊莉，方韻在心裏暗罵，帥哥永遠不會自她手上流出來賞給好姐妹也就算了，但清理垃圾也是人人有責，白吃了這麼多次高級料理就不能忍辱負重順手清理一下這塊豬油渣麼！
    “那麼黃總，我們就先來談一談這份合約……”方韻盡量公事公辦地說著，一邊從手裏抽出合約，攤放在桌麵上。
    “小韻——啊，我可以叫你小韻吧？”黃老板借談合約之機，自己就先移了尊駕，與方韻坐到一邊沙發上去。
    方韻眼看著黃老板那越逼越近的豬頭特寫，頭皮都要乍開，偏偏又要保持著職業笑容，她覺得半邊臉頰都呈現出抽筋狀態。
    “黃老板，我姓方。”方韻幾乎把合約拍到他臉上去，說：“請看第五條！我們已經尊照您的意思，修改了條款細則，不知道你是否滿意！如果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再繼續討論。”
    黃老板身手敏捷，出乎方韻意料，他一手就把方韻遞來的合約釘死在桌麵上，另一隻手搭上了沙發椅背上，正積極朝方韻的陣營進攻。他似乎以為自己笑得很那個英俊和瀟灑，所以毫不吝嗇地展露他的牙齒，方韻幾乎被他某顆星光熠熠的金牙給閃瞎了眼睛。
    黃老板呼出的渾濁口氣瞬間彌漫在方韻的周則，她覺得自己已經頻臨在窒息的邊緣了。
    他不是豬頭黃老板！
    他不是豬頭黃老板！
    他是英俊多金的米飯班主！